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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苏醒

今年正是甲子年,鼠年行大运。

灵州磁窑寨的家家户户都挂上了新的对联,有钱的人家会请灵州城里的先生写上几副,没钱的便把去年的对联再描一遍红,图个喜庆。

年初便从州城里传来消息,上个月癸巳,朝庭封了李倧为朝鲜国王。寨子里的小孩们便问朝鲜是什么地方,晚饭后聚集在寨门大树下的老人们随口答道,就是高句丽,当年唐太宗阵斩泉盖苏文的地方。

然后开始给孩子们讲述唐太宗的丰功伟绩,你一言我一语,其中内容大多荒谬异常,但小孩子却听得津津有味。

讲完了祖宗的故事,等孩子们跑开之后,老人们便开始哀叹,这日子没法过了。

上个月戊戌,京师大地震。庚戌,魏公公总督东厂,那是个祸害啊,有见识的老人都说,跟前面的王振、刘瑾一般,这天下的太监,没几个是好的。

一个路过的少年不服气地回道:“不是还有马三保么?”

这少年是寨子东头磁窑工头陈老实的长子陈永安,今年刚好十八岁,他身材高大,面目英俊,举止极为洒脱,平日里不喜窑工,常与几个生死之交一起打猎嬉戏。最近几年,还从长城外的蒙古人那儿学了一身的骑射功夫。

三保太监郑和是回回人的英雄,磁窑寨是汉回杂居,这在宁夏的村寨中非常普遍,有些村寨甚至全部都是回回人。

老人们自然不屑于回答他,以免得罪了相熟的回回,落了自家的面子。

陈永安说了这话,也没跟老人们纠缠,掉头便朝寨子西头走去,他今晚正要去探望生死之交的异姓兄弟李贤。

李贤家住在寨子西头的一个小院子里,院门外便是出寨的大路。一进院子,便看见正堂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具尸首,身上盖的却不是白布,而是草席。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跪在尸首旁,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沾得到处都是。

陈永安看到这个场景,长长地叹了口气,往东厢房走去。

李贤便躺在东厢房里,他的大姐几日前刚从天池寨赶回娘家,照顾重伤在床的弟弟。

“二嫂还没有消息?”陈永安一进门便开口问道。

李贤今年十六岁,在家中排行第四,小名四儿,上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下有两个弟弟。

陈永安口中的二嫂,便是二哥李仁的娘子,前些日子李家遭了大难之后,她便带着刚满两岁的儿子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李贤的大姐前些年嫁到天池寨,夫婿名叫孙泰,生了个儿子取名孙迁,今年三岁多了。三姐嫁得远些,在宁夏中卫永康堡刘家,还没回来奔丧。

“那个骚蹄子,抱着我家的骨肉,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王八蛋。”孙李氏愤怒地骂道。

天池寨就在磁窑寨的东南边,约八十里地。孙李氏一接到二弟被乱棍打死的消息,便急风急火地赶来了,但来了也于事无补,四弟仍然没有醒过来,前两日又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衙门公人活活打死,父亲在站笼里没撑过去,昨日也被冻饿而死。

她口中的骚蹄子就是二嫂赵氏了,是延安府米脂人,容貌出众,身材婀娜多姿。孩子都两岁了,看上去还跟十六、七岁的少女没两样,李仁虽然为人实诚,但平日里也看得很紧,不然她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不知道要惹下多少风流债。

长得人高马大的孙李氏一向对弟媳没有好感,常念叨什么“米脂婆姨绥德汉,不用打问不用看”,就怕赵氏坏了李家的家风。结果二弟刚死,赵氏就跑得无影无踪,孙李氏咬牙切齿地诅咒她不得好死。

“四儿还是没有知觉?”陈永安坐在床头,看着昔日豪气纵横的兄弟,神色黯然。

孙李氏哭道:“今日给他擦了一遍身体,没见有啥动静,倘若他再死去,我李家就没有顶梁柱了,这可怎么办啊?”

