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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师与徒

杨玉的春秋大梦没做成,但也并非颗粒无收,最起码有美人相伴,辛勤耕作。

用高洁的话说,喜欢劳作,不妨多多益善,将这片药田尚未开凿过的润土尽都翻新一遍,兴许还可能挖出几株百年字号的灵药。

这可苦了杨玉,做苦活杨玉早已不再抵触,但人是铁饭是钢,这不眠不休给折磨到弦月当空,繁星点点,依然不过翻挖五六块药田,且中途不得休息,美曰其名这是锻炼体力,磨练意志。

每当高洁用类似的话激励早已困乏的杨玉,杨玉总想回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但瞧见高洁手上拽紧的皮鞭,颇有S.M女王风貌,顿时没了脾气,先前给抽了几鞭屁股,现在还疼得不轻,杨玉还真没勇气跟高洁抬杠。

高洁惬意的端着条凳子守在一旁,喝着杨玉调制的果汁,欣赏着草苑内的萤虫满天,偶尔嘀咕道:“别偷懒,否则这鞭子不小心擦到脸,你那些师姐们可会心疼的。”

刚鼓足勇气想跟高洁谈条件的杨玉闻言,立马萎了,赶紧埋头苦干,卖力开垦肥土,沮丧念着《锄禾》,满腔悲戚。

“哟,看不出你还挺有文采,这词不错,沧桑感人,一派底层百姓生活的真实写照,加上一股既无奈又无助的辛酸,算得上真情流露。”

高洁的话让杨玉一阵抓狂,原以为苦日子熬到头了,没想到一顿话下来,愣是些毫无实际意义的断章取义,杨玉不由哭丧道:“师傅姐姐,这药田得挖到啥时候?这都夜深了,又累又饿,您行行好,弟子还没达到您那种常年累月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辟谷境界。”

“好。”高洁爽快道,大喜的杨玉正准备丢掉农具,高洁突然抬手制止,狐笑道:“先别急,为师一直在想,该跟你上床研究疑点好一些,还是烧热水同浴,边擦身子,边探讨更好一些?”

杨玉下意识道:“先同浴,后上床,岂不两全其美?”

刚出口,便后悔了,杨玉一阵忐忑,见高洁似乎没有预料中那般‘威风凛凛’,刚想缓口气,却惊闻高洁阴恻恻道:“为师认为这两点都不妥,因为你太调皮,易吵到为师,所以,为师就想着给你找些事做,这样你也会消停不少,这不,几个时辰过去,还当真没错,继续干,待为师解出疑惑,你便可休息。”

“天啊!师傅姐姐,您行行好,饶了徒儿,成不?”

“免谈!”

“徒儿听话,还不成?”

“当真?”

“绝对!永远恪守对师傅姐姐的承诺!”

一听还有回旋的余地,杨玉赶紧信誓旦旦,比当初在大殿宣誓致辞还要庄重肃穆,谁知高洁话锋一转,笑眯眯道:“那么,你是否该告诉为师,这百年何首乌,到底是不是你的杰作?”

“不是!”

“哦?那继续挖,为师再继续想想,今日不行,就明日,明日若不行,就后日。下有十天半月,上有春去秋来,朝朝暮暮更有时,何愁没有想不清,悟不明的一天?只要心有执念,便可铁杵磨成针,这话可是你告诉为师的,况且修道之人,最不缺的,便是岁月。”高洁皎洁笑道。

杨玉突然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觉悟,顿时尴尬着找不到词反驳,他总不可能告诉高洁,有可能是那小半盆黄白之物捣的鬼,甭说高洁信不信,杨玉也没脸将这话说出口,他现在可不想跟百年何首乌扯上关系,否则这麻烦很可能剪不断,理还乱。

杨玉打定主意,充分执着于‘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伟大战略,打死累死也不松口,道:“师傅,您可不能病急乱投医,弟子当真一无所知,您不也怀疑是密林的原因,弟子确实撒过一些何首乌的种子,但这不代表弟子就有如此通天彻地的本事,可随心意点石成金,再说弟子一介俗人,身无长处,可没您那些飞天遁地的本领。”

