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靠在本市一家五星级饭店门口,出了车门陆其峰与沈忱十指紧扣,沈忱皱了皱眉想从陆其峰手中挣脱出来,可被陆拉得更紧:“你这是干嘛,万一碰到熟人怎么办?”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完便牵着沈忱大步流星地进了饭店。
到了包间门口陆其峰终于撒了沈忱的手,沈忱算是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去,所有人都已经到位,来人跟陆其峰热络地寒暄着似乎已经忘了跟在后面的沈忱,直到陆其峰将自己推至人前:“这次的工程就是这位沈小姐单位全权负责的。”
所有人才开始注意到沈忱,看着陆其峰和她的状态都略知一二,纷纷招呼了二人坐了上席,沈忱只觉得脸一阵发烧,对面投来的视线让自己很不舒服,抬起头,瞬时石化,林海在接触到沈忱的眼神时将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陆其峰看了看沈忱:“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忱已经忘记了把一系列事情串联起来,平了平情绪,才觉得今天陆其峰都是安排好的,从住所到吃饭:“你是故意地吧?”
陆其峰一副无辜地样子:“你在说什么?”
饭桌上已经热闹了起来,沈忱才得知上次的那个工程让林海的公司做销售代理,基本上就是投资商和代理商的关系,陆其峰也自然成了他们所应求的对象,每个人都在敬陆其峰的酒,陆其峰酒量一直不是很好,但总是喜欢呈在前面,沈忱按住他:“我帮陆总喝吧。”
饭桌上人顿时打趣起来:“佳人开始怜惜了,陆总,要不你先歇歇?”
陆其峰毫不避讳地将手附在沈忱的手面:“你喝酒我会心疼的。”
沈忱被他这没皮没脸的大众情话弄了个大红脸,林海的脸色一直没变,作为销售经理,他敬酒是必不可少的,敬到陆其峰时,陆其峰缓缓地端起酒杯放置在手中捏玩并没有要应酒的意思,倒是沈忱用胳膊抵了陆一下:“快点,人家在敬你酒。”
陆其峰这才不紧不慢地喝下这杯酒,林海没有因为刚才的尴尬有所不适,还是像以前那样淡淡地坐在那里。
这顿饭吃得如鲠在喉,尽管林海的眼神并没有过多地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可沈忱还是如做了亏心事一般头都很少抬起,陆其峰已经喝多,沈忱帮他拿出车钥匙准备开车,陆其峰坚持要自己开,怎么劝说都不同意沈忱开,沈忱有点生气:“你要我来不就是替你开车的,你现在又是干嘛?”
“我说我能开。”
“就你这样怎么开,你愿意开我都不愿意坐。”
“那你自己回去吧!”陆说着就要发动车,侧身将另一个车门打开示意她下去,沈忱很少见他蛮不讲理,一股脑地说道:“你今天是故意的吧,从房子到吃饭,都是故意安排和林海有关?你不会还去调查他吧?特意让他们公司来接手?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聊吗?”
陆其峰见她没有下去的意思,反手将车门关好,点了一支烟猛吸一口:“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无聊,你以为我是电视剧里没事找事的苦情男主角?“
沈忱夺下陆其峰口中的烟扔出窗外:“那你现在这种态度是什么意思,你又怎么解释今天的那么多巧合?”
陆其峰冷笑了声:“我不想跟你解释,下车!”
这是第二次赶沈忱下车,沈忱打开车门下了车狠狠地将车门关上,还没回过神,陆其峰早就跟他的车呼啸而去,沈忱一转头,才看见林海神色不明地盯着自己,真是越怕什么来什么,沈忱尴尬地朝他笑了笑拦了一辆出租车便离开。
可到了宿舍沈忱才开始不放心,陆其峰喝了那么多酒开车会不会出事,打陆其峰的电话已关机,自己想想他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做了下心理安慰便准备睡觉,可一点睡意都没有,脑里盘旋的都是他会不会出事,立马起来开始到有可能的地方找,小木屋还有今天刚去的小区都没有,两个地方跑完已经到凌晨了,沈忱有点着急:看我找到你怎么收拾你!路过自家旁边的公园就看见那辆黑色的大车停在公园外,沈忱打了脑袋一下:怎么就没想到他来这的。
掩饰了心里的激动,只见陆其峰一个人闷闷地吸着烟,沈忱摆出一副轻佻的口气:“大半夜的在这里干嘛啊采花贼?是不是准备猎艳的?”
