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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圆通带着姐妹俩还是从密道回的禅室,玉妈妈等并不知她们已经跑到后山去折腾了一番,倒也没闹出什么风波来!
回府的路上景意一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一闪而过,想抓住又抓不住,让人极度不安!她使劲想了想发现实在是没什么头绪,心里烦闷也没心情再管姐姐和八爷究竟谈得怎么样了。
战战兢兢地在如意苑躲了好几天还不见兰姨娘来算账,景意心里没底,吓得连吃饭都是称病一个人在屋子里吃的。景如以为她是在山上被吓到了,宽慰道,“妹妹怎么吓成这样了?那些人不过是游人罢了,又不认识你,你怕什么?”
一提这事儿景意更是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停哼哼,心道你说得倒是说得轻巧,那哪儿是不相干的人啊,那可是四爷党的核心成员,还是八爷的死对头呢!不管是谁知道了当天她在中间插了一脚,只怕她的好日子就真到头了。
景如最近见惯了她那像被踩了尾巴的样子,见怪不怪地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乖啦!”
等了好几天兰园那里还不见动静,景意坐不住了,让红玉悄悄去正院打听了下,确定跟去的妈妈们没打什么小报告,四爷党也没找博齐和额亦的麻烦她这才算真的松了口气,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但这么一惊一乍的她那点小心脏早就超负荷运转没心情想其他的了,看景如和八爷之后再没联系她也就把搞破坏的事儿丢开了!
没多久进入了深秋,景意打前世就有的手脚冰冷的毛病又犯了,屋里早早的就添上了火盆子,她成日间除了去正院和崇华斋外请安外几乎是足不出户的。
红玉掀帘进去的时候见她又凑在火盆子跟前看书,边看边瘪嘴。
“二小姐,老太爷那边传话说让你过去一趟!”
“现在?”景意立马丢了书欢乐地想出门,刚站起来又皱了眉,“外边还冷么?”
“不是很冷,也没落雨!”
景意将信将疑地推开窗将头伸出去看了看,确定外边没有刮风才拿了手炉独自去了崇华斋。纵观整个乌雅府,能这么早就捧着手炉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崇华斋的树木大多已经快掉光了叶子,她看着那打着旋儿落下的树叶连连摇头,缩了缩脖子进去先看到了王六,忙找招呼,“王伯,玛法可是又寻了什么好东西给我了?”
王伯边笑边打起帘子引她进去,“二小姐可来了,老太爷可是念了你好一会儿了呢!”
“真的?”景意嘴角立马上翘,心情值蹭蹭蹭呈直线上涨。在大清朝她最喜欢的就是玛法了,只有玛法对她最好。
“玛法我来了!呀,李爷爷也在呢!”景意忙给两个老头请了安,眼睛一瞟看见旁边还立着个男人,有点面熟,“呀,是你?我差点没认出来!”
大半年不见,李别竟差不多长高了半个头,眉宇间也不再是小白脸的样子,反而有了些英气和俊朗,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威武宠溺地瞪了捂嘴偷笑的景意一眼,“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这么没规矩,小时候还别哥哥别哥哥叫呢,怎么大了反而你啊你的!”
“别,别哥哥?”景意两条眉毛完成蚯蚓,极度怀疑威武这话的真实性。她好歹穿到清朝也快两年了,见李别的次数也是一只手数不完的,若说真正的景意真的叫李别为别哥哥,那一年前她突然改口的时候怎么没人提出异议?
李别倒显得挺大度的,“景意妹妹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这可是你说的哦!”景意嘴角弯弯酒窝甜甜,笑得李别又是红了脖子根。看来不管脸上怎么变,一个人的性格是真不会随意能改变的。
李毓鼎瞅了瞅景意手里的手炉道,“二丫头,这个天还未下雪呢,就冷成这样了?”
“恩,”景意忙点点头,“冷!”
威武发现她虽捧着手炉但手背依旧冰冷,皱着眉道,“让李别那小子给你仔细瞧瞧,他在太医院跟着他爹也学了大半年了,看看医术有长进没有!”
景意第一时间就想到公报私仇几个字,她每次都把李别弄得颜面尽损,李别一定会趁机报复的,她才不会这么傻自己送上门呢!
“不用了玛法,以前看大夫不是说我这毛病是娘胎里带来的吗?治不了的!”
“先让这小子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就当是给这小子练手了!”威武将景意按在椅子上后冲李毓鼎使了使眼色,“李老头,爷手痒痒了,走隔壁杀一盘去!”
