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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红纱帐里

分得的酒只维持了三四天,到第五日,再节省的人也喝得滴酒不剩。

天空仍然万里无云。

众人的地喉咙越来越干痛。

李阳春仍然望着红云发呆。

中午时分,陶老三从房里冲出来,激动地哇哇大叫。“想到了!想到了!不能从上面出去,难道不能从地下钻出去么?我们挖地道!”他嘴唇干裂,橘皮脸憔悴干瘦,双眼却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李阳春动了动嘴唇,却欲言又止,只是轻轻别过头去。然后她看见李明夏,双手负后,墨眸如潭,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之外。

七皇子李明夏,冷静缜密,算无遗策。是一个……不会留给人丝毫幻想的人。

陶老三抡起铁锹狠刨地面,有几个年轻人也兴奋地加入他。铁锹扬起,落下,扬起,落下,一下又一下地凿着他们的生路。他们的身体极虚弱,然而对生命的渴望,却让他们的眼睛溢着光,希望的光……

李阳春闭上眼睛,不看这一切。

忽地“叮”一声响,陶老三的铁锹被反弹了回来。陶老三一愣,铁锹沿惯性落下,结果“叮”的一声,又被反弹。铁锹落下,反弹,再落下,再反弹,又落下,又反弹……

叮叮叮叮叮叮叮……

陶老三停了下来,他愣了半晌,猛然扔下铁锹,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呜呜,有石头……他娘的全是石头……呜呜……”

白水庄银矿丰富,多石少土。……地下有石,是必然。

陶家兄弟上前抱住他,众人也都别过眼。白水庄只回荡着陶老三孩子似的哭声。

李阳春闭着眼,长睫微微颤抖,一直没睁开。

一个人猛然扔下铁锹,从人群中斜冲出去,大家都认得他是“白马骑士”马如潇,很有风度的一名剑客。不一会儿,白水庄马厩的方向传来了马的凄绝哀鸣声。众人移向马厩,却见马如潇执剑而立,泪流满面。而旁边,倒着他的马。

心下愈加哀戚,鼻中的酸意再难控制。他们清楚地记得,六天前马如潇分到一坛多酒,他把其中半坛毫不犹豫的喂给马喝。而如今,他却亲手杀了它……

啜泣声吸鼻声声声可闻,李阳春仰头看天,忍住眼中泛滥的湿意。

“活着很好是不是?”清冷的声调从耳边响起,李阳春眼睫一动,晶莹的泪珠无声滑落。

和上次一样的问题,显然没得到答案他不会罢休。悲凉一笑,她沙哑地说道:“李阳春的死活有那么重要么……李明夏,你要逼我恨你么?”如果不下雨,如果这些人死了,她一定会恨他的……哪怕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李明夏转过身,只留下看起来很冷的背影。右手按住左胸,他用冷冷的声调说:“我们原本就是敌人。”

渐行渐远……

阳春阳春,你明不明白,生命中不仅仅有失去,无奈,悲伤和绝望;这些血性汉子会教会你,生命同样洋溢着热血,激情,梦想,感动。而它的壮美,正在于困境中的挣扎,绝望中的坚持,失去中的争取。等你明白了活着的好,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闻说空,不著空,为顿悟;不舍生死而入涅槃,为顿悟。阳春啊,你可懂得?

地道中你曾问我的心愿是什么,李明夏最后的心愿,便是让你活下去。哪怕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哪怕你,就此恨我……

李阳春不可以死的,李阳春的才情智慧,注定成为一则惊世传奇。就像夏阳下一株清雅的白莲,在风中娉婷起舞,嫣然摇动间,便成动人心魄的绝艳风姿。而李明夏,却是稍纵即逝的流星……再过七个月,便如飞鸿踏泥,再也难寻踪迹。

阳春阳春,我们是敌人。这世上,自始至终陪伴着你的人,最了解你的人,可以同生共死的人,除了知己,就剩敌人……

十天之内,红纱帐当消。红纱帐若不消……我们一起死!

马如潇分给众人的马血马肉帮他们又撑过了两天。第八日的天空,依然晴空万里让人绝望。

饥渴难耐的众人开始吃树叶,啃草根,射飞鸟,把树皮剥了贴在唇上……总之想尽一切办法努力活下去!

