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道道狂暴的黑风从镜水愔身上呼啸而出,刹那间迷茫整个角斗场。所有人群,法术,攻击全部消去了声音。静悄悄一片,黑风无尽,似一团漆黑的抹布抹杀一切。
我受到保护,躲在结界之间,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整个人开始恍惚。突然脑子里嗡的一下,铃声大响,警报线飙到爆。身体发寒,仿若置于万年寒冰,一道道比庆的眼神还要冷上万分的奇异目光,根根刺在背上,哪怕隔着结界都能清晰感觉到。
静谧黑夜,无尽寒气,灵气在这氛围里开始停滞运转,渐渐的,完全停止下来。
空,仿佛时间也忘记了转动。
沉静是残忍的,它开始无望,压抑,不安,牵动着大脑深处最薄弱的一根神经。
“嘭。”
一个开心的声音跳跃出来,对准那根快要承受不住的神经,轻轻一戳。
“啊!!!!!!!!!!!!!!!!!!!!!!!!!!!!!”
不知谁叫了出来,突然黑风惊现,化作暴雪呼啸而过,响彻天际。暴风之后,一个人影背手而立,他背后升起光彩夺目的烈日。照亮了全场。
那救世主般存在的人,驱散无尽黑暗,他露出雪白牙齿,轻吐一字。
“死。”
炙热光芒显出狰狞的面孔,恶鬼一般冲了过来,带着一股股毁灭性的威压,咆哮而来。顷刻间,尖叫声成片,无数人肉烤焦的味道传到我鼻子里,我张目结舌,俯瞰身下惨不忍睹的角斗场,心中无限森然。
镜水愔……他这只是一招?还是十四岁自创的!?
天哪!这一招杀了这么多异人……他怎么不全杀干净来个屠城!
我欲哭无泪,第一次看到这般乱杀无辜的人,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如果我不认识镜水愔,那死掉的人也会有我。
“小紫眼,这是第一招,下面是第二招,弑。所谓法术,武术万变不离其宗皆是意为旨,灵气是拳头,而挥拳的人才是意。其实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意,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拳头!”
镜水愔声音冰冷,狂傲,带有他独特的霸道口气。他此话一出,竟让台下数万异人一阵沉默。
我以为会有人提着刀来砍他,结果并没有人敢来找镜水愔的麻烦,哪怕他要继续出手!镜水愔左手一台,整个空间陡然一动,随着他左手的变化而变化。我见他要出狠手,心一急,喊出他的名字。
“镜水愔!”
他居然真的回头望着我,挑着凤眼问:“你又要做什么?”
“赶紧收手!”我撕破结界,一把拉起他。却晚了一步,花光一闪,随着极其浩瀚威压,头顶上围来一群老怪。先前的胖瘦老头正满腹兴趣的看着我们,在他们前面,站着一个最年迈的白胡子老人。他瞎了眼睛,我却深深感到有道通透的目光,穿透我与镜水愔。
镜水愔自然不满这么多人群观,冷哼一声,还想出手,我张开双臂牢牢抱住他大腿,小声道:“我的妖宠在他们手上,它快死了,你千万别跟他们打。”
“妖宠?你哪来的妖宠?”他这个大嗓门直接叫了起来,我扯着他的腰带,哭丧着脸看着他:“真的快死了,就剩一口气了。”
镜水愔最见不得我哭,以为我要哭,整个人慌乱起来,无视那帮老头,抱起我上下左右各种哄。那个胖老头直接笑了出来,镜水愔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嘴巴一张又要开始骂人。
这时,最年长的老人牵动着嘴角,微微一笑。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的声音富有老人的宽容,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上位者威严。
“竟然是百越镜家少公,乘元最有名的少年天才。意念三式,果然名不虚传。”他稍稍点头,“目光’转向我,同样肯定。
“八岁稚龄,创双境之术,孺子可教。”
不知为何,明明是称赞,我却觉得很是别扭,被毒蛇盯上一般。我自幼不信人,天生第六感又强烈,如此一推,我判断这个瞎子老人并不似表面那般和蔼可亲。他虚空一摄,空中印出两个小牌子,落到我与镜水愔手里。
上面只有两个简单的字,鱼记。
“只要二位有需求,我鱼记尽可满足。”他说完,毫不罗嗦,带着众老怪离去,一字未提角斗场的损失。
我看向近身的镜水愔,如果他稍稍示弱,今天我们俩怕是暴尸街头。镜水愔表情凝重,竟认真的收起木牌。我疑惑更甚,镜水愔都这样了,难道那老头是这辛洲城主?
镜水愔抱起我,拉起台下的临上青妱二人,疾驰飞过角斗场,有些逃命般快步走回酒楼。他表情越来越凝重,将我放到床上,吩咐临上打梳洗用的水。然后拦下青妱,亲自给我梳洗。我受宠若惊,忍不住说出来。
“那个老头,是什么人?我们非得去鱼记?”
镜水愔朝身后临上青妱两人一摆手,两人对视一眼退了出去。房间只剩我与镜水愔,我坐在床头,看他半跪着,拿着软布给我擦拭头发,再次说:“你说句话好不好?我保证下次不会偷跑出去!”说着,我举起双手一副发誓的摸样,一不小指甲划伤他的手腕。
镜水愔终于抬起头,目光冷冷的,微挑的眉毛,他的确很生气,说话的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
“怎么,本公伺候的不好,花少爷又什么不满的?今晚这么一闹,我镜水愔的人头身价又涨了几番,你天天带着一个移动金矿四处跑,心里偷着笑吧!”