杨玉只是满口胡掐,但这话,却让高洁微微一怔。

是呀,不管杨玉如何可疑,都无法掩盖一介俗人这个事实,能短期培植百年药龄的本领,且不说九黎宗,天地间是否存在类似的大法力者,高洁自问也是闻所未闻。

瞧着杨玉因困乏而憔悴,高洁隐有愧疚,到底是自己的弟子,如此怀疑,当真不配为人师表,更何况今日杨玉还解决掉赵景这个麻烦,不管如何,还是功臣。

当下轻移玉足,在杨玉满脸绯红下,轻轻抱住杨玉,道:“对不起,为师不该怀疑自己的弟子。”

感受到一股温软,似水却胜于水,尤其胸前的傲人资本压在杨玉脸上,让杨玉切身感觉到,何谓软中带硬,硬中带柔,柔中带细,不禁呢喃道:“好大,好软,好滑,好香。”

“臭小子,你说什么?”

先前还其乐融融的温馨气氛,很快便急转直下,杨玉暗恨自个嘴贱,高洁同样趁势松手,如玉的俏脸略有粉艳,冷声道:“先前听你的口吻,似乎心有埋怨,责怪我不教你功法,是不是?”

“师傅多心了,弟子不敢。”杨玉还在回味那一股柔滑,心不在焉道。

瞧着杨玉满脸龌蹉,高洁用屁股想都知道这小子脑袋装着什么,一时间又羞又怒,轻咬玉齿道:“你与赵景产生矛盾,这赵景是典型的卑鄙小人,日后定要谨慎小心。当然,你与他发生冲突,全是替九黎宗着想,为师不会怪你,还应该嘉许你,这样,为师传你一套心法,日后你需勤奋修炼,再不可游戏人间。”

“谢师傅姐姐提醒,弟子一定谨记。”杨玉信誓旦旦道。

“时日不早,我也长话短说,修道之人,与正常人最大的区别,便是能驭动天地灵气,大道自然,便是此理。而如何才能驭动天地灵气,只需从外界吸纳天地灵气,而后将纳入体内的天地灵气同化,与自身血肉合二为一,但这前提,必须要拥有存仓,这,便是人体的丹阳。”高洁严肃道。

“何为丹阳?”杨玉也不再耍宝,很是谨慎,生怕错过一星点信息。

高洁很满意杨玉分得清大是大非,知道何时该正经,解释道:“丹阳,便是人体内的丹田,却也不是丹田。自古丹田只是储存人体内气,而非天地灵气,而丹田有阴阳两仪之势,若要让丹田与外界产生联系,便需让丹田右移,化为丹阳,处阳极之盛,纳天地之气。”

“一旦成功,是否就能运用同化后的天地灵气?”杨玉紧张道,稍一思索,就知道这步路不好走,至少也得像武侠小说一样,达到先天之境,否则人体器官,尤其丹田这种位置,岂可轻易偏移?

难不成当真如金大师笔下,那本名为乾坤大挪移的超级武功一样神奇?能改穴换位,斗转星移?

但杨玉估摸着即便是乾坤大挪移这种超级武功,恐怕也无法改变丹田位置,也就是说,这种荒谬绝伦的器官改变,恐怕也只存在于仙人世界。

“不可!丹阳,只是提供能让修道之人吐故纳新的空间而已,若想运用这些天地之气,需凝结丹阴!”

“什么?丹阴?”

高洁无比凝重道:“当你能成功凝结丹阴,方可入天地大道,但修炼丹阳便已极其困难,至于丹阴这一步,更是难倒无数身具潜力的青年才俊?紫骊山数十年来不断招收弟子,为何宗内才不过数十人尔,究其因由,便是无法成功凝结丹阴,这相当于在人体内自成另一个丹田,难度太大,所以修道之人少之又少,便是此理。”

“若失败了,会如何?”杨玉沉声道。

“一旦失败,轻者终生无妄踏足大道,甚至缩减大半寿元,重者,则必死,甚至传闻将难入轮回。”高洁本不打算告之实情,但瞧见杨玉倔强的眸子,还是狠不下心,道:“现在,你是否还愿攀爬这条曲折坎坷的天地大道?”

“我愿意。”

杨玉仅仅三字,却胜过千言万语,因为高洁清楚,杨玉说出这三个字,已经怀着多大的勇气毅力,以及坚定。当下不再劝阻,沉声道:“既然如此,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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