然而,他们的嘴唇仍旧一天又一天干裂下去;身体仍旧一天又一天消瘦下去;眼神仍旧一天又一天沉寂下去。

第八天夜里,月明如素。一个人影悄悄潜进水房。他掀开木盖,直勾勾地看着那一缸满满的清水。

水。

清水。

满满一缸清水。

恍惚中似乎听到一个声音,是那缸水在呼唤:喝吧喝吧!喝吧喝吧!!喝吧喝吧!!!

来人添添干裂的唇,无意识地拿起水瓢,舀起一瓢水,凑近唇边……

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按住了水瓢。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手指细长纤白,透漏着十足的优雅。特别是指尖,晶莹剔透,温润如玉,在银白的月光下泛着近乎璀璨的光芒。

“陶三哥,不可以。”柔柔的声音伴着一声低低的叹息。陶老三一怔,抬头看向来人。月光下,那人素衣白裙,面容平静,笑意温和。她不是倾城之姿,比不上陆小凰的娇媚无双,此刻更是形容憔悴,面带病色。但是她那种悲悯的神色和沉静的气质,竟像极了莲花座上的观世音!

手一抖,水瓢“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水迹淋漓泼洒了一地。陶老三跌坐在地,双手抱头埋在腿中,口里发出嘶哑如野兽的呜咽。

“李姑娘……我渴……我想喝水……我想喝水啊……”

李阳春微微仰头,逼回眼中的湿意。她知道,这群人无论好坏,个个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一刀杀了他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这种折磨,比凌迟还残忍千百倍!

陶老三仍在嘶哑地呜咽,突然,他觉得手中多了个东西,一个小小的,软软的,圆圆的东西。他蓦地抬头,愣愣的瞪着手中的物事,眼泪夺眶而出!

竟是一颗桃子!

青涩的小山桃,因为失水,已经蔫得皱巴巴的,比一颗山楂大不了多少。但是,它仍然软软的,甜甜的,美味无比……

等等!甜甜的?美味?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

陶老三怔怔地看着空空的右手手心,桃子不见了,而它甜美的滋味还在他齿颊间泛滥!

他一闭眼睛,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忽然他翻身跪倒,左右开弓,狠狠抽打着自己的脸。

“我该死!我他娘的该死!呜呜……我把它吃了……我他娘的竟然吃了它……”

陶老三从来没觉得这么耻辱过。他这辈子不是没做过坏事,杀人放火都没让他觉得如此耻辱。恨不得立刻就死去,恨不得永远都没出生过!

“啊,没关系。”李阳春柔声说道。她温和的笑着,扶起陶老三。“这里还有。”

两颗皱巴巴的桃子又出现在他掌心,他怔怔地看着,眼中热流不停涌出。

抹了把眼泪,他忽然站起身,捧着桃子往外走。水房外,不知何时聚拢了一群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为陶老三让出一条路,任他穿过他们。而陶老三谁也不看,他只看着自己的手,手上的桃子,以及自己的全部骄傲和尊严!

李阳春随后走出水房,她看了看天,然后环视众人,温和地笑笑,说:“明天会下雨。”声音不大,音调柔柔的,很容易令人信服。

众人沉默,没有一个人出声,没有一个人开口,也没有一个人反驳。

慢慢地,不二先生的唇角扬了起来。

马如潇的唇角扬了起来。

众人的唇角扬了起来。

李明夏扯了扯唇角,转身走进月色里。

对,明天会下雨。他们都信了李阳春的话,如同信奉神旨。即使他们全部知道,李阳春在说谎。

是的,李阳春在说谎。因为今晚的月光——

是那么明呵……

第二天自然没有下雨。

而李阳春却病了,病得很严重。

其实她早就病了,她武功烂得要命,自然比不上那些江湖汉子经得起折腾。再加上自小生活在宫中,虽称不上锦衣玉食,没受过罪倒是真的。这些天她一直强撑着,撑到第八天,身体的承受力到了极限,于是,头晕中暑发烧昏迷,诸多症状纷纷找上她。

昏睡朦胧中,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为她轻轻扇着风。不,不是娘,娘早就离开她了,在这世上,李阳春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那么,他是——

“李……明夏?”她试探地问。嗓音干哑,喉咙里像冒着火。

扇风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继续。“我在。”

“你在……”李阳春喃喃重复着。

“我一直在。”沙哑的嗓不似原来的清冷,也因此,多了抹奇异的温柔。

“他们……好么?”

