“雪歌姐姐,你可知道王爷今天把我们召集来所为何事?”楚心然秀眉微蹙,声音细细弱弱。
赵雪歌摇摇头:“我也是一头雾水,禾妹妹,你平日里和钱总管聊得开,可曾听说什么?”
苏禾也摇摇头,心里还在想着昨晚自己被偷袭之后发生了什么,又是哪个混蛋偷袭了自己,那感觉就像电视剧少看了大结局,着实让人心痒难忍。待到苏禾醒过来已经在自己房间,画儿却死活不肯剧透,说她还活着就算好了,管那些事情做什么。
“怎么不见秦玲那丫头啊?”魏洛懒洋洋地问道。
众人彼此看看,难道这事和秦玲有关?正说着,秦玲蓬头垢面地被绑了来,后面还跟着她的情夫。众人皆是一惊,瞬间议论纷纷,秦玲在走过她们面前的时候给了苏禾一个极其怨毒的眼神,仿佛要告诉苏禾,她做鬼都不会放过她的。苏禾丝毫不介意,并对此行为深表理解,如果昨晚她死了,今天一定已经缠上秦玲。
“那对狗男女在哪儿?!”一声咆哮震耳欲聋,刚才所有人都在议论秦玲的事情,未曾注意到王爷已经到了,身后几步是追得气喘吁吁的钱总管。
“王爷,您消消气……”钱总管的话未说完,梁烜手中明晃晃的长剑已经指向了他。
“说,在哪儿?”
“正绑在庭下。”
梁烜跌撞几步来到中庭,挥剑一通狂砍,“本王此生最恨背叛,最恨背叛!”周围的人纷纷躲避,却又不敢离开中庭。“本王眼睛瞎了,心里还亮着,你们竟在我眼皮底下做出这等事!”梁烜冷笑一声,“我会让你们知道,背叛我,会是什么下场!”
“废人一个。”秦玲嘲讽道,看着梁烜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转,却始终没有找到一直跪在那里的他俩。不想话音刚落,鲜血四溅,梁烜的长剑总算刺中了正主,秦玲的肩膀被大力地开出一个血窟窿。
“呵,就只能对付女人,当年狄人入侵之时,怎不见王爷手中利剑有所作为……”壮汉的话戳中了梁烜的痛处,话音未落,梁烜手起刀落,竟然直接斩下了他的头颅。
苏禾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血腥场景,只觉浑身冰冷,胃里面的东西争先恐后往外逃,周围一切仿佛都蒙在一层鲜红的血雾中。她看向梁烜,他青色衣衫上沾满了扎眼的红色血迹,嘴角勾起冷笑,手中长剑鲜血淋漓,如地狱里的魔鬼。或许真是恶魔附体,她真的无法把那个有着温软眉目,浅淡笑意的俊朗男子与眼前这个面容狰狞,嗜血变态的魔鬼联系起来。彻骨的寒冷由心底散出来,冻结了苏禾的血液。
“来人,把这个****给我一刀一刀的刮了……”梁烜咬牙切齿地说道。
“禾妹妹,你怎么了?”秦玲的惨叫撕心裂肺,苏禾即使闭上眼睛也无法逃脱这种恐怖的折磨,终是支持不住昏倒了。
“她怎么样了?”梁烜换了干净衣服,用绢布仔细地擦拭剑上的血迹。
“回禀王爷,苏姑娘被您吓得昏过去了,大夫说要静养几日,不能再受刺激。”画儿忍了半天,才没翻白眼,然后才想到她就算翻白眼王爷也看不见。
“本是警告其他人,倒把她给吓着了。我真的很可怕吗?”梁烜漫不经心地问道。
真的很可怕,那几个姑娘们最后都是被人扶着回去的。画儿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梁烜身后的孙达生,只见他轻轻地摇摇头,画儿会意:“不可怕,一点儿也不,您英俊潇洒,气度不凡,苏姑娘一定是喜欢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梁烜笑了:“为何一定要她喜欢?”
画儿脱口而出:“您对苏姑娘如此照顾,不就是希望她喜欢……”画儿适时住口,近来天天和苏禾在一起,过得颇为随意,以下犯上,有话直说,甚至开些玩笑,苏禾都不以为意。都是苏禾把她惯坏了,导致她都敢在王爷面前随意揣测心意,还把推测说了出来。
梁烜笑着摇摇头,把长剑放回剑鞘。他之所以如此照顾苏禾,是因为她曾经救过他,但是他不想解释,就让他们继续误会吧,梁烜甚至隐隐觉得画儿的推测让他很受用。
看来自己并没有猜错,感谢苏禾,只要牵扯到苏禾,王爷总是心情很好,画儿看着王爷笑容满面,心里松了口气,决定回去给苏禾炖点燕窝鸡汤聊表心意。
一身暗黑劲装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落在地板上,画儿和孙达生识趣地告退,“宁一,什么事?”。
“回禀王爷,薛神医的方子被人动了,所幸并未被盗,宁二已经去追了。”
“怎么回事?”
“此人极擅轻功,精通药理,门口的守卫被某种致幻药物控制,等我们发现时已经被他得手。属下保护不力,请王爷责罚。”
这时,又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飘落:“王爷,人已抓到,关在临风轩,没让她递出消息。”
“临风轩?楚心然?”
“小姐,你最近好像特别喜欢散步。”每天三次,早中晚,和吃饭一样规律。
“是啊,屋里很闷。”苏禾在那次满目血腥的事件之后就有了这个习惯,时常在外面闲晃,因为就连四时阁里面朱红的柱子都让苏禾感到反胃。
“前几天听说楚心然服毒自尽了,是怎么回事?”苏禾问道。
“哦,那件事,楚心然鬼迷心窍了,她在王爷的茶水里下药,还闯进了王爷的卧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自然是不能得逞,还闹得人尽皆知,她估计是自觉羞愤难当,所以就自尽了。”画儿回答地轻描淡写。
“画儿,你觉得,我会怎么死?”苏禾看向画儿,眼神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翻涌,“若是提前知道,我还有个心理准备。”
“小姐,你在说什么傻话呢,真不吉利。活得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画儿以为苏禾定是还没从上次的刺激中缓过来。再说,王爷对她呵护有加,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害她。
苏禾摇摇头,这么一个接着一个,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她了。她没有武功,没有谋略,她甚至会连怎么被算计都不知道。
“小姐,别想那么多了,昨儿圣旨说要王爷前往封地,我们也该收拾收拾了。”画儿担忧地看着苏禾拧成一团的眉毛。这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心事太重,她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折腾死的。
“对,我们该准备了。”苏禾的眉头渐渐打开,她不想坐以待毙,而和魏洛等人斗智斗勇她明显没有胜算,倒不如一走了之。南王爷的封地是最富庶的江南一带,燕都到金陵,路途遥远,她只要做好准备,总会找到机会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