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上两月的总的交易情况。”何管事将三十名中人牙人这两月来的交易情况流水账般一一报完。
钟云华说道：“谢谢何管事。上两月的交易情况众位都听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我也不用多说了。现在离年底还有两个月，若是一年的总绩太差，东家那边也不好交代。”
缓了一缓，又说道：“这个月十五是三月一度的牙人资格考。何管事，此次有几名学徒报名参试？”
“总店这边八名学徒，有五名已报了名。剩下三名，曾小山说是没有信心，想要下次再考。还有林东和王一万年龄还未满十四。另外，东家说的那名新来的学徒年龄也还未到。”说到这里，何管事看了一眼柳柳，继续说到：“金凰分号那边十二名学徒，有四名已报名，五名年龄不够，还有三名进店还不满半年。”
“曾小山出来。”钟云华听后厉声道。
“是，是，钟钟钟主牙。”八名学徒除了在外坐班的宋宇，七人都站在左边后排座椅之后。只见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男子闻声急急忙忙从后面跑了出来，说话也不利索。站在堂下，头低得很低。
“曾小山，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学徒里面，你资历最长。我记得你和白越是一同进和风行的，如今与你一同进店的，不是已经离开了，就是已经成为牙人，白越更是明年便要参加铜牙的考核。你却仍然止步不前，如果不是东家说你诚实纯朴又大智晚成，答应给你多些的时间，你早就应该已经被赶出和风行了。你若是连参加考核的勇气也没有，我真不知道你以后要怎样为客人撮合生意。我真不知道东家让你留下来是不是错了，也许你根本不适合牙人这一行，应该让你早早离去，找一份合适你的行当。”钟云华说这话时大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曾小山猛然抬起头来，说道：“不要，钟主牙。我，我这次真的不行，下次！下次！我一定参加！到时候，如果我考不出牙人帖，我
便自己离开，求求您了，钟主牙，就再给我一些时日吧。”曾小山长得极为憨厚，话语中的诚恳连柳柳听了都不禁动容，却没发现堂下几人表情有些怪异。
“罢了，就再给你些时日。但下次你若再考不出，你便自谋生路去吧。”钟云华挥挥手让曾小山退回去。继而又说道：“想来大家都知道，和风行又有一名新的学徒，这名学徒有些不同。那个谁，站出来。”
“你才那个谁！”柳柳腹谤一句，还是走出来走到堂中，四下福了一福，说道：“小女子柳柳，是新来的学徒，还请诸位前辈多关照。”
“柳柳是吧，我先警告你一下，不要以为你是姑娘家，就有什么特殊照顾。在和风行里，只看手里握有的那块牙人牌和交易的数字。好了，退下吧，何管事会安排你的。”说罢，钟云华便说道：“好了，今儿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钟云华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啊，等一下，差点忘了说。告诉众位一个好消息，本月十三金凰分号的周主牙六十寿辰。东家在和味楼摆了几桌为周主牙贺寿，邀请大家一同前往同乐。”钟云华此话一出，只见下方首排坐着的三名银牙顿时眼睛一亮，还可见一丝绿光。这分号的主牙摆寿，他们就这么高兴？怎么像狼见了羊？
……
“我不管你是谁介绍来的，在和风行谁的背景也没用。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牙人学徒柳柳，在和风行里，你资历最浅，任何人都可以指点你。”何管事一边在那本厚厚的簿子上为柳柳登录资料，一边对柳柳说着。“每日辰时到店里来，你就和曾小山一起负责‘黄’字厅。”黄字厅就是正堂后面的四间小厅中最左面的一间，那四间小厅分别名为天、地、玄、黄。
“是，何管事。那个，何管事，柳柳师从哪位银牙，还是铜牙？”柳柳问道。
这位胖胖的何管事停下手上的笔，撇过头来看了一眼柳柳，突然笑道：“想要拜银牙铜牙为师？牙行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喂饱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在牙行里，根本不要妄想有人会教你东西，一百个牙人里九十九个都不会有徒弟，唯一那一个，徒弟也是他儿子。算了，看在你是姑娘家的份上，教你一次。在黄字厅里听差的时候，多长双眼睛，多长副耳朵，多长个心眼。还有，后堂外右手边有一间书房，那里有一些往年交易的记录，去看看吧，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天分了。”
柳柳嘿嘿一笑道：“多谢何管事指教，柳柳受教了。那柳柳找小山师兄听差去了。”说着一蹦一跳就走了。
“这丫头怎么好像听说没有师傅还高兴了呢，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何管事看着柳柳蹦蹦跳跳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他的工作就是协助主牙，监管整个中行的日常运作。
柳柳自然是高兴的，她可不想拜人为师，虽然有个师傅好处多多，起步肯定要快些。但若遇到无良师傅，藏艺不授，只知欺压学徒，那还不如没有师傅。在古代，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规矩又大，找个无良的爹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在柳柳看来，中介这行当无非那些招数，就算真不知的，偷师还不成吗？
想着想着已经走入了黄字厅，只见那憨厚的曾小山正在熏香。见到柳柳进来，放下活便说道：“柳柳师妹，你好，我叫曾小山。”
“小山师兄，你好。”虽然没有师傅，但一个牙行的学徒却是按照入行的先后顺序，互称为师兄弟。但若成了牙人，却又没了这般讲究，手里握着的资质牌和经手的交易数据才是师兄。
曾小山被柳柳甜甜地叫了一声“小山师兄”，一下子臊红了脸。
“小山师兄，你这般容易脸红，还真不好做牙人呢。”柳柳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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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未央要出差几天，唉。。。周末出差。。。无比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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