“好。”他们,自然指那些江湖人。

“陶三哥……没事吧?”

“没事。”

陶老三整天守着桃子。桃子就放在白水庄祠堂里,像圣物一样被供奉着。两天过去了,祠堂里的人进进出出,但是桃子仍然是两颗,多一颗不可能,却也没有少一颗。

“小浅儿呢……”

“她在安全的地方。”

“那么你……你还好么?”

李明夏心中一热,墨眸波动。

“比你好。”现在最不好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那就好……”李阳春疲惫地闭上眼睛。

“你渴么?”他的嗓音更加沙哑。“上次的马血还剩了点儿,我去拿。”

不一会儿,李明夏端了一碗血回来,他扶起李阳春,沙哑道:“别睁眼,我喂你喝。”

李阳春只喝了一口就停下,神色复杂难辨。李明夏把碗凑到她唇边,淡淡道:“多喝点儿,病好得快。”

李阳春依言继续,紧闭的眼角缓缓凝出一滴晶莹的泪珠,低头喝血时,泪珠滑过苍白的面容,与碗中的鲜血融为一体。

李明夏待她全喝完了才松了一口气,他收了碗站起来。“你休息吧,明天还有。”说着转身离去。

李阳春忽然伸手,拉住李明夏左腕。力道不大,李明夏背对着站着,怕她用力,也不挣脱。李阳春没有进一步动作,她的眼睛依然闭着,长睫湿漉漉的,蝶翼般微微颤动。过了一会儿,李阳春松开手,李明夏迈步离开,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上次的马血还剩了点儿,我去拿。”

“别睁眼,我喂你喝。”

“多喝点儿,病好得快。”

“明天还有。”

明天还有,明天还有,明天还有……

还有什么?“马血”么?马血当时就分的一滴不剩,这么多天过去,哪儿来的“还剩了一点儿”!哪儿来的“明天还有”?!

李阳春盯着她的指尖。洁白的手指,沾着点点殷红的血迹,这是她刚才碰他的手腕时沾到的。她喝的,分明是李明夏的血!血的温度骗不了人,他腕间的伤口骗不了人!

泪水,就这么滑落下来;心,就这么疼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笨……李阳春何德何能……李明夏……你不是才智超群么……怎么会如此笨……”

笨的人,不是只有她自己么?李明夏冷寒如冰,只会留给她一个冷冷的背影,只会冷冷地问她还有什么事,只会想离开时转身就走,连头都不回……他是泛着冷光的墨瓷,不容人接近。这样的人,怎么有机会笨?……就连地道中,也不过为了拖住她,不惜用美男计罢了。

李明夏,你想要什么呢?李阳春终归是个无用的人。保全不了君家上下五十八口人,也没法帮助困在红纱帐里的众人。李阳春无能且愚笨,这样的我,能回报你什么呢?

如果,我们出不了红纱帐……

如果,我寻不到碧火珠……

如果,活着就注定着承受一次次分离,一次次失去……请原谅我,始终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暴雨在第十天夜晚降落,并且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

当第一道闪电撕裂天幕,当第一声响雷声震长野,当第一滴雨水落在焦灼的唇上,众人的第一个反应是——哭。

叫着哭,沉默着哭,呜呜的哭,哽咽着哭,打着嗝哭,哭完再笑,笑完再哭……

十天的恐惧,绝望,压抑,伴着雨水和泪水一起倾泻而出。下雨了,他们活下来了!

雨水将红纱帐消溶殆尽,不等天亮,一群人冲到附近村庄置办酒菜。虽然茶粗饭淡,但是众人狼吞虎咽,从来没有这样心满意足过。这时节,就算有人用万两黄金换他们半个窝窝头,他们也是不换的。

吃饱了饭,喝足了水,肠胃伸展,眉头紧皱。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问题,把他们害到如此惨状的,究竟是谁?