陈永安恨恨地骂道:“那该天杀的高知州,还有那丧尽天良的孙举人,他们早晚都会不得好死。”

话虽这么说,但他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就算是武艺高强,在长城内外也有不少朋友,但如何奈何得了那灵州知州?发生在好友身上的这幕惨剧,他都一一瞧在眼里,只恨身卑力微,无法阻止。

这一切都得从去年八月开始说起。

李贤的父亲李大郎是寨子里铁匠坊的东主,家资还算殷实。去年八月,李大郎被州衙派了役差,前往平虏城修缮北长城,不知怎么着,就犯了军规,按例当斩。幸好平虏城的库书孙嘉也是灵州人,又是举人出身,出面求情,替李大郎免了死罪。

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平虏城的韩千户发下话来,李大郎要想全身完好的出牢狱,便得献上五百两银子。

可怜那李大郎不过是一个小铁匠坊主,虽然薄有资产,但妻子李蔡氏贱卖了作坊、田地,也只凑到三百两银子。孙举人一时心慈,便借了二百两银子给李蔡氏,约定三分的利息,这才救得李大郎出狱。

李大郎在那牢里呆了不过四、五日光景,往日一个铁打般的壮汉,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倘若不是李蔡氏凑银子的速度够快,恐怕再过两日,便只能从牢狱里抬回一具尸首了。

回到磁窑寨,夫妻俩本以为能喘口气,将铁匠铺重新开张,好生经营自家的小日子。

没想大年三十的晚上,孙举人的管家带着十几名家丁,拿着四个多月前李蔡氏签下的借款契约,上门来逼债。

二百两银子的本钱,三分的利息,按灵州民间算法,便是每年须还上七十二两的利息。这利息虽然高得离谱,却还能为李大郎夫妻所接受。

但孙举人的管家却说,主人跟李家签订的是日息三分,而不是月息三分,因此这四个月连本带利,李家须还上九百二十两银子。倘若不还,便把李家上上下下都关进州衙的牢狱里去。

李蔡氏清楚记得当初立契时,是请寨子中最有学问的许秀才执笔,当下便连哭带求的请来了许秀才。

许秀才一看那张契约,笔迹跟自己的完全不同,而原本的月息三分,硬生生地被人写成了日息三分,但最让许秀才吃惊的是,这契约上除了双方的掌纹指印之外,居然还盖着知州大人高长龄的鲜红方形大章。

私人的借款契约上,不合情理地盖着知州大人的印章,许秀才很明智地做出了选择。他告诉李蔡氏,这正是自己所写,一定是当初李家嫂子记错了,明明是日息,却因当时情绪错乱,记成月息了。说完便不顾李家夫妻哀求的目光,仓皇而去。

“不要再找借口了,有知州大人作证,还冤枉得了你?”孙举人的管家说,“赶紧筹银子吧,新年大吉的,再给你们三天,倘若还不起银子,便去州衙牢里和老鼠一起过节吧。”

李贤当场便想上去痛殴管家一顿,却被二哥李仁死命抱住,他看着哭成一团的母亲、两个幼小的弟弟和刚两岁的侄子,只得忍了下来。

管家带着家丁走后,李家上下八口全都欲哭无泪,收拾了一下心情,算了算自家的家底儿,就算卖了眼下栖身的这个小院落,也凑不齐五十两银子,更别说九百二十两了。

李贤的几个生死兄弟也凑了凑数,还是差了一大截。

正月初一。

一大早,李仁便拉着李贤去了灵州城,跪在孙嘉孙举人的府门前,哀求对方减免一些债务,企图以诚意感动孙举人,放自家一条生路。

大冬天的早晨,两兄弟在雪地里跪了约小半个时辰,只见孙府里冲出三十多名家丁,手执棍棒,也不说话,对着两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

李贤虽然竭力反抗,也打倒了十来名家丁,但对方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他又没带任何武器在身,空手迎敌,力竭之后,便被乱棍打翻在地。

