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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1 燕何的书房 秋夜/内

燕何在房中捧了一卷书在看。

铁宇捧着一坛酒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行礼。

铁宇:燕堂主。

燕何放下手中的书卷,向他和那坛酒扫了一眼,眼神清冽而没有感情。

燕何:这就是当时你从我这里拿去的那坛醉生梦死?

铁宇:是。

燕何凝视着那坛中的酒,嘴角忽然现出一个淡淡的冷笑。

燕何:喝了它。

铁宇怔了一怔,抬头不解地看着燕何。

燕何的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双唇也微微地抿到了一起。

铁宇不敢再犹豫,捧起酒坛,颤抖着把剩下的酒全灌到自己的口中。

燕何没有表情地看着他。

铁宇终于喝完坛子里的酒,过了一会,他才好象忽然明白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跪伏在地。

铁宇:属下失职。

燕何:你拿了这坛酒以后,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铁宇:没有,属下一直把它放在身边。

燕何:第二天你是直接去的云镜峰?

铁宇:是。

燕何:中途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铁宇:是……

他忽然犹疑起来,燕何清冽的目光盯在他的脸上,铁宇感到无法承受似地急忙开口。

铁宇:只是……当时有一阵子我好象有点恍惚出神,觉得已经过了片刻,可是自己还是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

燕何仍然在冷笑,但是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笑意。

燕何:你是被人用非常快的手法制住了穴道,昏迷了片刻,让人趁机换了这坛酒。

铁宇再次擦头上冒出的冷汗。

铁宇:属下该死,属下这就去追查这换酒的人。

燕何:不用了。能够点了你的穴道而又能不被你察觉,这样的人寥寥无几,当时身在教中的更是只有……

他忽然不再说下去,铁宇胆战心惊地抬头偷看着他,燕何向他挥了挥手,铁宇连忙站了起来,躬着身子边行礼边退了出去。

等到铁宇已经离开,燕何这才继续自言自语,他的眼中有诧异的神色。

燕何:是她?……可是……又是为了什么……

2 木屋 秋夜/内

韩倚风极为震惊地坐在桌旁,手中拿着那个空了的玉瓶。

洛轻宇站在窗边,回过身来面对着她,脸上也有一丝诧异的神色。

窗外仍然雨声不断。

洛轻宇:你说你原本带在身边的木连环不见了?

韩倚风这才望向他,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他看不见,连忙开口。

韩倚风:不错。我有一个朋友中了玉玲珑的毒,只有用木连环才能解毒,所以我才找到了一颗木连环的果实,带在身边,想给我那个朋友解毒。可是现在那颗木连环的果实已经不见了。

洛轻宇:看来有人在你昏迷的时候,让你服下你自己随身所带着的木连环,然后又把你丢下悬崖。

韩倚风: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当时我被人点了穴道,而且昏迷不醒,任何人想要杀我,都可以立即下手,他们又为什么要先让我中毒,再把我推落悬崖?

洛轻宇:任何人做事,都一定有他的原因……

韩倚风:前辈,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洛轻宇重新走到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慢慢喝了一口茶。韩倚风仍然凝视着他。

洛轻宇:虽然我不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不过我想,那个人这么做的原因至少有两个。

韩倚风:是什么?

洛轻宇:第一,他不想让别人从他的杀人手法上看出他是谁。

韩倚风呆了一呆。

韩倚风:你是说,他不亲手置我于死地,是因为怕他杀人的手法泄露了他的身份?难道那是我所认识的人?

洛轻宇:很多人出手都会不经意地带上自己的痕迹,即使再小心,也有可能出错。下毒却不会,何况用的还是你自己所带的毒物。

韩倚风:可是……他为什么不在杀了我之后毁尸灭迹?这样就更不会有人发现他出手的痕迹。

洛轻宇微微一笑。

洛轻宇:所以我又得出了第二个结论。……他希望有人能发现你的尸首,知道你的死因。

韩倚风:为什么?

