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哥还没回来,他的家只有阿良和卓小优,卓小优准备亲自下厨为进哥做一顿美餐。可是之前没有下厨的经验,阿良只好客串一回师傅,传授她厨艺。
卓小优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时,进哥也回来了,他这一次,还带回一个女孩,年纪一看就比卓小优还小好几岁,卓小优仔细地看了看这个人,终于发现,这个人自己见过,在一本杂志上,她是最近很红的嫩模,何子淇。
卓小优住进来之后,他第一次带女人回来,还不是卓小优以为的那个人。
进哥让何子淇入座,卓小优拉着阿良来到厨房问他:“这人是谁啊?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都带家里了,关系肯定不一般。”
“爸爸的女朋友,不是那个过气的明星凌嘉儿吗?可从没见他将凌嘉儿带回家,却将这个人带回来了……”
“好了,大人的事你就别管了,最近进哥也够烦的,不知是不是那帮警察有意报复,没事就来我们地盘查牌,搞得我们生意都没法做,整个洪兴都要喝西北风了,你呀,他的事就别管了,别给他添烦恼了。”阿良拉着卓小优回到饭桌上,卓小优冲何子淇笑着,笑的有些尴尬。
吃过饭,进哥带着何子淇离开了,卓小优突然觉得这些女人好可悲,何子淇也是,凌嘉儿也是,还有她不知道的一些人也是,没有一个,是能得到他的心的,不知道他们彼此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
阿良去公司开会,出来时看见一人,他一直认得,却从未敢上前讲话的那个美丽的女人,进哥的女人,凌嘉儿。她打扮从不俗艳,今日也一样,谈谈的妆衬得眼睛更亮,大大的围巾似乎想要围住整张脸,她一个人站在公司门口,向门内张望着。
阿良本想避开她,她却叫住他:“阿良……”
阿良上前去。“凌小姐,什么事啊?”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话。
“进哥,在不在里面啊?”她问,似乎问的很小心。
“在啊,你进去找他吧。”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她说。
阿良点点头,离开那里,可她依然站在原处,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他回过头想问她为何不进去,还没开口,看见她突然脚一软,差点摔倒,他忙前去扶住她。
“谢谢,看我,脚麻了。”她说。
“脚麻了?你站了多久啊?怎么不进去啊?”他问。
“我等了一下午了,可是我不敢进去,进哥他,好像对我有什么不满,我怕他不要我了,想问清楚,又不敢问……”她说着,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这里风大,别着凉了,我送你回去吧。”阿良说,然后扶着凌嘉儿上车,将她送回家。
这样一个站在那傻傻等待的女人,阿良看着她都觉得有些心酸。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傻,他想起了钟妙嘉,傻傻的等了程日朗那么多年,看着他误会自己,看着他和别人结婚,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却永远不能和他在一起,自己却没有任何怨言,为何女人,都这样傻。
阿良开车送她到楼下,她说一个人上去。他答应了,他说:“看你脸色这么差,不是病了吧,你一个人在家要是病了该怎么办,我把号码给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阿良。”凌嘉儿记下他的电话,一个人上楼了。阿良目送她,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离开。
阿良没有想到,当天夜里,就接到了凌嘉儿的电话。
“阿良,是你吗?”电话另一端,凌嘉儿声音很虚弱,还伴着咳嗽声。
“凌小姐,你怎么了?声音这么虚弱,你没事吧?”
“我好难受,阿良,你能不能带点药给我,我没力气下楼了。”
“好吧,你等着,我马上就到。”阿良挂断电话,匆匆跑出去,临走前还看了一眼表,凌晨一点钟。
他带着药,在凌嘉儿家楼下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凌嘉儿开门让他进去,他看到她脸色苍白,伸手去摸的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快坐下,怎么不去医院?”阿良将她扶到沙发上。
“不行的,我不想进哥知道,进哥最近心情不好,让他知道了,会更不开心的。”
“可也不能就这样死撑啊,快,把药吃了。”阿良给她倒水,把药给她,“分明是有男朋友的人,也看得出,进哥之前很宠你,可怎么弄得自己这么惨?”
她突然就哭了,没接住的药片洒在地上,阿良吓坏了,一时也没敢出声问,生怕哪里不对会刺激她更伤心。等她渐渐好起来,他才开口问她:“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
凌嘉儿拿纸巾擦了擦眼泪,自己又拿出两片药吃了,然后说:“我也没想到,在我生病这么严重时,在我身边的不是他,而是你。宠我?高兴时就宠喽,看我顺眼时就宠喽,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看我顺眼,他是黑社会老大啊,我这些年跟着他时刻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不敢有一点差错,你看到了他宠我的时候,可是其他呢?你看到过吗?这房子,是他买给我的,可是他来的次数都是可数的,我真怕,有一天,他腻了,不要我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阿良递给她纸巾,说:“为什么偏要让自己那么苦,既然过的这么不开心,就离开他啊。”
“离开他?离开他之后怎么办?我靠什么养自己,我还出去找工作吗?可是我什么都不会,难道快三十岁了再回演艺圈和那些小女孩挣吗?年纪轻时都争不过,现在拿什么争啊?何况,你别忘了,他是黑社会老大,只能他玩腻了不要你,不能你选择离开他啊,他怎么会允许自己被甩呢。”她说着,接着就是好长一阵咳嗽声。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快去休息啊吧。”
凌嘉儿点点头,阿良将她扶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她突然抓住他,说:“别走,我害怕。”
“我不走。”他说,然后将她的手拿开,坐到她身旁,看着她一点点熟睡。
一步错,步步错,她当初选择和洪天进在一起时,大概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或许也想到了,只是明知故犯。他现在也不想问这个女人为何要傍上黑社会老大,因为追究原因已不那么重要,都是无知的曾经了,他只知道,此刻,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想离开他却不能离开的无奈,她一定很苦,一定很想解放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