陆其峰闻声抬起了头但不愿搭理她,继续吸着手里的烟。
沈忱两步跨做一步走进他,拽下他手中的烟狠狠地踩在地下:“早让你少抽点,而且我吸的是二手烟,受的危害比你还大。”
陆其峰这才开了口:“公园那么大,你非得往我这边靠干什么,自找的。”
会开玩笑说明没事,沈忱挨着他身边坐下来:“陆总,大半夜的我可是找了你很长时间,你这副态度对我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
“你大半夜的都可以在公园里鬼哭狼嚎,这点事对你算什么。”陆其峰又是点了一根烟。
“你就不怕我出什么事,我再怎么说也是一如花似玉大好青年。”
陆其峰笑着捏了捏沈忱的脸颊:“如花似玉还凑合,大好青年就算了吧,简直就是一个要人命的坏胚子。”
终于不生气了,沈忱也顺势倒在他的怀抱:“你今个到底怎么了,还有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承认吧,我又不怪你的。”
陆其峰顺手捏了沈忱的胳膊:“没有!一切都是巧合。”
“我说你烟能不能离会手?”沈忱抗议道。
陆其峰勉强将手中烟蒂给踩灭:“是吃饭的时候我才猜到的,你的眼神就没正常过,也就你能认为我会干那么无聊的事了。”
“我有不正常吗?凭个眼神你都能猜到,你真是神了。”
“那也倒没有,一直觉得这个林海眼熟,我不是跟你说过五年前就认识你吗,光注意看你了,你旁边那个男孩子也就是瞄了几眼,印象不是很深刻,再加上你那反应,我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沈忱挣脱怀抱坐了起来,一副兴奋地样子:“你五年前就喜欢我了?”马上又掐起手指:“我看看啊,那也就是我和林海刚谈的时候,才22岁,你已经28了,坏人啊,早想着老年吃嫩草了。”
陆其峰笑了笑用食指戳了沈忱的脑袋一下:“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当时觉得你这丫头比较有活力,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能那么开心,你又经常来,所以对你印象很深刻,对了,你记得我和你有说过话吗?”
沈忱努力地回想摇了摇头:“谁还记得和你这大叔有过什么交集。”
“当时我手机落在石凳上了,你追在后面还给我,整个跑了大半个公园才追到我。”
沈忱这时有点印象了:“我想起来了,我当时特别背,经常丢手机,所以看到你落下的时候,我还做了一番思想挣扎,要不要将这手机占为己有,最后还是优秀品质占了上风,连跑带追才追上你,当时要是知道你那么有钱,还给你做什么。”
“你是不应该还给我,要不然我也不会从那会对你。。。。。。”陆其峰干咳了两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我什么?喜欢我了是吧?哎呀,看来我一个拾金不昧的品质就把你给拿下了,真是划算。”沈忱开心地笑了起来。
陆其峰没有告诉她,是因为当那天的沈忱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的时候,头发丝被汗水贴在脸颊上,即便这样累眼睛还是笑成月牙状:“先生,你手机落下了。”那晚的灯光把沈忱衬得格外漂亮,面对这样的笑容陆其峰一时失了神竟然忘记了说声谢谢,沈忱也不等着他道谢又是小跑回去像个猫一样腻到林海的身边,后来的几年陆其峰还是会经常来,但是却很少遇到沈忱了。
沈忱看他不出声,继续说道:“你今天的生气我可以理解为你吃醋了吧?”
“没有!”
“装,你再装!”沈忱开始挠陆其峰的痒痒。
“我不怕痒的,好了好了,别闹了。”陆其峰将沈忱的手钳制住:“有一点行了吧,我是怕你自己不确定你自己心中的感情,而你接受我只是因为我在你困难的时候帮了你一把。”
沈忱也安静下来,坐直了身子道:“他应该是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人,那是因为在我最好的年华里都是和他一起走过,不管我们最后以什么结果结束,之前的多少个夜晚我都是彻夜难眠,只能回忆着以前美好的片段心才能好受点,如果那些不好的片段跳到脑海里来的时候,我会心疼得一夜睡不着。”
陆其峰低了嗓音:“沈忱。”
沈忱摸了摸脸颊,满是泪水:“你出现之后,一开始真的很烦你,但是也是因为你的出现我的注意力被大大地转移了,我们都是成年人,我知道后来对你是什么感觉,我自己也很害怕,我怕又钻到另一个恶性循环中,我想逃离这种漩涡,却发现自己被卷得越来越深。”
陆其峰轻轻擦拭沈忱脸上的泪水:“以后都别哭了,有我在。”
沈忱伏在他的肩膀上哭出了声音:“我已经不恨他了,想起五年里他对我悉心的照顾,那时他是真的用心在跟我相处,也是和我分手后结的婚,即使他不要那个孩子了,我也不应该再怪他,他已经是结了婚的人,我只想着他怎么对不起我,却从来没有想他真的对我负责任了,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又怎么办?其实我也很自私对吗?”
陆其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没有,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人,只是他不懂罢了。”
沈忱不知在陆其峰怀里哭了多久,哭着哭着竟然睡了过去,梦里林海也在这个公园,心疼地看着沈忱哭。
待到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泛白,陆其峰仍然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艰难地睁开眼睛,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醒了?”
点了点头沈忱发现眼睛有些干涩,陆其峰笑了笑:“以后千万别哭了,眼睛本来就不大,再哭就没了。”
沈忱没好气地拍了陆其峰的胳膊:“就你美!”
陆其峰龇着牙揉了揉肩膀:“被你枕麻了,还来虐待我。”
沈忱连忙揉了揉他的肩膀:“你傻啊,把我摇醒去别的地方睡嘛,我也是一夜没睡好,还吹着冷风,指不定要感冒。”
陆其峰反手将沈忱搂在怀里:“要不现在我们补回昨晚的觉?”
沈忱用胳膊捣在陆的胸口:“臭流氓,一大早的就这心思,我先回去洗洗了,马上还要上班。”
回到家陆其峰的短信就过来了:“喝袋感冒冲剂,防止感冒。”
沈忱也回复道:“你也是。”想了想又觉得口气过于僵硬,又加了一句:“亲爱的。”发完又觉得自己肉麻,傻笑了两下便去刷牙,洗漱完后再看看手机,又是陆:“等着朕宠幸。”看了看时间,不想再和陆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下去,发了一个流汗的表情便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