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林天错愕的目光,西米忽然有种逃跑的冲动。想到麦子的事还未解决硬生生的忍下了这种冲动。
“我在做梦。”楚林天说着闭上了双眼继续熟睡,西米听他这么一说,双手一抖差点没抓稳。“我没做梦!”楚林天就差没嚎一嗓子,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囚室里的几人被这嚎叫声惊醒却很默契的没有动弹,不过瑟瑟微颤的被子出卖了他们。西米注意到这的一切,内心对楚林天更加佩服。他是用什么手段和方法将这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要知道进这层囚室的人算不上穷凶极恶但也是无不及的。
“把你们耳朵捂上。”楚林天的话并不大声,几乎在话音刚落的同一时间囚室中的所有人都捂上耳朵包进被窝中。“你……你这样累不累啊。”楚林天凑近小窗口对西米说道。
没有质问或者怀疑,这样的问题果然非常人能问的出来。西米就差没对眼前一脸认真的人翻白眼,既然他没有问,那自己也没理由说出来。“先别管这个,我告诉你麦子出事了……”如此这番的说出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些怪异事件,楚林天听的紧锁剑眉。“还有,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话说出口西米心中悔的肠子都青了,果然楚林天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不是重点,先说麦子的事。”很牵强的将话题带回最初,西米看着楚林天探究的目光神色飘忽。“这的事我很快就能解决,明后天我就回去。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一说。我走的这段时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这可是四楼啊。”楚林天若有所思的睥睨了一眼囚栏外,没有任何可以支撑攀爬的支点,更何况这地方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去自如的。
西米瞪了楚林天一眼问道:“是不是朋友?”楚林天挑唇一笑道:“就因为是朋友才要问这么清楚的。”挑衅的模样在告诉西米,想堵住他的口,很困难。“你会不会知道我这样很幸苦啊,等你回家我再告诉你。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行了吧?”看着楚林天的怀疑的表情又加了一句:“老娘我就住那,还怕我跑了不成!”有些人就是不能对他好声好气说话。
楚林天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走了,你要是回来晚点导致麦子出了什么事,我就把这笔账算你头上。”西米说完双手一松,便从四楼轻声的落在草坪上。楚林天没想到西米这么干脆潇洒的就撒手,吓的他就差没将脑袋挤出窄小的窗口看看西米有没有事。听到草坪上有一些动静才松了口气,回头借着窗外的微光看到囚室里的几人好奇的探出脑袋,楚林天微微一笑阴仄仄的问道:“你们看到什么了。”众人听到楚林天的声音,惊骇的异口同声道:“我们在做梦。”楚林天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躺下身子,眼睛睁着老大看向窗外,没有一丁点的睡意。
“怎么样。”西米与蓝未回来时还见恒炜待在西米家中,熬夜太久导致双眼充满血丝,神情疲惫却还强撑着。“他说这两天处理好就回来,现在麻烦的事,我们的事怎么和他说。”西米蹙起双眉,一张精致的小脸几乎要皱成了包子。
恒炜闻言也觉得为难:“实话实说吧。他应该不是食古不化的人。”想到楚林天明媚又带点痞痞的笑容,西米点了点头。
麦子今晚依旧睡的不好,她感觉自己似乎被捆绑的不能动弹,脚下是一片深灰色犹如水银汇成的海洋。无边无际的广阔让她感到恐惧,犹如弱水一般任何东西都无法浮在水上。这是一只无形的巨兽,吞噬一切触碰到它的物体。
背后感觉一股推力,落水的心悸与恐惧使得她无法喊出声。无数的手从水上伸出,拉扯她单薄的身子,那个力道几乎将她撕碎。
“醒来,醒来。”西米看着满脸泪水与汗水混合在一块的麦子,焦急的拍打着她的双颊。“吓死我了。”麦子睁开眼后首先打量了一遍四周,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连连噩梦让她睡眠质量下降,并且眼眶以青黑一片。
“又吵醒你了。”麦子不好意思的看着神情同样疲惫的西米,西米摇了摇头看到麦子手上的手链问道:“链子颜色怎么变了。”原本青墨色的手链竟微微透着怪异的绿光。麦子看了看手上的链子附和道:“你给我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就这样了。不是褪色了吧。”麦子举起手,认真的看着手链上的颜色。西米也盯着手链却是另一种想法,楚林天再不回来,有一百条手链也没用了。
第二天一早,楚林天非常守约的出现在西米的沙发上,稀疏的胡渣与纷乱的头发乍一看还以为是家中收留了一个流浪汉。麦子差点没认出来人,拿起扫帚就喊西米报警抓人。直到看清是谁后,麦子尴尬的手足无措。
楚林天在麦子的惊叫声中被惊醒,知道被误会后没有以往与麦子绊上两句,反而盯着麦子认真的看了起来。“你……你干嘛这样看我。”本就尴尬的麦子被盯的害羞起来,脸颊有些发热目光不敢直视楚林天毫不避忌的眼神。话音刚落楚林天嚯的一身从沙发上蹦起,两步并三步的走道麦子面前,抓起了她的手。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麦子不禁吓了一跳,心中却有些小小的开心。
“手上的链子戴多久了。”还没从惊讶中回神的麦子听到楚林天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再看他才发现对方是盯着手上的链子出神。心里忽然泛起酸来:“我知道这是你给西米的,我……还给她就是。”楚林天闻言不解的看了麦子一眼,再想了想自己说的话,咧嘴一笑道:“想什么呢。我就问你这条链子戴了多久。觉得不太适合你,你看这条,比你手上的漂亮吧。”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条由纯白石头串成的手链,在阳关的折射下才看清每颗石头似乎都刻着如流水般的波纹。
为麦子换上手链,将换下的手链看似不经意的放回口袋中。“楚神棍,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一早我就看到你在这里。你应该是没有这里的钥匙吧。”麦子为了掩饰自己的局促不安随便找了个问题,至少不会沉默显得更尴尬。
“爬窗啊,这防盗不怎么样。你们两个女生住太危险,要不我搬来?”见麦子手上的扫帚飞来楚林天立刻改口:“我找西米有事。她人呢。”
“我一直都在。”西米站的位置,正好是楚林天的视线死角。听到楚林天提到自己就知道有些事躲不过的,“等恒炜他们来了再说。”见楚林天依旧用那晚探究的目光打量自己,心忽然感觉很虚,或许把恒炜他们拉下水大家一起心虚总好过一人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