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等陆玉回到京城时已夕阳西下,一进府就被老太太传唤到她的院子被老太太好好修理了一番。
“哼,你倒真是能耐了,被人刺杀这么多次居然都给老娘瞒好好的!你娘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老太太一副要咬人的表情。也是,作为年轻时也曾叱咤风云过的路老太太而言,自己的女儿和孙女居然脸和起来将自己瞒的死死的,难不成是嫌弃她老了!
人就是这样,年纪越大越怕别人看出她的老,所以老太太表示很不高兴。
“奶奶~玉儿知错了…”得,什么也崩说了,乖乖跪下认错吧,这样还能让老太太少生点气。
看着跪在地上认错的孙女儿,按下心中不忍,硬是坐在椅子上没有起来:“唉,我知道,你和你娘怕我和你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了家宅不宁的打击。”
陆玉点点头,乖得不得了的样子。
“唉,当初我真不应该把老二交给你爷爷养啊。瞧瞧你二姨母现在的样子,再瞧瞧你爷爷给她找的正夫!唉~~~~~”
当年边关作乱,老太爷便带着陆玉的娘,也就是现在的安国公陆念柏一起上了战场,为的就是历练她。本想一起带上老二陆念松的,可是老太爷哭的要死要活,直说不能让两个孩子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老太太拗不过老太爷,再说陆念松也确实从小身体就不好,带着她去那种苦寒之地只怕身体未必吃得消,于是便把陆念松留在了老太爷身边。
得,等过了四年,陆念柏十五岁了,老太太便带着她赶回来与出发前定的亲家顾家的儿子成亲。
谁想回来第一天晚上就看见自家小女儿在花园里调戏小伺!
把老太太气的啊,当时就抡起鞭子把陆念松啪啦啦抽了一顿。老太太是常年呆在军中的人,陆念松又是自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种毒打,当时就下了半条命,把老太爷又一次哭的死去活来。
之后无论老太太再怎么教育陆念松,这孩子已经…长歪了!
陆玉悄悄抬头瞄了一眼老太太,见她一副想撞墙的表情,就知道老太太又想起以前的什么事了吧。
“好啦,快起来吧,过来让我看看伤口。”老太太从往事中回神,看着跪着的陆玉,心底还是有一丝欣慰,至少她们安国公府后继有人!
不过,既然让她知道了老二家觊觎国公府的位子,那她就不会坐视不管。女儿陆念柏已经跟她老实交待了,二房那边推波助澜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线索,所以一直没有大动作不敢打草惊蛇。
哼,左不过就是太后一党!如今公主们年纪都不小了,朝中的气氛也日渐微妙,不过因着皇上态度不明至今没有人敢挑头而已。
真是笑话,安国公府可是自大安朝建国时太祖亲自加封的世家,世家底蕴岂是你小小杨氏新贵能撼动的!
比起已经存在了五百多年的安国公府,杨氏一族崛起的时间尚不足百年,也难怪老太太会看不起太后杨氏一族。
再说陆玉这厢乖乖的露出肩膀给老太太瞧伤口,其实都被白纱布包着了,什么也看不到。出于长辈对晚辈的关心,陆玉还是很配合的。
老太太轻轻抚了下陆玉裸露的在外的肩膀,正想着要不要拆开看看,却发现自家孙女儿的皮肤烫得惊人。再一摸陆玉额头,可不是发烧了么!
“啪”地一声,陆玉的额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哎哟!”
“哎哟个pi!这么大人了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嘛!”换来的是老太太愤怒的指责。
骂归骂,到底是自己从小疼大的亲孙女儿,连忙叫人拿来了自己的披风给陆玉披上,一面让人去叫大夫,一面自己亲自把陆玉送回了墨玉院。
等陆玉喝了药又被老太太按在床上不准起来。
“臭丫头,本来还准备让你跪祠堂的,这下被你躲过去了!”老太太掖了掖陆玉的被角,凶恶地朝陆玉瞪着眼睛。
“嘿嘿!”陆玉知道这是老太太在关心她,老太太严肃了一辈子,你让她拿刀砍两个人那是一点问题没有,可是你让她说几句软绵的话,嗯,那真是太有难度了。
“睡吧,明天先不急着去学堂,先把身子给老娘养好咯!”老太太说完便出去了,还不忘吩咐小伺让去各院传话不得来打扰陆玉休息。
这样也好,其实陆玉呆在郾城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怕看到自己父亲。每次望着父亲那充满担忧的双眼,陆玉就觉得很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
再说老太太回了自己的院子已是掌灯十分,想想自己初听到玉姐儿险些被刺杀时的心惊,又想想这些年大房的嫡孙女频频出现意外,再结合自己的暗卫木曜昨夜交上来的资料。
哼,杨氏,老虎不发威,真当我安国公府是病猫?真真是欺人太甚!
老的已经成精,我就不信你小的也成精了!
若是此时陆玉见到老太太这个样子肯定要惊掉下巴,因为此时的老太太气场全开,眼里射着精光,完全不同于平常那个看似暴躁、简单的老太太,而是叱咤战场又稳立于朝堂的前安国公陆壅!
“木曜!”
“主儿。”老太太身边的第一暗卫木曜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阴影中走出,向着老太太恭敬地行礼。
墨玉院内。
“小姐,可要用些清粥?”可可和豆豆守在门外听得陆玉在屋内不住翻身,便知道自家小姐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睡着,再一想刚刚老太太光给小姐灌了药却忘了小姐回来还未用晚膳呢。于是豆豆便去了小厨房端了一小盆粥和几样小菜。
虽然没有食欲,可是陆玉知道还是得吃点,明天她可还要去学堂呢。
“放桌上吧。”
豆豆将粥和小菜放在塌上的小桌上便关门出去了,陆玉自己披了衣裳坐到榻上慢慢吃了起来。
倒不是她有多喜欢学堂,而是有些事情想麻烦自己的表姐顾翻,要做的事太多了,没时间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