我怔怔望着他,根本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只觉得他此时的表情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暗暗发笑。镜水愔毫无察觉,骂骂咧咧好一会,直到心情舒畅了才说重点。
“那老头是辛洲最大的楼主。鱼记。这些都是虚的,你知道他的等级吗?我初步推算,是名神阶巅峰,差一步成天。”
两道吸气声传来,大门一开,恰是躲在门口偷偷的临上与青妱。镜水愔横扫他们一眼,掏出我那颗神秘丹丸,露出苦笑。
“那老头一见我,这颗珠子就在法器乱蹦,险些跳出来。这珠子通灵性,必定是个宝贝。可惜,那老头也看上这玩意,送我们牌子是让我们主动送过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怪我见他跟见毒蛇一般。我拿着珠子与镜水愔研究好久,终是无果,临上与青妱也认不得。我想到胖吉,这珠子是它衔来的,说不定能挖掘什么有用信息。嘿,好不容易得到个宝贝,休想我轻易送于他人之手。
我转转眼珠,目露精光,贼笑着看向镜水愔,声音好不谄媚:“镜水愔,不如我们直接去鱼记,把我妖宠接回来,如何?”
镜水愔斜坐在床沿,表情不可置否,我麻利站起身,对他一阵耳语。他听完,面色怪异,很勉强的点头。
我兴奋的指着临上,叫他连夜去打听鱼记的具体范围,在弄来两个最普通的牌子。让青妱找来一套成年男装。临上青妱应了一声,马上行动开来。镜水愔从怀里摸出一个丹丸,通体赤红。他慎重的递给我,声音有些不忍:“你确定要用这个改变身形?这丸药药性非常猛烈,你沉受不住。”
我趁他不备,直接拿走吞到嘴里:“镜家不愧是最神秘的家族,什么奇怪的丹药都有,好啦,剩下的交给我,你去休息吧!”我说着,用脚尖顶开镜水愔,盘坐在木床上,,快速套上青妱拿来的宽大男装。
“不要,你刚刚就是这样把我支开,人就不见了。”
我睁开眼,见镜水愔目光幽幽一副深闺怨妇模样,盘腿坐在我对面,牢牢盯住我。
我好笑的摇摇头,由他守着。心神一沉,开始消化那颗所谓的“变形丸”。
药丸一进入体内,立刻化作一股凶悍灵气,占据泉眼上空,一点一点地吞噬。泉眼下方便是异能空间,等同于心脏的要命位置,它一咬泉眼,我的心脏就一抽,钻心的痛楚渐渐布满全身。我全身浮现出红光,紧接着死灰之气与紫气冲了出来,反抗那赤色灵气发吞噬。
“退。”我拼命遏制,将他们牵引到泉眼下方。这时,赤色灵气已经吞噬到中心位置,惊扰了沉睡中的战魂庆。庆不同于一般战魂,他与我的本名战魂,与我一体,共享我的异能源泉,他熟睡便是修炼,而他一修炼便是等同于我修炼。
他一睁开眼,漫天寒气,我与他心意相通。我心神一紧,传递给他这赤色灵气的意义。他闭上冷漠的紫眸,重新推到泉眼下方。
最痛苦的时候来临,赤色灵气完完全全吞没了所有灵气,代替原有的灵气,牵动着动骨骼血肉,无限制的往上冲。
啊啊啊!!
我倒在床上蜷缩在一起,手脚渐渐变长,穿在最里面孩童的小衣服咝的一声绽开,连外面的成年男袍也有些紧。我一咬牙,灵识飞入泉眼,一章盖住赤色灵气的根源,直到红色灵气不见,身体才停止变化。我睁开眼,引入眼帘一件黑色披风,伸手一抬,嘭的一下撞断了床栏。
我看到自己修长有力的胳膊,微微晃了下,神识一扫,自己竟变成一个一八三的大帅哥,红发红眼,面容与我长大后,雌雄莫便样子有八分像,只是多了几分冷漠与男性特征。嘿,这个样子,身高,相貌竟都不输给归要离。我微微一笑,发现镜水愔盘坐在小床上,一双凤眼生生瞪圆了。
我之前是一米三个头,总看不清镜水愔有多高,现在轮到我俯视他,觉得他只有一七七的样子,非常非常纤瘦,除去他暴虐脾气,按现代人的话说,他是不可多得的绝世美型小受。尤其此时,他一双狭长凤眼睁得大大,睫毛全部翘起,漂亮的薄唇痴痴的张着,颇有几分可爱,让人特别想好好安抚下。
我玩性一起,俯身下,脸色带着暧昧笑容,一把托起他的最细腰肢,手掌隔着衣服都能触到极其细腻的肌肤。他眼睛瞪得更大,整个人都懵了。他水蓝色双瞳印出我越来越近的面庞,不知不觉脸颊绯红,粉嫩的随时滴出水来。
我张开嘴,声音如我所想的低沉磁性,比镜水愔还要魅惑。
“夫人。”我横抱着他起身,随即倾斜一头水蓝色细发,我替他将头发拂过耳后,轻轻一笑:“为夫变形完毕,夫人是否也该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