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就在这了,奴才先退下了。”亭子周围环着各种各样的花,御花园我来得并不多,这些亭子虽多我也不曾有一次去坐过欣赏过花。如今真到这了却不是赏花了,也不知是怎样的暴风雨。
“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起吧。”站定后,我只是低着头看鞋尖,不敢去看十三阿哥的表情是怎样,心里却忐忑地在想着十三阿哥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难道还不死心么?
“玉儿……”鞋前忽然又出现了另一双靴子,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想拉开距离,却不想刚退开一小步手臂便被他死死钳住,“十三阿哥!”我急急低喊了一声,万一被人看到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怎么不为他自己想想呢!
“你是不是喜欢四哥?”‘轰’五雷轰顶不过如此,我错愕地抬起头,“什么?”十三阿哥也被我的反应吓到,沉声重复道:“你是不是喜欢四哥?”
我踩着花盆底的脚忽然阵阵犯软,他竟以为我喜欢四阿哥!他不知道我就算喜欢谁也不会喜欢四阿哥!“回答我!”身子晃了一晃,站定后发现是十三阿哥的双手都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手臂被抓得有些疼,我边下意识用力挣扎着边说:“不是!”
本以为他会放手,却不料他双手用力一扯将我整个人带入怀中,“十三阿哥!!你放开,被别人看到会说你的!十三阿哥!”“玉儿,你心里有我的,对不对?”
一时间呆愣住,十三阿哥的眼睛里迸发出异样的欣喜,是一种压抑又有些不安又害怕的欣喜,“十三阿哥,你再给我些时间好么?”我低低地说着。
他一笑,露出招牌的不羁风范仍旧抱着我,自顾自地说道:“我原以为你喜欢四哥,因为四哥这个人不会轻易地关注一个女子,不会多次地与同一个女子接触,可五哥说四哥自从你在皇祖母那当差后常常和他一起到皇祖母那去,很多次借口离开过了很久才回来。五哥说四哥可能是看上你了,玉儿!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感到害怕,四哥对我可以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事事都谦让我,就连和他为同母的十四弟都感慨说四哥对我更像是亲弟弟!如果四哥喜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想放手,我也不想耽误你,但是听到你不拒绝还有些妥协,我就知道我回头找你是对的!我没有错过!玉儿,我可以等,多久都可以!”我的心缓缓地流淌一股暖流,缓缓地轻轻地把头搁在他的肩上,只觉他的肩一僵,手臂收的更紧!
“十三阿哥,我们认识得并不久,你会不会是一时的……”“玉儿,从你在尚书府时我就喜欢你了,那时知道你是秀女而且你容貌又好,还识字!性子又少有,怕皇阿玛也会看上你,所以一直压抑,想把你当成四哥那样,亦是亲人亦是朋友!知道你没有成为妃子,而且在我从兵场回来时你竟然会满皇宫地找我,说实在的,我还挺感动的!”
他嘿嘿地在我耳边低声说着,我的心也随着荡漾。小草不知不觉变得嫩绿,风筝不知道何时高高地挂在了天空,杨柳也不知道是何时变得如此柔软……
“你还是不肯让我去向皇阿玛要你么?”十三阿哥将头抵在我的发顶,磨砂着。
“本来就不是不肯的问题,能离开皇宫要我干嘛去哪都行。只是皇上知道太后宠我,而且太后被我哄的开心,你也知道,皇上注重孝字,太后既还离不开我而你还去和你皇阿玛说你要我,不仅会犯了你皇阿玛的忌而且有害无益。其中原有你自己懂,慢慢渗透吧!”我也忽然觉得发愁起来,若是我真的要和十三阿哥在一起那么我今后的路就难走多了。这比在校园秀甜蜜可来得渗人!
“有道理!真聪明,小傻瓜!”十三阿哥的手猛地又收紧了些,我拍拍他的肩,他低头看我,发现我涨红了一张脸一笑立马松手。
“……咳咳!反正!你得让我想想,现在我还是!还是没法这么快答应你!你也回去想想!”我缓着气,对着一脸笑意的十三阿哥说着,这可是初恋,不能乱来,我得计划计划!
“爷!该走了!”小福子的声音远远传来,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十三阿哥又朝我走过来,我退后几步福下身,“爷,慢走啊!”十三阿哥无奈地看我一眼,“我会娶走你的!”我心一荡,“你还是去吧你!我要想想!”
他沉重地点点头,轻声道:“我真走了。”我点点头,“真走了。”我点点头。“真的走了你也不送送!”我一愣,噗哧一笑,“我送。”他深深地看我一眼,才扭头走了。我在以后才知道这种眼神叫做不舍。
深吸一口气,好吧,四阿哥,我注定和你对着干了!呼!长舒一口气!觉得十三阿哥走了有一会后我才走下亭。
低头看着石路,心里还是很不安四阿哥,他已经明确警告过我了我还和十三阿哥在一起,是害了十三阿哥还是对十三阿哥好?
十三阿哥太过完美,还真让我有些望而却步了。摇头笑了笑,既然都答应人家想一想了就没回头的份了,若再拒绝肯定更伤他。唉!一个能文能武长得又帅又体贴又对我好的在现代我肯定二话不说答应,就算他犹豫我也不会犹豫,但这情况不同,“唉!”到底要怎么办呢!
