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米来到宋夫人院中时便看到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道士,只是多瞧了几眼并没多话。“西丫头,听喜儿(宋小夫人)说你日日在房中看书都痴了,仔细你的眼睛。许久没听你说你们家乡的风俗趣事了,也让我这老婆子足不出户便可闻千里之外的奇闻趣事。”在西米看到厅上的道长后就知道这话不过是宋夫人叫自己来的借口,不过这借口也是在仓促间想出来的吧。自己家老爷与儿子出海贸易也不少次,还要自己说?西米心中冷冷笑了笑,不经意的看了宋小夫人一眼。
宋小夫人自西米来了之后一直注意着西米的言行,见她向自己看来,不知怎么的心跳漏了一小拍似的。为了不让西米看到自己突然变化的表情,她拿起一旁早已泛凉的茶水以袖遮面抿了一小口。
西米心虽在冷笑,面容的微笑依旧如沐春风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宋夫人想听多久都成。”宋夫人笑了笑便赐坐。“对了,我都忘了和你说。今天我们府上来了一位高人,听说看面相很准。也给我们家西丫头看看吧。”或许在三个月前西米还不懂道士是什么职业,但她现在可是知道的。
只不过不知道这道士是不是会看的出自己的身份,西米微笑答应着,心里则在筹划如果这道士看出了什么,是杀掉对方?还是立刻离开?但她想到宋子墨温婉的微笑与谦和的态度时,西米沉了沉心思。大不了将对方催眠,不让他胡乱开口就的。
道士听到宋夫人这么说便从“入定”状态回过神来,看向西米时这道士也愣住了。如果不是见过外藩人金发碧眼的模样他都差点认为面前的女子是妖了,哪有年轻人是白发紫瞳的?“怎么了道长,是不是一看就觉得我是长命相,所以愣住了。”西米依旧微笑着打趣。而宋夫人见道长的模样则提起心来,难不成这外藩女子真的是妖物?“初见外藩人士,有失礼仪。”宋夫人听着稍稍放下了心来。
“不知道长为宋夫人与宋小夫人看过相之后得出什么结论?”厅上这个妇人已经对她起疑心,虽然宋家对西米的态度说不上亲热,至少待遇不差。但现在这样做不管西米是不是妖物,宋家人都已经怀疑了不是?所以西米也不想和她们客气,对她好的是宋子墨这个人。宋夫人与宋小夫人说不上好坏,但一个旁敲侧击想她入府,西米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另一个宋夫人则语言中多少有些轻视,在她看来不仅仅是西米为外藩人的身份,光是与儿子共处一室过并且言行中有许多让她难以接受,都令她对西米只是做到表面上亲热,实则内心的瞧不起的。
听到西米这么一说,宋夫人也微笑道:“这不来者是客么,就想让道长给西丫头看看吧。”西米摇了摇头道:“宋夫人是长辈,怎么说也是长者优先才是。听说看相这东西每天的第一次是最准确的,应该由夫人先才是。我们这小辈要是准确知道自己未来,如果大富大贵那我们是不是什么也不坐翘首以盼等未来了?所以模糊不准确才好,这样我们还有期盼。”一句话应的宋夫人不知如何回答才是,论阴谋算计,没有人能比得过出生在皇族中人,而西米的不仅仅出身在贵族中,并且早早的就撑起了家族的兴旺。活在算计中的人拿出一斤两斤来便够这些自以为有智有谋喝一壶的了。
宋夫人还没想到一个外藩女子竟然对道术有一些了解,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道:“既然西丫头这么说也不好违了好意。那就请道长为我看上一看吧。”那道长腹中也并非是半桶水之人,他只扫视了宋夫人的脸面一遍后说道:“夫人好福气,只是莫要太过执着。”听道士这么一说宋夫人急急问道:“此话何意?”道长摇了摇头看向宋小夫人,越看眉皱的越深。宋夫人见道长不理会自己竟然直勾勾的看着儿媳,心中生怒,却有怕得罪对方而不解救宋府的危机。
宋小夫人被看地又羞又恼,不悦道:“道长有话直言。”“夫人的命格,贫道看不出。”道长摇了摇头,宋小夫人冷冷一笑:“什么叫看不出,难道道长的道行不够?”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眼前这牛鼻子。“非也,按贫道师傅留下的手册来说,夫人的命相不由天定,而是靠自己。己为善而善报,己为恶则孽报。”宋小夫人一愣,慢慢拾起茶来一边思考一边浅酌着。
到看向西米的时候,道长傻了。是的,那表情就是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道士喃喃自语,使得宋小夫人从思考中回神,而宋夫人追问道:“道长看出什么了?”“姑娘,敢问您的芳龄。”一句话让西米小小的吃惊一下,微笑道:“十九。”这只是零头而已,西米在心中暗暗的加了一句。“怪哉、怪哉。看施主面相,定是长寿之人。但贫道竟看不出那范围,似乎在无限延长中……”“或许是道长因为之前看了宋夫人与宋小夫人的面相后,泄露了太多天机,所以看不出了吧。”西米适当的解释了一句。
道长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道长,您看到底是……”宋夫人急啊,看了半天相也没看出这外藩女子是不是妖物。“贫道想借一步说话。”宋夫人点了点头,与道士到了偏厅后道长叹了口气道:“想来此妖物的道行太深,贫道修为尚浅,尚浅啊。”原本信心满满的下山,就是想一张伸手除魔卫道,哪想遇到的第一件事便让自己无从下手。
“道长可有解救之法?”宋夫人可是急坏了,虽然一开始她也认为这道士应该也是个骗吃喝骗钱财的伪道士,但现在她不知怎么的就相信了这道士是有修为之人。道长摇了摇头,留下几道符,说明哪些是贴哪些是服用,还一股脑的将护身符都给了宋夫人,他要赶快回山上与师傅想对策才是。
宋夫人无法留下道长,将那些符纸该贴的贴,并用符纸煮了一锅汤让下人没人定喝一碗。护身符说是给老爷与儿子求的平安符,让他们一定戴在身上,其余的也分给身边一些得力的下人。
闹了一下午,西米若有所思的回到院子中。她也猜到了这府里一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了,并且吸引了那道士的注意力。只是那妖物倒是是什么东西?还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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