洛轻宇:具体的原因我现在也还不清楚,其实最清楚的人应该是你自己才对。你要知道,没有人会毫无原由地去做一件事,他们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所以,你应该想一想,在这个时候,你的死对谁最有利,谁更能从中受益。……如果你能找到这样的人,那么,他或许就是那个害你的人。

韩倚风沉默了一会,她在思索着什么。

韩倚风:什么人会因为我的死而从中受益?……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不错,也许确实有很多人想杀我,可是他们不会这么费手脚。可是,前辈……

她望着洛轻宇。

韩倚风:你说所有的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原因,这未免也太绝对了。

洛轻宇平静地开口。

洛轻宇:趋利避害,这本来就是人的天性。

韩倚风:可是我和前辈素不相识,刚才你却仍然救了我。

洛轻宇沉默了一会。

洛轻宇:你不要以为我是无缘无故地救你,我不是这样的好心人。……多年以前,我就已经发誓,绝不再插手江湖的事情,也不管江湖中人的死活。如果不是因为听到你的声音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我根本就不会救你。

韩倚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韩倚风:我的声音?

她停顿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韩倚风:不管前辈救我是出于什么原因,你对我仍然是有救命之恩,还没有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洛轻宇:……我叫洛轻宇。

韩倚风吃惊地站了起来,她看着洛轻宇。

韩倚风:你是……洛前辈?

她难以相信地看着洛轻宇瞎掉的眼睛。

洛轻宇神色不动。

洛轻宇:你是在奇怪,如果我就是当年那个从没有遇到过对手的年青剑客,又会是什么人竟然可以挖出我的双眼?

韩倚风:前辈……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停下不说。

洛轻宇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有些凄凉,又有些悔恨。

洛轻宇:……是我自己,当然只有我自己才可以做得到。

韩倚风再次大吃一惊。

韩倚风:为什么?

洛轻宇没有回答,他似乎沉浸在久远的往事里,半晌才慢慢站了起来。

洛轻宇:这几天你可以留在这里。夜深了,我要休息,你请自便。

他走进了里屋。

韩倚风仍然惊讶地望着他的背影。

窗外的风雨越来越猛烈。

3 昆仑东麓洛孤峰 秋日/外

萧亦君的孤坟前,百里依静静地站着,她的脸上有淡淡的哀伤,看了良久,她把目光投向远处的天空,忽然开口。

百里依:你想问什么?

她的身后,远远的一株树下,燕何站在那里,被山巅的云雾所缭绕,似幻似真。听到百里依的话,他微微一笑,但眼神里没有笑意。

燕何: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他的目光也落到萧亦君的孤坟上,过了一会才再次开口。

燕何:听说,自从萧长老辞世之后,你只要出手,就一定是置人于死地,绝不留情。

百里依的目光一动,但是她没有说话。

燕何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燕何:可是那一天,你却没有杀她……换下我那坛醉生梦死的人,应该也是你吧?当时留在星宿海的人中,只有你才能做得到。这件事的结果我已经不想追究,但我要知道原因。

百里依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燕何。

百里依:你就这么想知道原因?

燕何:不错。我想知道,身为圣教的长老,又有传自萧长老的镖法,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敌人手下留情。

百里依凝视着他,半晌才淡淡一笑。

百里依:如果我说,只是因为她会为了一种花而动情落泪,你相不相信?

燕何微微一怔。

燕何:什么?

百里依却已经轻轻叹了一口气。

百里依:你不会明白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感情。你所拥有的,是狂热到了可怕地步的野心,和冷静到了残酷地步的理智。这样的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燕何忽然有些失神。

4 燕何独居的庭院 秋夜/外

燕何和韩倚风相对而坐,韩倚风的衣服上全是血迹,脸色苍白,她只能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端起酒杯。

燕何看着她,给她的杯中斟满了酒。

燕何:有一件事,我很奇怪。你和你的那些朋友几次闯上星宿海,可是你们却没有杀一个人,为什么?

韩倚风:我们不喜欢杀人。

燕何:即使是敌人?

韩倚风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韩倚风:我没有办法向你解释原因,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明白。

燕何凝视着她,没有追问下去。

韩倚风:对你来说,顺昌逆亡,你已经习惯了用这样的方式去想任何人、任何事。而对我们来说,所有人的性命都一样珍贵,根本就没有高低贵贱的分别。你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想法?