当时旁边街道上就站着两名州衙皂隶,却没有丝毫动作,而是笑嘻嘻地看着。

家丁们打够了,便抬着晕迷的李家两兄弟,扔到了护城河边上的雪地里。

陈永安接到这个消息,带着邱逢吉、刘得胜、刘得贵、夏涛等一干兄弟,去护城河边上把李家兄弟抬了回来。

回到磁窑寨之后,李仁伤重身死,李贤倒是捡回了一条命,不过也从此昏迷不醒。

第二日,李大郎夫妻俩便抬着李仁的尸首去州衙控诉孙举人,没想却被那知州高长龄裁定李仁不是被孙家打死的,而是被冻死的,自家行了霉运,与孙举人无关。

高大人把惊堂木一拍,大喝道:“李大郎欠债不还,还肆意污告良善,被罚进站笼五日。李蔡氏咆哮公堂,对父母官不敬,被罚棍责三十。”

那站笼是把人往死里整的刑具,木头制成,站在里面,不能坐下,也不能吃喝,大冬天的,李大郎只撑了三日,便被冻饿而死。

这公堂上打人,也是一门学问,有人被打五十棍也能活蹦乱跳,有人挨了五棍就横尸当场,不幸的是,李蔡氏正好是后一种。

孙李氏在乡亲们的扶持下抬回了父母和兄弟的尸首,回到家才发现弟媳赵氏竟然抱着侄儿跑了,家里只剩下五儿和六儿这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以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四弟李贤。

孙李氏也不收敛父母和兄弟的尸首,就把他们停放在正堂上,盖上草席。幸好天气寒冷,尸首放了几日,也没有什么异味。

“等四儿醒了,就去宁夏镇城告,镇城告不准,就去西安布政使司衙门告!”孙李氏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就不信告不倒那孙举人和那高知州,这大明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是出嫁的女儿,又有三个弟弟在,按律不能上公堂替父母兄弟申冤,而五儿和六儿年纪幼小,除了哭泣,什么都不懂。

“听闻沙井有个神婆的灵药不错,”陈永安劝慰道,“明日我就去求上一贴,也许喝下去,四儿就会醒了。”

“那些神婆都是骗钱敛财的,”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像打雷似的,随即是一阵爽朗的大笑,走进来一个少年,手里端着一碗中药,“这剂药是我从永清堡那个老鞑子处求来的,刚刚煎好,他医术过人,比神婆靠得住多了。”

这个少年名叫邱逢吉,也是磁窑寨的人,父亲开了一个专做粗瓷大碗的小窑,与李贤同年。只见他身材魁梧,骨棱棱的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神态剽悍,走路虎虎生风。

他口中的老鞑子其实是个汉人。只不过这人常年跟长城外的蒙古人混在一块,久而久之,便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人人都唤他老鞑子。

老鞑子医术高明之极,不管受了多重的刀箭伤,只要还没断气,送到他手里,七成以上都能保住性命。

李贤、陈永安和邱逢吉等一干兄弟常去长城外讨生活,损伤在所难免,几次交往下来,跟老鞑子也混得挺熟。

一剂药灌下,李贤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那淤肿的面目这几日倒是消减了不少,但双眼依然闭得死死的。

陈永安和邱逢吉对望一眼,只得叹了口气,让孙李氏去休息,由他俩来照料李贤。

接连数日,从老鞑子那儿讨来的药吃得七七八八,李贤还是没有苏醒。

这一日,早晨的太阳钻出地平面,挂在磁窑寨的天空上,满地红光。

陈永安从床上坐起身来,打开闷了一晚的窗户,看着像车轱辘那么大的太阳,如同熔化的铁汁一般艳红,带着喷射的光芒,从正东方的房脊上跳了出来。

“四儿有动静了。”从他身后传来邱逢吉的声音。

跟李贤完好时一样,三人昨晚依旧同榻而眠,但看着活死人一般的好友,陈永安昨晚并没有睡好。

他连忙跑回床边一看,只见李贤睁开了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口中喃喃道:“这是哪儿?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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