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阳心中微动,但却却仍然不顾一切,前扑而去,这石室本就不大,以他武师第九重的修为,一个轻轻纵跃就可从彼端到此端,在申屠腥突然惊骇大变之时,已经欺进了他的身体。
申屠腥想撑起先天真气防御,可是,身体的突然剧变,身体一切老化的太快,他根本没有任何适应之机,真气如之前般一动用,缩水变形老化的血管,瞬间被烈血真气的刚烈撑破,他不仅未能阻拦冷阳,反而自己把自己搞成了极重内伤。
“呲!”
一声轻响,血铜匕首本就有破罡之能,再加入锋锐加速之阵,轻易的洞穿了申屠腥胸膛。
冷阳顶级元典的《阴火劲》能力不要命的灌输进申屠腥体内,炎热邪力毫无阻挡的进入申屠腥体内,一瞬间就遭到了烈血真气本能的反噬。
冷阳瞬间被一股强悍的先天劲力震成内伤,反噬而来的先天劲力冷阳.根本阻挡不了,进入他体内。
但他却死死握住匕首,不要命的灌注阴火邪毒。
申屠腥现在反应,却已迟了,唯能主动加大先天真气对冷阳的攻伐,换了其他后天武者,根本难以抵挡,冷阳却意念催动小葫芦,源源不断的接纳进入体内的先天劲力。最后只剩下那引诱欲念成可燃成欲火的邪力渗入进冷阳体内。
一时,发生着奇妙的变化。不知是阴火先将申屠腥烧死,还是欲.火将冷阳烧死。
申屠腥连番大战,特别是与香玉宫女子的大战,消耗极大,更使得双手血液经脉全失。又被诡异的墨黑之液灭寿两百年,阳寿不足一年,不仅身体因此衰朽不堪,精神受着巨创。
冷阳因玄无圣体之故,肉身的一切瓶颈皆可被打破,被突破,浑身被欲念侵袭在改修《阴火劲》后就有过,所以,这方面的承受力更强,再加上此身年少,欲念本少,没有积压数十上百年的恐怖。
最终,申屠腥修炼《欲.血焚神经》本就极端阳亢的身体,再难抵住阴火邪力的内部****,“轰”的一声,整个人变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炬。
“啊!”凄厉,不甘,不敢置信……一切的情绪都饱含在申屠腥生命将逝的一声绝唱之中。
让冷阳措手不及的是,申屠腥体内能引发人体欲念燃成欲火的邪力和回收的含有阴火劲邪力的真气一起进入了体内,他身体之中本就以积聚了大量欲.火邪力,现在申屠腥一身所有全部融入了自己体内,甚至压过自身的阴火邪力。
他就像一个千方百计镇压底部火山爆发的大山,可是,火山汹涌骤然剧烈千百倍,大山下一刻就将被炸上高天,他本人也将被欲.火稍微灰烬。
“嗯——哼——”一声其妙难言的呻吟在冷阳耳边响起,就像一点水汽进入干燥的躯壳,血红着双目,扭头看去,就见那个香玉宫女子衣衫已经燃尽,没有申屠腥主持的欲火被她艰难的抵挡,在****曼妙的身周燃起一层粉红的火焰,似虚似实,似神圣,似淫.靡。
她嘴中忍不住的一声轻吟,将冷阳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她缓缓睁开的眼,迷离,有星光,“轰”的一声,冷阳感觉自己全身都被炸开,一切再难自抑,真气一卷,将她向自己裹来。
侧身拦抱之时,仿佛又看到另几具赤.裸曼妙的身体在粉红的火焰中挣扎,似苦似失。
……
冷阳感觉从未有如此美妙的梦境,他翻阅过一座座高山,浏览尽一条条沟谷。无尽的雪山,平原,草地,溪林,若醴的甘泉……每一处风景都如此夺人心魄,即使同样的景致,却也千姿百态,各有不同,却都让人甘愿迷醉此生。
他不断的翻阅,似无尽头,但却从不觉疲累,从不觉厌倦。
……
申屠腥死亡,他制住笑笑的真气消散,虽然侵入身体的邪力难以拔出,却终能行动。睁开了眼,却看到一幅刺疼心灵的画面。