“呀!”耳边猛地一声低喝,我一吓!狠狠往后仰,花盆底始终不可靠,一歪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后边倒去,我扑腾几下手“你……”却不料后边有一双手稳稳接住了我,八阿哥那个终极温柔嗓音响起:“我又救了你了。”
我一下子挺直身子,膝盖也识相一弯,“给八阿哥请安!”抬眼看了看周围,再继续道:“给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请安。”
“起来起来!看来进宫学了很多,倒也学会稳稳一人不漏地请安了!”十阿哥急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起身笑着看向他,“几位爷可想到太后那坐坐?也算帮皇上多尽尽孝?”
十四阿哥笑着说:“那就请玉姑娘带路了!”我一笑自觉走到他们前方。兆佳这个姓已经好久没听人喊过了,就连十四阿哥都喊玉姑娘了,估计我是没记在历史中了!
“诶!方才我看到十三从那边走出来,没来得及去请安,你过不久也从那方向出来,你俩是不是在幽会啊?”九阿哥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噬笑看着我。
我暗叹,你这毒蛇不说话我还真怕你是舌头长痔疮没法说话了呢!说了就好,也算是意料之中的话题,我露出个自认为足以倾城的笑看向九阿哥,他忽的一愣,我淡定道:“我和十三阿哥恰巧碰见罢了,既然是旧时说两句话应该不碍事吧?九阿哥?”
九阿哥脸一沉,“你……”“啊!九哥!”十阿哥忽然大声喊了下九阿哥,九阿哥沉着脸瞪过去,十阿哥讪讪挠挠头,“这个,九哥啊我忽然忘了要和你说什么了……”九阿哥的脸更沉了,八阿哥适时微笑着说:“九弟。”九阿哥这才收起那渗死人的表情,转向别处。
差不多走到宁寿宫前,歌舒的声音由远至近,“妹!啊,给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请安!”歌舒原本看到打头走来的我,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迎接,一见我后边的大队人马立马也机械地单膝伏下请安。
“起吧。”八阿哥抬手,歌舒起身后瞪我一眼,抱怨我不提起告诉她,我无奈笑笑,力所不能及啊无能为力……“那奴才先去备茶,顺便通报一声。”说完又伏下身,转身跑进殿里通报准备去了。
“为何不见五哥?”八阿哥仍旧微笑,眉毛却明显地拧住。“五阿哥刚刚来的,如今已回去了。”我毕恭毕敬回答。
“我们进去吧。”十四阿哥向前一步走在前头,大步走向殿内,意想不到的太后的惊喜叫唤:“胤祯!”我蹙眉快步走过去,十阿哥也凑了几步跑去,倒是八阿哥九阿哥还算淡定。
“哎呀高了!和胤祥一样黑了许多,你们俩都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俊!呵呵……”坐在榻上的太后一脸欣喜地摸着跟前十四阿哥的脸,一声又一声地感慨。
看来这个太后除了顺治那会不受宠外,在康熙年间也算是想尽了福了,孙子一个比一个的疼。我接过宫女上的点心,歌舒也端来茶,青吟一个个地奉茶。
八阿哥九阿哥早已坐定,十阿哥急躁地看着太后不满地嚷嚷:“皇祖母!我也去兵场几日,你就不会见着十四就忘了我了!”太后笑着看过来,朝着十阿哥摆摆手,“哪里的话!你最会闹腾!”
看来太后对这些年级小些的阿哥疼爱些许,不过这五阿哥也不可能像十阿哥一样撒娇了不是?我冷汗直冒,这四阿哥撒娇……甩甩头!想什么呢!那是彗星撞地球!不可能的事!
“你们多久没来了!”太后虽然笑着对八阿哥他们说着,语气免不了的责备。“皇祖母有歌舒这会哄人的嘴哪里还用我们这些不讨巧的孙子呢!”八阿哥温和地对着太后。
好像每个来太后这里的都会开那么一两个小玩笑,有时还会让我看到历史中没有的一面,例如这十四阿哥竟然让太后喂点心,这这这我是从未看到过的!
“哪里!太后她老人家日日惦念着你们,我这嘴也没什么用!”歌舒舒缓的声音娆却不妖地好听!我看着她说话心里也舒坦很多,不知道十三阿哥到他宫里了没有呢?
十三阿哥如今还未搬出宫,住在钟粹宫。我下意识抿嘴一笑,我这算什么?无意间发现十四阿哥若有所思的眼光,我急忙避开,接纳这眼光。我被这种眼光不知道扫射过多少回了,才不怕了!你看我就躲,就像你砸鸡蛋一样,你砸你的我躲我的!
悄悄地回到侧厅,拿起早上因为四阿哥而耽误了分类的小册子,安静坐下开始工作。也许我是该慢慢接纳这里了,这里的所有我都已经逆来顺受的全部纳为己有,也不再抱怨什么,也许十三阿哥会是我的归宿,可我还是得为他着想一下吧!
转念一想,从今天起!我得好好规划在这宫里未来的生活!首要目标就是让太后发现我和十三的“郎情妾意”!嗯!笔一顿,不行!四阿哥那边呢?若是他知道我和十三在一起没有害处的话他应该就不会再阻挠了吧?“你好自为之!”脑海里又是四阿哥的这句话,“啊……”我低吼!四阿哥我真是讨厌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