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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宁愿让我们难过痛苦,也不要折磨我们爱

当秋天的最后一片叶子落地,我们是该悲哀那片叶子的逝去,还是庆幸明年枝头上的新叶。秋天过了,明年它还是会再来,按照那亘古不变的定律。只是,这个秋天不会是明年的那个秋天,这片叶子也再也回不去了,也回不到去年的那个秋天。

冬天在时间的流梭中,带着冰冷的气息缓缓的走来。

话剧社里传出了一个洪亮的女声。

“你们这是在干嘛啊!在玩过家家吗?你们不只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更是浪费我们这么多人的时间。看你们的表演我看到了什么?台词忘记,表情麻木,没有感觉!你们想怎么样?你们是不想话剧成功是不是?”

听着张芸的大声斥责,台上的两个人——宇文浪和韩馨都选择了沉默。因为张芸都没说错什么,从下午的排练到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表现真是糟透了。

“张芸,你别那么大声。”在一旁的蓝芷郁为宇文浪担心。

“一次两次还能说原谅,可是不能整个下午都浪费在你们两个身上。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你们既然站在舞台上,就要有专业的态度。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你们最好还是谈一谈。”张芸并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让他们可以好好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我要请两天假。”

当宇文浪走到韩馨面前的时候,就像没有看到眼前有人一样径直往前。左肩膀“不小心”的撞击到了韩馨。

“呀!宇文浪!呀!你们怎么回事啊!一个刚消失回来,另一个又要请假!我不批,听到没,我不批!”张芸只能冲着宇文浪的背影大喊,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左肩膀很疼,韩馨摸着那个疼痛的地方,真的好疼,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当她在宇文浪的眼里看不见她的时候,她的心就沉下去了。

“都是一群不安分的人,这样要到什么时候?”张芸用力的把剧本摔在桌子上。

“再给浪一点时间吧,我相信会好的。”蓝芷郁看见张芸在发脾气,走过去安慰。

“马上就没有时间了,我不想大家的努力就这样放弃。”张芸无力的坐下,这么好的一个剧本,她不想浪费。

“不会的,一定会成功的。”

“芷郁,这个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看着韩馨落魄走出了门口,张芸看向蓝芷郁。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蓝芷郁的心不安定的跳跃。

……

“韩馨。”

韩馨在经过广场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她。但是她不想停下,她要去找宇文浪,他应该在停车场,她有话要说,只对他一个人说的话。去晚了他就会走的。

“我叫你,你竟然装听不到。”林琦毫不留情的一把扯住了韩馨的头发,让她不能再走。

“放手。我还有事。”韩馨打开了林琦的手,她才不想和她有纠缠。

“给我拦住她。”林琦一声令下,她身后跟着的20多个女生围住了韩馨。

“你们想干嘛啊!我都说了,我还有事。晚了,会来不及的。”韩馨想推开那些人,可是她的力量真的太小了,她们像钉在了地上似地,动都不动。

“你知道为了你我有多惨吗?今天我要把我的气都出在你身上。把那些家伙拿过来。”哥哥对她的冷酷都是因为韩馨,林琦的眼里都快可以冒出火来了。

两个魁梧的女生抬来了一筐小气球。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林琦拿起一个气球,放在手里玩弄,“这是为了你特意准备的。每个气球里都装着水。今天我们来玩打水战,你当靶子我来打。”

“我跟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恩怨……”

韩馨的话还没有说完,林琦手里的那个气球就砸到了韩馨的脸上,爆破出冰冷的水。韩馨用手背擦去了脸上的水。

“姐妹们,你们还在干嘛!她可是一边勾引了宇文浪,一边还和其他人在一起的狐狸精!这样的女人要好好教训啊。”

林琦又拿起了一个球丢了过去。听到了林琦的话,那些女生都拿起了球,纷纷的朝韩馨砸了过去。

“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女生们像念口号一样的鞭打扔边打。疼痛从不同的地方传来,一会功夫,韩馨已经彻底的从头湿到脚了,泪混合着水从脸上留下,只是一个是冰冷的,一个是热的。

坐在车里的宇文浪透过窗,看到了已经浑身湿透的韩馨。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连青筋都凸现了。