“去就去,你个手下败将还敢叫嚣!”李毓鼎不服气地拉了威武要走,刚出门口又回过头来冲李别道,“给二丫头好好看看,若是治不好二丫头,那你趁早别学医术了,依了你三叔去军营吧!”
“爷爷!”
“玛法!”
景意和李别同时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奈何俩老头已经跑去隔壁了,谁理他们啊!李别看了眼景意耳根更红,景意本来挺大方的,被他一瞅不知为何竟也红了脸。
要不得要不得,景意藏在袖中的手互相掐了掐,暗示自己平常心平常心,李别那小子不就是稍微长得好看了点么,你可是几百年后见过大世面的人,岂可为他乱了分寸。
李别到底是男人家,又是在皇宫里工作了大半年的人,脸皮怎么着都比景意厚点,先过去道,“以前看爷爷给妹妹诊脉的时候在旁边略听了点,妹妹可让我看看!”
景意嘟着嘴往后缩了缩,“门都没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趁机报仇,我才没那么傻呢!”
“什么?”李别先是一愣,接着一脸迷糊样,“我和妹妹什么时候结了仇了?我怎么不知?”
景意很迅速地给他又扣了个帽子,“大尾巴狼,装!”
“我是真不知,可是我无意间得罪了妹妹?”
“真的不知道?”景意看李别双眼黑白分明,俊逸的脸上眉头微皱,好似在极力思考什么东西。她抠着手指头想难道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不定人家李别真是大人有大量,从来不跟她这小屁孩计较呢!
李别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妹妹?”
“啊?”景意又往后缩了点,再次确认道,“你确认你我之间没仇?”
李别微笑着点头,景意看得花痴了一下,待回过神来手腕上已经搭了三根指头。
她前世最怕看医生了,讳疾忌医说的就是她这种人。看李别神色凝重、眉头微皱,她吓得小脸煞白,“不,不会有什么事吧?”
李别不答,又换了她另一只手诊脉,过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她,“景意妹妹,你这毛病。”
“怎么样?”
“恩,”李别转过头想了想,直到景意紧张得把手里的帕子揉得不成样子了才道,“虽是娘胎里带来的,但只要用心点治个一两年还是能好的!”
“真的?”景意立马觉得李别这孩子真不错,不仅人长得漂亮,做的事儿也漂亮。忙将身子往李别跟前凑了凑,笑道,“那该怎么治啊?”
“每日用药泡脚,再加上。”
“你该不会是要开很多喝药吧?喂,你说了咱俩没仇的!”
李别看了看她道,“你不喜欢吃药吗?”
景意直接甩他一个白眼,正常人谁喜欢吃那药啊。
“哦,这样啊!”李别笑着点点头,“既然妹妹不喜欢吃药那就不吃好了。”
景意正想说他这人真好,没成想他立马换上了诡异的笑,“不喜欢吃药就扎针吧,今儿我先给妹妹扎一次,以后每三日一次!”
“什么?”
景意心里有头野兽在咆哮,李别你个伪君子,你还说不是趁机报复!
等威武和李毓鼎听到声音回去的时候屋里已经结束了战斗,景意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手上和头上已经被扎上了针,而李别很悠闲地收拾着针包。
“玛法,”景意看向威武,眼神往李别旁边瞟了瞟示意有人欺负他孙女。
李毓鼎看了看景意身上的银针,拍了拍李别的肩膀赞道,“小子不错,这扎针的功夫比你爹强!”
威武看景意那样子心疼,拉了拉李毓鼎道,“这怎么就扎上了,看我家丫头都快哭了!”
景意哼哼两声给威武壮威,瞪着李别想说你死定了,看我玛法怎么收拾你。李别瞟了她一眼笑道,“威武玛法别急,景意妹妹这毛病虽是娘胎里带来的,但可通过针灸和药浴治好。等会我开个方子,每日给她泡脚,再三日一扎针,一年可愈。”
“真的?你小子的医术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威武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那你扎,你扎!”
景意瞬间偃旗息鼓,嘟着嘴咬着牙暗地里盘算怎么躲过李别这冠冕堂皇的报复。
李别等了会儿拔了那针,又大尾巴狼地冲景意笑笑,“妹妹好好歇着吧,三日后我再来!”
三日是吧?很好,景意磨牙霍霍!
她可不是白莲花小圣母,三日后一定会想到法子好好治治李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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