“娘的!要是让老子逮着桃千树那龟儿子,老子非扒了他的皮煮来吃不可!”

“可是大伙儿没跟那老色鬼结仇啊,他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幸亏老天有眼,下了这场雨,要不然……嘿嘿……”

“仔细想想,这件事从一开始恐怕就是一个阴谋。把我们聚到江湖客栈,诱我们到白水庄,最后红纱帐一起,大伙儿全完蛋。哼哼,单凭那桃老鬼可不见得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指使?”说话的人口气惊疑不定,“那是谁?”

“哼哼。”有人冷笑,“难道大伙儿忘了前些日子惨死的那些人了?”

众人心里“咯噔”一声,脑中同时掠过“小楼一夜听春雨”“明镜门”几个字。

不二先生沉吟片刻,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封来,信封上无名无姓,只画着一团血红的东西,看起来很像一只鹰。

“几个月前,诸位有没有收到这样的请柬?里面的内容是六月初一邀大伙到落凤崖一聚?”不二先生沉声说道。

“啊,对对。”

“不错不错。”

“我也收到了一张。”

“我也有。”

“请柬里没有落款……”

大伙儿议论纷纷,竟都收到了这张没有落款的奇怪请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六月初一,诸位都没去吧?”不二先生的神情更加凝重。

“切,装神弄鬼的,谁理他!”

“连落款都没有,没诚意!”

“当老子是狗啊,招招手老子摇摇尾巴就去了,去他娘的!”

众人开始面面相觑,听这些人的论调,他们没有一个人在六月初一抵达落凤崖,莫非这就是他们被困红纱帐的原因么?

不二先生叹了一口气。“诸位,恐怕这就是祸端了。大伙儿看看,这信封上的红色物事,像不像郑潮声右臂上的那只鹰?

众人仔细一瞧,纷纷称是。果然很像那只血鹰,只不过眼瞳是空白的。这莫非是……明镜门门主下的请柬?

不二先生重重叹息。“死的那些人,或嚣狂自傲,或耿直不屈,或见识卓绝。也许他们当时就猜到是谁送的请柬,而不愿意同流合污。也许他们当时没猜到,但是依他们古怪自负的性子,必定会对送信之人发难,或冷嘲热讽,或干脆拒收。只是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一张小小的请柬,竟断送了他们的性命……”

“如此说来,我们这些人先算乖的,毕竟客客气气收了请柬。后来却不乖了,收了请柬却不去赴约。所以我们没死在‘小楼一夜听春雨’之下,而是迟了几日,诱我们到这里,用红纱帐把大伙送作堆……”

这一番推论合情合理,然而众人都听得冷汗涔涔。

“那么,钱多多的寿筵也是一个圈套了?说不定钱多多早已归顺明镜门……”

“如果这样,通知我们寿筵改了地点的陆姑娘……也是明镜门的人了?”

众人暗暗心惊,没想到看起来平静安逸的江湖客栈隐藏了这么多秘密。而他们身边,到底潜伏了多少明镜门人?

“哼哼,福照王朝有难了!”有人冷笑一声。

众人心里“咯噔”一跳!他为什么这么说?不是“江湖有难了”,而是“福照王朝有难了”?

“公孙兄,你到底想说什么?”不二先生沉声问道。

那人“嘿”了一声,冷笑道:“明镜门行事霸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什么手段?若仅仅想一统江湖,需要将江湖人全杀光么?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明镜门一统江湖不是难事。而一统江湖后再做什么,可就难说了。哼哼,听说皇上年事已高,已经百病缠身了……”

众人默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明明是君临天下者才会有的狂霸口气……而一统江湖以后,便是一统天下了。明镜门再做什么,显而易见。

话题忽然扩大到这份上,大到他们心生无力。因此一低头,很容易发现渺小的自己。将要到来的动荡太巨大,光凭他们似乎无法控制。眼下,他们不得不更关心自身的安危问题。

危急关头首重自保是人的本性。红纱帐已消,而他们还没有死,明镜门绝不会善罢甘休。众人经过商量,决定离开白水庄,一则分散目标,二则回到各自门派妥帖布置,以应付明镜门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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