“住手。”一个人影冲进了人群,抱住了韩馨,替她挡去那些扔来的气球。

“哥。”林琦看着那个人,不敢相信。边上的女生也都不敢在继续动手了。

一辆蓝色的保时捷在这个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校门,把那场景狠狠的甩在后面。

“林夕。”韩馨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林夕的手臂。就这样被林夕虎仔身后。

“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林夕的口气像一只快要发怒的狮子。

“哥……疯的人不是我,是你。你怎么了?你怎么可以为了她而这样对你的亲妹妹!我们的计划不是这个样子的。”看着哥哥的不顾一切,林琦不懂,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计划?”韩馨重复着那重重的两个字,突然的她似乎明白了,她放开了林夕的手臂,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两步,“这都是你们的计划?绑架我在Win吧!为什么你也要这样对我?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你。”

“哥是为了钱才接近你的……”

“闭嘴。”林夕不想让林琦讲下去。

“为了钱,他才帮我这么做的……”

“啪……”

林夕摸着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痛感传来,这个被韩馨打过的地方。

“这是你欠我的。我看错了你。”韩馨推开了人群,应该说是她们给韩馨让出了一条路。

“哥,你没事吧?”

“以后……不要再叫我哥了!”林夕的声音淡淡的,却让林琦打了个寒颤。

韩馨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只是白天变成了黑夜。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只知道,她拖着湿透了的衣服,吹着寒冷刺骨的风一直往前走。不在乎那些路人奇怪的眼光和他们的指指点点。

身体再冰冷,好像也没有心那么的凉。这个城市还有什么?宇文浪不理她了,林夕竟然是为了钱才绑架她。她该相信谁?谁又是可靠的。没有朋友,在最难过的时候没有人听她诉说。煜,如果你还在,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丢下我一个人?

一个人游走在陌生的城市,看不到幸福,感受不到温暖。

林夕默默的跟在韩馨的身后,她踉跄的步子让他越来越担心。这么冷的天,全身又都湿透了,可是他却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当时答应林琦帮忙的时候,的确是考虑掉需要一笔资金。可是他不知道原来她就是宇文浪说喜欢的那个女孩。林琦骗他说只是个第三者,他才会这样做的。可是这样的解释,她会听吗?连他都快要不能原谅自己了。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懦弱,什么时候他也变成了这么胆小的人了。连跟她一起并肩的走都不敢,连披件外套给她都害怕她哀怨的眼神。

韩馨觉得脚下的每一步都开始变得艰难起来,都快用不上力了。是那里不对劲了吗?头变的好重,好像随时都会摔倒。天和地怎么开始旋转了……

“韩馨!”林夕赶紧跑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韩馨,“你还好吗?”

看着韩馨没有任何反应,林夕抱起了韩馨。她的身体就像是火炉一样,烧的反而让林夕颤栗……

“哥。怎么了?”宇文潮看见哥哥一个人在书房里,端着一杯奶茶递给了哥哥,“喝杯宇文潮特制奶茶,暖暖心窝。”

“没什么,就是心理烦躁。”宇文浪胡乱的翻着书,拿起来一本又放下一本。

“是因为韩馨吗?我有听芷郁提起。”宇文潮走到书架旁拿下一本书,假装不在意的翻着。发生的什么事情他都知道,只是想让哥哥自己来说。

“那今天话剧社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端起了茶杯,杯子里的奶茶还热乎的冒着香气。

“恩。芸姐说要让我好好引导你一下,做你的思想工作呢。”宇文潮依旧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果然还是你煮的奶茶最好喝。”宇文浪喝着奶茶,奶和茶的比例刚刚好。茶不会盖住奶的香滑,奶也隐藏不住茶的幽香。

“当然啦。这可是我独门研制的。”宇文潮这可一点都不谦虚,忽然的眼神黯淡下去,“不知道还能为哥哥煮几次。”

“不许胡说。只要我一直想喝,你就得一直煮。”宇文浪的眼神里透着坚定,他不会允许那样的情况发生的,绝对不行。

“哥。那个可能是我最后的一个剧本。哥可以为了我不遗余力的去把它演好吗?就当为了我。”

“潮……”

宇文浪不是看不见宇文潮笑容里的悲伤,这样子的他更让他心疼。

“我会好好演的,等着你来检查。”

“林夕哥还好吗?”

宇文潮的话像扔了颗炸弹下来,让宇文浪又瞬间想起了那个画面。

“不要再提他。我以后都跟他没关系了。”尽管生气,但是当着弟弟的面,宇文浪没有释放那份怒气。

“可是,他应该是不知道你和韩馨的关系。如果他知道,韩馨是你的女朋友,他一定不会那样做的。是不是你误会了韩馨和林夕哥?”