一男四女,尽都包裹在一层似虚似实的粉红火焰之中。眼光无神,却又似极端的神采,明亮,粲然,欣然。
里边,有冷阳,里边,有师父。
不知是酸是疼,她站起来,想将他们拉住,分开,踉跄几步,却不知是谁卷来的一股真气,她身不由己的被拖入了粉红火焰之中。
……
冷阳进入着一种浑噩莫名的状态,似睡似醒,似幻似真,他知道着一切所发生的,就像她们也是知道一般。但他却未能将这样的行为画面和一切观念和价值联系起来。
就像双腿迈出就是走路,需要深思吗?他没有深思,他的心绪不知飘荡在何处,不知思考着何物,却仍在一处处景致中辗转流连。
他自然也不知道身体内发生着的变化,小葫芦在本能的运转着,不仅吸收着他本人的伤势,也随着他一次次的辗转,间接的吸收着她们的伤势。更在吸收着地气,青色更淡了。
他和她们都不知道的是,有一个淡淡的小小葫芦形印记在了她们的双.乳.之间。比胎记更难磨灭,仿似大道的烙印。
来自申屠腥体内的欲火邪力虽无根基,但比他所有的阴火邪力更胜。随着现在的行为,反而渐渐地奠定了根基,和阴火邪力争抢起地盘。
那笼罩六人身周的粉红欲.火即使不理会,随着欲念的发泄,本就要渐渐熄灭的,却被冷阳体内的欲.火吸收着,欲要以此来与阴火邪力争夺地盘。
最后,奠定出了胜势,其为了本能的更加持续的优势,反哺出一部分欲.火,将六人薄薄笼罩。
本会因为欲火消失而逐渐清醒的众人,无知无觉的继续沉溺在一种似幻似真的境界当中。
……
香玉宫在紫洛城西五百里的山谷之中,开辟出了一个方圆数十里的殿宇群。这才是香玉宫门主,长老,正式弟子们修炼居处之地。
无论紫洛宗还是其他顶级区域宗派,形成一定规模后,均会在城外僻静处另辟居处。城内不适修炼。
清晨,一个身姿绝美,容貌脱俗的女子进入山门,经过武师中期弟子们晨练的演武场。
“你们看,那就是这一代的‘怜香’呢。”
“是啊,她好美。”
“当然啦,不然岂能有资格当‘怜香’?”
一些少女低声讨论,绿萼,碧荷也在其中,她们已成为香玉宫正式弟子好几个月,因为十六岁就自己修炼突破武师中期,资质不俗,受着极好的待遇,现已是武师第五重修为了。
她神色凝重,似有虔诚,一步步登上刚洒了水,干净光洁的石质台阶,向着香玉宫深处行去。
当看到那栋朴素的房间,她止不住心内激动,这里,住着他们香玉宫的灵魂和信仰所在的一人。她就是宫主。
在香玉宫弟子心中,他们的宫主有且只有一位。其他后任者,大家都称掌门,门主之类,宫主只属于一人。
她推开了门,首先就看见一双饱含笑意的目光。接着才看到一个人,一个立于岁月的潮头,却不见沧桑,反而被岁月的刀刃雕琢的越加精致的女人。这无关于容貌,无关于身材,只要她站在那里,即使在黑夜,即使你闭了眼,仍会感觉到:美,在身边。
“怜香”声音略显激动的道:“宫主。”
她笑着点了点头:“坐吧。”
“怜香”规矩的坐在了她的对面,她才道:“听小乔说,你对去惜玉楼做‘怜香’心中有些不愿?”小乔全名乔文耀,男子,是这一任的香玉宫掌门。
“怜香”有些局促的嗯了一声。
她温言道:“不用如此,之前几任,在最初是其实都有不愿。”
“你知道这仅是虚幻,其实,他们连你的面也未曾见,对吧?”她问。
“怜香”点点头,迟疑道:“可他们所见,却也是我的容貌,我……”
“过不了自己的坎?”她问。
“怜香”点点头。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怜香”激动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