燕何的眸中现出迷惘的神色。

韩倚风:所以我说你不会明白。

5 昆仑东麓洛孤峰 秋日/外

燕何茫然出神。

百里依看着他,轻轻一叹,向山下走去。

燕何这才惊觉,他转过身来看着她。

燕何:你要去哪里?

百里依没有回头。

百里依: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其实,教中有你和沈苏,便足以处理好一切事务……如果真有必要,你们知道该如何找到我。

看着百里依的背影消失,燕何的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喃喃自语。

燕何:我没有感情?……也许吧,可是……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的眼眸中忽然好象笼罩了淡淡的雾气。他伫立良久,目光这才重新清冽如水,他沉吟着。

燕何:沈苏……这也是一个如谜的人物呢。

他慢慢地向山下走去。

6 星宿海炽日堂后院 秋日/外

南宫越在痴狂似地练剑,他的剑风激得院中树木的枯叶纷纷地落下来,但立即又被激荡得向上飞扬。

南宫越已经不顾一切、不在乎一切的眼神,他的脸上有深深的仇恨。

沈苏站在一旁观看着,他的脸上掠过不易察觉的怜悯神色。

一名天圣教徒忽然匆匆走来,向沈苏行了一礼。

天圣教徒:沈堂主,燕堂主来了,现在就在大厅等候。

沈苏眉头微微一动,但是他好象早已经预料到燕何会来似的,没有现出惊奇的神色,他点点头,转身随那名天圣教徒离开。

7 炽日堂大厅 秋日/内

燕何静静地站在大厅中,望着墙壁上所悬挂的一幅画。

沈苏从厅后的门廊走出来。

沈苏:这么迟才来,这不像是你行事的风格。

燕何:好象每个人都知道我的行事风格似的。我应该是如何行事?

他微微笑着,是那种一惯的冷漠的笑容,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沈苏。

沈苏看着他。

沈苏:你是那种只要心中有疑惑,就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的人。隔了这么久才来找我解开心中疑惑……

他看着燕何轻轻摇了摇头。

沈苏:除非,你是为了更在意的事情而耽搁。

燕何一直沉静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但他立即恢复成冷漠的样子,淡淡地开口。

燕何:沈堂主,你还少说了一个可能。也许,我根本不需要来找你,就已经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呢?

沈苏:哦?

燕何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似乎能穿透沈苏的心。

燕何:听说,沈堂主其实还有一个妹妹,当年嫁入了南宫世家。沈绣,如果我记得不错,应该是这个名字吧?

这一次是沈苏的目光忍不住闪动了一下,他凝视着燕何,没有说话。

燕何:当年这是江湖中的盛事,记得的人不知有多少。沈堂主的妹妹就不用说了,才貌双全,倾倒众生。而她所嫁的那个人也毫不逊色,曾在岳阳楼头与人斗酒斗剑,连饮十坛烈酒不醉,又连胜两名一流高手,在洞庭湖上大笑着泛舟而去,潇洒从容,当真无人能及。南宫迁与沈绣,好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侠侣……

沈苏终于叹了口气。

沈苏:你知道的还真是多……不过,以你的能力,我也不应该感到奇怪。

燕何:沈堂主,你过奖了。所以,我的心里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疑惑。你救南宫越,不过是舅舅救外甥,不足为奇。

沈苏:那么你今天,又为什么要来这里?

燕何脸上的笑意敛去,他凝视着沈苏。

燕何:你为什么要教南宫越武功?你想让他去杀什么人?

沈苏微微一笑。

沈苏:你竟然猜到我是要叫南宫越去杀人……不过你放心,我要处理的事是家事,与圣教无关。

燕何凝视着他,过了一会,于是点了点头。

燕何:好,我也知道,你不会做对圣教不利的事。不过……

他的目光又变得冰冷起来。

燕何:我想,沈堂主你也应该对身边的人严加管教,要知道私自释放圣教的犯人,可是重罪。

沈苏怔了一怔,带着点探究意味地凝视着燕何。

沈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燕何:(冷冷地)难道你以为,当天任小白是自己从无心岩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的?