“可是他就是和韩馨……”话到了嘴边,宇文浪又不想说出来了,“我累了,回房睡了。”

“哥……”

看着哥哥生气的出去,宇文潮也没有再说什么。不管怎么样,看得出哥哥都是很喜欢韩馨的,一定很重视,否则也不会跟林夕哥动手了。从蓝芷郁那里听到,哥打了林夕哥,宇文潮当时还不敢相信呢!

看着哥哥难过的背影,宇文潮的心里也不好过……

“你来啦!”张芸看到宇文浪的出现一点都不奇怪,她知道只要找宇文潮帮忙,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为什么不排练?”宇文浪已经特意的晚到了话剧社,却看到大家都松散着,好像没事可干。

“女主角不在,怎么排啊?”张芸现在是有气无力,都是被他们折腾。

“人呢?”宇文浪皱着眉头,连名字都不想从他的嘴巴里出来。

“好像是发烧了,烧得还蛮严重的。”张芸咳了两声,“昨天还真冷。”

“发烧?”宇文浪想起了昨天,浑身湿透的韩馨,应该就是那时候弄病的吧。那个状况下,怎么可能不生病!

停在医院门口的蓝色保时捷又开走了。

宇文浪不记得绕了这个医院开了几次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嘛。每次到了医院,停下来了,可是都有个声音在说:不能下去,他这样去算什么啊!

车子里弥漫着百合的清香,这是他刚才特意去花店挑的。他记得她不能闻玫瑰的香味,百合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又绕完了一圈!

宇文浪转过后视镜对着自己,看着镜子那个可恶的自己。

“你在怕什么啊?你们还没有正式的分手,她还是你的女朋友。生病了,男朋友去看,很正常啊!”

“哎呀!快要疯了!”

“看一下,是会死还是会少块肉啊!”

经过了自说自话的心理过程,宇文浪拿起了花,打开了车门,终于下去了。

……

林夕帮韩馨又换了袋冰块,她的额头温度还是没有退掉的迹象。看着这样的韩馨,林夕的心里像被什么纠结了一样,他宁愿躺在那里的人是他,让他来受那个苦。那么瘦弱的她,让他好心疼。

“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不要一个人……我好怕!”韩馨断断续续的说着梦话,痛苦的样子让林夕怜惜。

林夕帮韩馨擦掉眼角的泪,到底要怎样做,她才可以好起来!

“不要丢下我……我怕……我真的好怕……”

这是在折磨他,狠狠的折磨。是他的错,他当初就不该那么做,是他害了她,是他,是他!

坐在床边的林夕抓起了韩馨的手,他紧紧的握住。

“我不会离开的,不会丢下你的。”林夕在韩馨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宇文浪!”韩馨干得发紧的嗓音说出了三个字,林夕握着韩馨的手却突然的抽搐。

手里的花被宇文浪紧紧的攥着,为什么什么都要让他看到?不偏不倚的看到!为什么心口闷的好像不能呼吸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他凭什么在这里?手还有必要握得那么紧吗?

“你怎么不进去啊?那个是她的男朋友吧?长得太帅了,又体贴!昨天都在这里陪了一晚上了,今天还在!”

一个护士走过来准备帮韩馨量体温,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宇文浪。

“男朋友?”宇文浪看着手里的花,苦笑了一下,原来他什么都不是!

“真是奇怪的人!”护士一脸的茫然。

“您刚才在跟谁说话呢?”看着护士进来,他好像听到她刚才在门外说话。

“奇怪的人。”

宇文浪走出了住院楼,把手里的花扔进了垃圾桶。他就不应该来的,现在他算什么!宇文浪潮垃圾桶上狠狠的踢了一脚。

“你难过什么?根本没人在乎!”宇文浪捶着自己的胸口,真的好痛,好痛!

“宇文浪。”林夕追上了宇文浪,刚才护士说奇怪的人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他,果然是他来了。

宇文浪听到了林夕叫他,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林夕看着不停下的宇文浪,上前抓住了他。

“你想干嘛!”宇文浪不耐烦的甩开了林夕的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有必要要跟你解释一下。”林夕挡住了还想要走的宇文浪。把林琦让他帮忙的事情说出来,“我并不知道她是你喜欢的人。”

“难道你能说现在不喜欢她?”宇文浪虽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里的乱七八糟的结业已经解开了一个。

“是,我喜欢她。可是她并不喜欢我。”那一句睡梦中呼喊的宇文浪已经让林夕知道她喜欢的是谁了。

“是吗?她可能喜欢的也不是我?”宇文浪想起在Win吧问韩馨喜不喜欢他的时候,她沉默的样子实在是无法释怀。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这样。”林夕颓废的声音像极了踩碎枯叶的声音,“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宇文浪说完话,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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