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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鱼叉穿心

“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屋子外传来慌张的喊叫声。

“我爹的声音。”陆荷知道叫喊道的是自己老爹回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赶紧出了厨房。

宋云天也刚好把手里的馒头啃完了,随后也出去了。

“爹,出什么事了?您慢点儿说。”

“你,你阿浚哥,他死了!是被人用鱼叉给插死了,那死状让人不寒而栗!”

陆荷顿时花容失色,大睁双眼,惊慌失措,意乱心惊,道:“死了,阿浚哥怎么会死了,爹,你一定听别人胡说的,阿浚哥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宋云天见到此人,是个年不过半百的男人,一身灰色短衣,露着胳膊,脚上穿着草鞋,手里拿着斗笠,黑油的脸上满是豆汗,浑身也是汗湿透了。

“您是陆大叔吧,晚生宋云天,在此感谢您老的救命之恩!”宋云天上前拱手道。“阿浚?是这儿的村民吗?怎么死的?”

“你醒了,那就好,如果没大碍的话,尽早离开此地,村子里死了人,你最好不要掺和进来,老朽此时心乱如麻,无暇招呼宋公子了,请便。”陆大叔看了宋云天一眼,叹着气,进了正屋,想要把噩耗告知给陆荷的娘。

“阿浚哥不会死的,阿浚哥不会死的……”陆荷含着泪水,飞快地跑了出去。

可能是陆大叔跟陆荷的娘说了阿浚的死讯,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传到宋云天的耳朵里,使他感受极深,震动极大。

宋云天还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走出了陆大叔的家,朝村子后面五十步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现场很混乱,惊慌失措的人们互相论调,嘈杂而无序,失去控制一样,不可能像现代出了人命案,警察人员拉上警戒线,有保护现场的工作。

黄昏时候,太阳是橙红色的,渔民们也都打渔归来。

村子里的大人小孩、男男女女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一处屋子的大门。

走近了,想到死者阿浚是被鱼叉给插死的,也曾听说陆荷他提起过的阿浚的,而她和他娘对阿浚的死讯闻之伤心欲绝,宋云天心中也十分的惴惴不安。

“啧啧,阿浚是个老实听话的孩子,怎会遭此横祸!咳,咳……”族长拐杖捅着地,激愤不已。“水生,谁是第一个发现阿浚死了?”

“是我儿子,他见阿浚打渔回来了,想找阿浚玩儿,不料发现他阿浚哥死了,很害怕,回到家,都快吓傻了,半天才能开口,我过来,发现阿浚被人用鱼叉杀死了,一地的血,之后我去叫来了族长和他们。”族长的大儿子陆水生搀扶的老父亲,把吓得不轻的儿子大海从身后推了出来。“儿啊,你爷爷,你爹爹都在这儿,你别怕。”

年纪十二三的陆大海紧紧的抱着他爹陆水生的腰板,再也不敢看阿浚惨死的样子。

“阿浚他爹去了金陵,还没回来,要是看到儿子惨状,指不定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了?”陆水生摸着儿子后脑勺,对众人道。“杀阿浚的元凶会迟早会遭报应的!”

“我们把阿浚胸口的鱼叉拔出来,等阿浚他爹回来,再做计较。”秀才陆澄站了出来,准备拔出阿浚尸体上的鱼叉。

“不,哥,你不要碰阿浚哥,他会死的!”

“妹子,阿浚已经死了,我们都很难过。”陆澄见自己的妹子陆荷抱着阿浚的尸体,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也不让任何人碰阿浚。

“大家,请让一让。”宋云天试图挤进案发现场,对人群道。

身为前世的执法警察,虽说到了古代,那种明锐的职业责任感,惯性似的油然而生,对事实真相的求证之心从此而延续。

“他是谁???”围观的村民扭过头,把目光集中到了宋云天身上。

“小生宋云天,是赵大叔一家给从湖水中救起来的那个人,在此见过大家了。”宋云天拱手道。

“是你?原来是你!”村民把一齐把矛头对准了宋云天。有人道:“一定是这个外来人带来了厄运,他就是一个灾星!”

“那是什么?”族长用拐杖指着阿浚的尸体,问道。

身边的儿子陆水生也发现了阿浚手上有闪闪发光的物件,上前蹲下伸手拾了起来,是一块文人雅士随身佩戴的穿着红色结绳方形玉佩,玉饰的背面刻着几个字。

“阿浚身上怎会有这贵重的玉佩,上面还有字。”陆水生猜度着,对稀有的玉器充满了好奇。“我们这些渔民可买不起这费钱的物件。”

“给老朽看看,嗯,不是寻常人家的,估摸是阿浚临死前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族长要过来了儿子手中的玉佩,端详片刻,道:“宋云天?这玉佩上有宋、云、天三个字,这不是他的名字吗?”转首盯着宋云天。

“不是灾星,他就是杀死阿浚的罪魁祸首!”

族长此话一出,众人视线都朝向了蒙在鼓里的宋云天,怀疑、指责声不断。

“抓住这个丧尽天娘、凶残之极,杀害阿浚的凶手!”族长指使在场的村民,气急败坏跺着地,道:“想不到陆长生一家救了个白眼狼,咳,咳……”还上气难接下气地咳喘着。

霎时群情激奋,一窝蜂地将宋云天给围住了,生怕杀人‘凶手’逃走了,站出来的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牢牢地摁住了宋云天的肩膀。

不会吧!凶案现场竟然会发现有自己名字的随身玉佩,一下子成了众人怀疑的对象,无疑使众矢之的,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宋云天看着阿浚的尸体,呈侧卧的姿势,面容没有想象中狰狞,一把人长的鱼叉,穿入了阿浚的胸膛,背后露着寸余的两尖刺,地上则是一大溏鲜血,还有尸体脚下的破碎瓷片。

“放开,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宋云天知道自己陷入了有人设下的圈套,不是对方跟自己有仇,就是拿自己当替死鬼。

陆荷梨花带雨的抽泣不停,听说杀死阿浚哥的凶手被抓到了,用衣袖拭了拭眼泪,起身走到被抓住的宋云天面前,目不转睛的怔着他,视如寇仇,用双手掐住了宋云天的脖子。

好在陆荷手劲不大,宋云天还有说话的机会,他自我辩解道:“陆,陆姑娘,我一直在你家,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是杀人者!”

“不,你醒了,不久就离开了我家,说是回家去,其实你是去杀阿浚哥的,是不是?”陆荷不依不饶道。

“这,荒谬!我与你的阿浚哥素未谋面,无冤无仇,我没事找事杀他做什么?”宋云天一脸有冤无处诉的表情,道。“再说我出去向村民打听一些事情,不信你问在场的婶婶阿姨们。”

“他是向我们打听些很奇怪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叽里咕噜说了半天,我们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夷人,怕的要命,没敢搭理他,远远的躲开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忍不住接着话茬道。“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去阿浚家杀了阿浚,要不是阿浚临死拽下了凶徒的随身玉佩,当场抓他个现形!”

“族长,有十几个官差进了村子,他们说要在咱们村子借住一宿。”屋外闯进来一个少年,对大家道。“还向我们打听一个叫宋云天的人。”

“什么?村子里刚死了人,官府就来抓人了,难道是谁事先知道阿浚的死,到县城里报了官!”族长感到很蹊跷,其中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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