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从来服软不怕硬,口气上毫不妥协,还觉得这样子的对话,不用面对面地粗口骂人很好玩,还想骂上几句时,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她拿着手机挥上两挥,骂道:“****的,你们竟敢骂你姑奶奶我,有本事的别当缩头乌鱼。”瞥见麻五在一边偷偷地笑,这才省觉自己一个姑娘家这样旁若无人地脏话连遍地有点欠妥当,因为身边还人呢,一害羞,举起手来遮住半边脸,霸道地要求道:“你装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啊!听到没有?”
“哈哈,她真的有趣得紧。”麻五在心里发笑,面上却挤不出笑容来,因为他从阿杏说话的语气及内容,猜测出肯定是那些绑匪打来的电话,一脸的惊愕。“阿杏,是不是那些绑匪打来的?”答案是肯定的,他也是明知故问,不这么问,无法说下面的话。
“是呀,你怕了么?”阿杏把手机合上,脸上的那抹红潮悄然消散,毫不介意地笑一笑,“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吗?”
“这是一个不知道愁的小姑奶奶,碰上这种事还嬉笑怒骂的。”这话,打死麻五也不敢当着阿杏的面出来,只有在心里暗暗地嘀咕,却不好气地说道:“我不知道!”
“哈哈,你真是一个笨家伙。”阿吉还有闲心打个脆生生的响指,乐呵呵地说道:“因为他们怕了我,他们是威胁我离开;如果他们不怕我的话,哪里会轰我走,小姑奶奶我偏偏不走,如果他们再打电话来我就骂他个狗血淋头。”
“阿杏,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他们的人多,关键的是你这次破坏了他们的好事,让他们损失几千万呢,你知道吗,他们向赵经理家开的价是五千万呢,依我看,我们还是连夜回省城吧,再怎么说那里是我们的根,有事时,叫人也方便一些。”麻王显然是怕了,说话间,还频频地扭头向外瞧看。
“你真是一个胆小鬼,他们现在顾不上我们的,他们眼下最要紧的是把那个李三志的堂弟给藏好,否则让警察找到了这个人的话,他们一个也跑不掉,哪里还有功夫来找我的茬。”阿杏说得胸有成竹,右手握成拳扬上一扬,“再说,我是怕事的主吗?他们敢轻易来惹我吗?他们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我罢了,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如果几句大话就能把我吓走,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如果我不吃这一套,他们也不敢轻易来拨我的老虎牙。”她把自己比喻成老虎,觉得很有意思,呵呵地只管乐,还扮个老虎的模样。
麻五始终无法释怀,摸出手机来,“我还是跟赵经理说上一声,让他请公安的来保护你比较妥当一点。”
“别打!”阿杏那脸比狗脸还变得要快,喝一声,脸一沉,“你要是敢打电话给赵正华,我给你几大拳头。”
“你干嘛动不动就要拿拳头来吓唬我呀?我打电话给赵经理,是想把实情告诉给他,让他有个思想准备。”麻五很无奈地说道。
“嘿嘿,你别哭丧着脸,一个大男人别这么没有出息,这点小事就把你吓这样,那以后还能干什么大事?真的是没有出息得到家喽!”阿杏嘴上说着话,心里暗骂:“胆小鬼,这点出息也敢当保安,真是丢你姥姥的脸。”不过她不想得罪麻五,恶毒的话只能在心里骂一骂就行了,好歹人家也是一个大男人,直接骂出来会让人家伤心的。
她把眼一眨,起了一个念头,“我安慰他一下吧。”想到这里,呵呵一笑,“你想啊,赵经理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啦,估计这会儿还没有到家呢,你就忍心让他返回来吗?你就忍心让他忧心吗?没事,这些人现在是惊弓之鸟,不敢来惹我们的,就算来了,也是冲我来的,只要你不管我自己逃命,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还有,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话说得不到位,动作过份了的话请你别介意!”
一个“逃”字听在麻五的耳里,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抹自尊油然而生,“我不能让这个小丫头片子给瞧小了,她说得有理,这些人现在不敢行动的,我还不如先落几句大话来说说。”念生意起,他把手挥上一圈,“哈哈,阿杏,你好样的,既然你不怕,那我也不怕,他们要是敢来,咱哥们并肩子作战。”
“呵呵,你倒是神气起来了,却把话给说错啦,我跟你是哥们么?”阿杏被人称为哥们,觉得很有意思,呵呵一乐,“我要是有你这样的一位胆小怕事的哥们呀,保不齐会被你的胆小给气死。”把手抬起来,“不说啦,我得回床上练气功去,扶我过去吧。”
“练气功?”麻五不来扶人,一脸的错愕,睁大眼瞧着阿杏,他只看出阿杏的拳脚功夫不错,万万想不到她还懂气功,一惊一乍的,弄得像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高手一样。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亏你还是习武的人,这点道理也不懂。就说你吧,不懂气功,再怎么练也是白搭,功夫好不到那里去的。”阿杏说得兴起,有心要在麻五的面前卖弄一下,呵呵一笑,“你想学么?我可以免费教你,不过你得叫我三声师父。”
她纯粹是开玩笑,麻五却当了真,把一双油锤般的拳头一抱,迭声叫道:“师父,师父,……”
“停,停,你还真叫啊,告诉你啊,我是开玩笑的,不收徒弟的。再说了,你都这把年纪了,比我还大好几岁呢,哪能当我的徒递。”阿杏把抬起来的手顺势一挥,“到一边去,不要再叫做师父啦,我不要你啦!”吸口气,站起身来,歪歪扭扭地向床边踅将去。
“哎约,你都伤成这样啦,还跟我赌气!”麻五赶忙上前来抚,嘴里唠叨,“你就算收了我做个徒弟又不是什么坏事呀,你又不会损失什么,你刚才不是说要让我跟着你吗,我正愁找不到理由跟赵经理说呢,你认我做了徒弟,这不就是有理由了吗。”
他的确对气功很感谢趣,一直渴盼有一个高手可以让他拜师,现在好事临头,那能轻易放弃,见阿不说话只管笑,便知道还有希望,笑呵呵地把她抚到床坐好,又去拿了一瓶矿泉水来,递增给阿杏,“师父,你喝水!”脸上的神情大变,变得认真还恭敬,负着手站在床前,俨然一副徒弟侍奉师父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