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村,一间私塾内,一群孩童摇头晃脑的念着三字经。先生游走于孩童中,见哪个分神,或是背错了,总会用戒尺在头上打一下,算作提醒。
刘彦昌置身其中,闭着眼睛,虽然摇头晃脑的背着,但心思不知道已经飞到哪里去了。没有办法,像他这么大的孩童,一般家里只要不是太穷,都会送到私塾中来读书,谁都盼望孩子将来有个出息,走出村子。
这个世界,与古中国的任何一个朝代也对不上号,而刘彦昌所知道的《宝莲灯》故事,似乎发生在汉代,可在刘彦昌的对比下,却发现,根本并不是如此,单说如今的朝廷,皇姓便不是姓刘。
“唉,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呢?”两世为人,前世曾一度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长大,今生却盼望着长大,这强烈的反差之下,刘彦昌直感老天真会捉弄人。
“啪”
戒尺打在刘彦昌头上,先生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赶忙恢复‘标准姿势’,以防再次挨打。先生见其恢复常态,这才走了过去,心中却是微微的得意。
先生姓李,乃是刘家村唯一的秀才,标准的‘知识分子’,自己办了一间私塾,正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李先生本办这私塾,不求钱财,只求换些生活所需,不用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活。
两世为人的刘彦昌,如今所学的,在前世,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到了今生,自然也是顺手捻来。李先生看在眼里,自然为刘彦昌冠上了‘小神童’的绰号。自己一生只中了秀才,如今学生这般聪明,怕是中个举人,也不在话下吧?
以后在别人面前,总有些面子,毕竟,自己以秀才的身段,竟教出一个举人,足见自己教书育人的工作,做的十分之好,怕是以后会有不少人家,踏破门槛来求入学。
依然保持着‘标准姿势’的刘彦昌,还在苦恼着自己身为穿越者,竟然没有丝毫特殊能力,以及装X的本钱,却不知道,在暗中,李先生早已经让他爽了一把。
孩童们背完了三字经,李先生又教了其他,最后在临放学时,突然面色一变,严肃道:“回家以后,不许到处乱走,前几日附近各地闹了瘟疫,十分严重,我留给你们的功课,足够你们做一个月的,到时瘟疫过后,你们若是谁没做完,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好了,大家回家吧。刘彦昌,你留下!”刘彦昌听李先生说完,这才明白,为何今日学生缺席了一大半。
正想着问问李先生,到底是什么瘟疫的时候,突然被其叫住,先是一楞,而后说了一声“好”后,便留在原地。
“彦昌啊,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回家以后一定要谨慎小心,不得出屋,以免感染上瘟疫,知道吗?”见学生走的干净,李先生这才说道。
“哦,好,学生记得了。”刘彦昌点了点头,又问:“先生,到底是什么瘟疫?”
李先生一瞪眼,道:“多嘴,好生待在家里便是,乱问什么?走吧!”
无奈之下,只能回去了,既然从李先生口中得不到答案,不如回去问父母吧。
刘彦昌走在回家的路上,前世的职业习惯,让自己心中不断的猜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瘟疫?算了,前世就是因为太沉迷此道,忽略了身边的人,难道今生也要这样?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如今的刘彦昌已经改变了许多,只要不豁及身边人的事情,他已经很少偏执了。
“爹,娘,我回来了。”到了家,扫了一眼,见父亲还在编制着灯笼,无心理自己,就独自回到屋内,刚刚将书包放下,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赶忙跑回院子中,盯着父亲的脸不放。
只见父亲的脸上有许多暗红色的小丘斑,离心型分布,刘彦昌赶紧伸手摸了摸父亲后背,从手心传过来的温度,凭借着多年的行医经验,恐怕至少有四十度左右。
“爹,你最近几天是不是感觉头痛,喉咙痛,四肢酸痛,而且有的时候还打寒战?”
父亲被刘彦昌问了一愣,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最近还经常呕吐呢!”
刘彦昌大叫坏了,他终于知道李先生所说的瘟疫是什么了,这是天花,是一种烈性的传染疾病,在前世,几十年前就已经消灭了天花,不仅普通人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许多医生也是仅闻其名,不见其身。
而且,天花这种病毒繁殖极快,能在空气中以惊人的速度进行传播,主要通过吐沫传播,或者直接接触传播,没有接受过天花疫苗的人,很容易被传染。
在这个世界,根本无法治疗天花。就算是前生,也没有确定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够预防,根本无法根治。
刘彦昌此时脑袋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也不回答父亲,反而问道:“娘亲呢?她在哪里?”
“你这孩子,你娘不是前两天回娘家了嘛,什么记性?”说完,继续干着手中的活计,显然,脸上的小丘斑并没有引起自己的注意。
一着急,自己竟把这个事情忘记了。刘彦昌回到房间内,原地打转,这可如何是好?这天花根本没有办法根治,只能将众人隔离开来,把已经被传染的人聚集在一起。可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孩子,谁又会听自己的?
天花病毒分两型,毒力强的引起正型天花,弱者引起类天花。而父亲恰好是类天花,毒力还不算太强,应该不会造成死亡。最多在脸上留下疤痕,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太坏的事情。
可母亲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感染了没有。
“这个时代没有疫苗,到底该怎么预防?怎么才能让其他人别感染上呢?”刘彦昌急的直在原地打转,心中不知如何是好,努力的回想前世看过的医术,因为这种病,在前世几十年前就已经被消灭,根本就没有见过,更别提如何治疗了。
“啊,有了,只能姑且一试了。”刘彦昌突然想起前世医术中的记载,虽然并无考证,但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成与不成,只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