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代王驾到!”熟悉的尖细声音传来,正是赵林儿的走到御座前唱道。
百官顿时安静下来,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翩翩看着御座前的赵林儿,眼神冷厉。赵林儿自然也看到了她,神色漠然的和她对望。
沉沉的脚步声传来,姬丰王冠华服,一脸冷漠的坐在御座之中,瞧着站成两排的文武百官,一时揉眉不语。
太尉历清寒首先出班奏道:“启禀代王,如今先王与世子均已下葬,诸事已毕,而国不可一日无主,臣再次恳请代王即位为王!”
他话音刚落,朝堂中有大半官员跟着他跪了下了,纷纷俯身符合太尉之奏。
姬丰抬眼看这大殿中或跪或站的官员,最后把目光落在翩翩身上。翩翩身子立的笔直,并没有随着其他官员俯身在地,大殿中还站着的除了她,便只剩下刺史王麟、廷尉萧炎、吏部尚书柳荫州、以及太常寺少卿李云重。
太守邬善道见到几人站着,又看翩翩站在最前,忍不住大声喝道:“大胆,你等莫非是要造反吗?为何不跪下奏请?”
翩翩恭敬的对着姬丰行礼后回道:“下官和几位大人并非有意冒犯代王,只不过下官等人有一事不解,若代王能够解惑,下官等人无不遵从。”
历清寒刚要厉声高喝时,姬丰倦倦的挥了挥手,阻止了他的发言后向翩翩问道:“何事,但说无妨!”
“我文国开国国君曾经有言,后世子孙若要继承王位,一是必须要有诏书,二是必须要有王印,敢问代王,可否将这两样事物展现给众官观看?”翩翩沉声说道。
姬丰漆黑的瞳孔定定的看着她,良久后说道:“世子大逆不道,突然逼宫杀父,事情太过突然,所以父王并没有留下诏书。而王印在那晚打斗中也不见踪迹,怀疑是被世子手下之人带走,目前本王已派人四处找寻。”
廷尉萧炎出班奏道:“启禀代王,若没有诏书,这还可以事急从权来解释。可是若没有王印,继位仪式上各国使者见不到王印,此事必成为天下人笑谈,代王三思!”
“哼!”历清寒起身朝萧炎说道:“萧大人的意思是一天找不到王印,代王就永远只是代王,不是真正的文王了?”
“正是如此!”太常寺少卿李云重愤愤说道:“王室历代旧制,岂能轻易变故?下官掌管宫中制度仪式,断断不能马虎从事!”
“李大人,事急从权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国不可一日无主,难道没有王印便要我文国从今往后,再也无王?”历清寒声色俱厉的吼道。
“你吼什么?老夫还没聋,你在我耳朵边上吼什么?祖制不可废,怎么,历大人还要杀了所有反对的人?只怕这朗朗乾坤,悠悠众口,你堵不住!”李云重气的胡子直飞,反朝着历清寒吼去,声音比他还要大了许多。
太守邬善道跳出来叫道:“那李大人意下如何?照你的意思当真要我文国从此无主?”
“怎么会无主?王印选择了谁,谁就是我文国之王,当年开国先帝之言清晰在耳,你等全都忘了吗?”李云重理所当然的说道。
“哦?”历清寒眸光一闪,脸色阴沉下来,问道:“这么说,李大人早就知道王印在何处了?还是被谁悄悄藏了起来,等到日后,可以借着一枚王印坐上我文国国主之位?”
“老夫不知你在说什么。老夫只知道王命授予天,真的王,又怎么可能没有王印呢?”李云重意有所指的说道。
“李云重!你好大的胆子!”邬善道首先破口嚷道。在他身边或者身后,多位官员纷纷附和,一时朝堂中一片骂声吼声,甚至偶尔夹杂一些乡土气息浓厚的骂人话。
朝堂上的官员本来分为三派,因为国师谢惊鸿已死,他原本在朝中培养的势力纷纷倒戈投入历清寒的阵营,一时历清寒在官场上意气风发,神情不可一世。还有一系以吏部尚书柳荫州为首的中间派,他们不倾向于任何一支,哪一边有理就帮哪一边,倒也为官清廉理直气壮。
只是这支中间派,人数实在太少,平时两派势力平衡,他们相帮哪派,自然显得极为重要。但若是单独与一派争斗,他们人数太少,很快就显出弱势了。
此时国师谢惊鸿一系已经被历清寒要么接收要么整治,朝堂上只剩下历清寒一家独大,再加上历清寒扶植代王姬丰上位,谁都知道今后的朝堂只会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
“够了!”姬丰淡淡的说了一声,声音虽轻,然而朝堂为之一静!
“此事宰相大人以为如何?身为我文国百官之首,想必能有解决之道!”姬丰抬眼看着下面站的白衣女子,娇弱的如同风中的百合,倔强又如河中傲然而立的青莲。
翩翩故作思考的想了会儿说道:“祖训有云:无王印者不称王,否则天下反!这是我文国子民都知晓的第一代文王留下的祖训,不可无视,请代王明鉴!”
郑丰盯着她看了许久,翩翩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一动不动,没有抬头也没有低头,始终一副云淡风轻不卑不亢的面对着。
“既然祖训有言,无王印者不称王!那么本王也不能逆了祖宗的遗训,在找到王印之前,本王绝不继位。”
姬丰说着,但眼里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翩翩的身上。翩翩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却强忍着他刀锋般冰冷的眼光。
“邬善道!”姬丰唤道。
“臣在!”邬善道连忙躬身行礼。
“前几日本王解除大梁城宵禁,一是为了安抚惶惶不安的人心,二是为了引出这个盗取王印的贼人,让他放松了警惕,才会安心的留在大梁城中查看动静。你速速前去下令关闭城门,张贴布告称闭城三天,百姓不得出入,然后带领城卫军挨家挨户仔细给我搜索,定要将王印带来见我!”
“臣遵旨!”邬善道听后急忙起身走出门外,忙着去办姬胤交代之事。
“本王如此行事,宰相还有需要补充的吗?”姬丰先望向翩翩,见她摇头后又一一问刚才站着的几人,待听到都无意见后,他似乎极为疲累一般挥挥手。赵林儿叫了一声退朝,便扶着姬丰从后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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