沈苏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

沈苏:你断定是我身边的人所为?

燕何: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太明白。沈堂主不要忘了,教中曾经有人私自下山,就是为了去看看这个敢于擅闯星宿海的任小白。

沈苏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他沉默了。

燕何却又微微一笑。

燕何: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但是还请沈堂主以后多加留意,我不希望有类似的事再发生。

他向沈苏微微拱手为礼,然后走出门去。

沈苏凝视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8 幽谷 秋日/外

倾盆大雨仍然在下着。

这里有一处山势比较平坦,是唯一可以离开谷中的通路,但现在因为暴雨,水流带着泥石向下冲去,甚至有些生在半山的的小树也都被连根冲起,随着泥水冲下来。

韩倚风在雨中抬头看着这条通路,脸上现出坚毅的神色,她开始向上攀登,不时要躲闪滚下的巨大的树木和山石。但在她的努力之下,竟然慢慢到了比较高的地方。

韩倚风再次抬头向上望去,还有很高的距离,根本就看不到顶。她咬咬牙,继续向上攀登,但是脚下一滑,她向下坠去。

忽然有一个人凌空而来,把韩倚风接住,他们都落下地来,正是洛轻宇。

韩倚风看见是他,脸上有些歉意。

韩倚风:前辈,对不起……

洛轻宇:看来你总要亲身试过才会死心。

韩倚风:我不是不相信前辈的话,我只是……

她的脸上现出焦急的神色。

洛轻宇:你只是太担心你的那些朋友的安危,是不是?有的时候,欲速则不达,即使你再怎么关心,也必须要先学会忍耐。……如果刚才我没有及时赶到,不只是你自己的性命不保,你的朋友们也同样不会得救,那又有什么用处?

韩倚风看着他,脸上的神色终于慢慢地恢复平时的沉静。

韩倚风:……是我太冲动了,洛前辈,谢谢你。

洛轻宇微微点了点头,向通向木屋的小路走去。

韩倚风再次回头看了看山路,眼神中仍然有些焦急,但更多的是无奈,她也转身离开。

9 客栈的房间 秋日/内

王佛笑和任小白站在桌旁,好象是刚从外面回来,有些疲惫。

任小白冲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发着牢骚。

任小白:真是不明白,怎么会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出来,急死人了!

王佛笑正在喝茶,听了他的话只是眉头微皱,没有回答。

房门一开,顾秋鸣和陆钧也先后进来。

任小白连忙看着他们。

任小白:你们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顾秋鸣摇了摇头,也倒了一杯茶开始喝起来。

陆钧:我们向不少人打听,可是所有人对昆仑山上发生的事情都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韩倚风现在是否还被困在云镜峰。

王佛笑终于开口。

王佛笑:天圣教一向教规严明,如果不是故意想让人知道,外人根本就不会知道星宿海上发生的事情,所以我说燕何当日是设下了陷阱要引我们去救倚风。

任小白:这个我也知道……可是现在这样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王佛笑沉思了片刻。

王佛笑:我看我们只有兵分两路。一路去云镜峰,看倚风是不是还在那里,想办法救人。另一路去星宿海,找木连环和玉玲珑给适意和陆兄解毒。

任小白、顾秋鸣和陆钧都望着他,沉默了一会,顾秋鸣点了点头。

顾秋鸣: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做。而且我们分头行事,即使被天圣教察觉,也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陆钧:不错,我和秋鸣去星宿海找解药,佛笑兄和小白你们则去云镜峰。如果韩倚风已经已经不在哪里,你们再来接应我们。

王佛笑看看他,有些担忧,但他没有反对。

王佛笑:……也好。可是你们要非常小心,星宿海是天圣教总坛,防守严密。据我们所知,星宿海中心的浮生苑就有玉玲珑,那里有不少罕见的植物,木连环也有可能在那里。

任小白:而且我们知道一条比较隐秘的上山的道路,上次幸好倚风挡住了天圣教的人追来,我想他们可能还没有发现,你们可以先试着从那里上山。

顾秋鸣和陆钧点了点头。

任小白又性急地回头问王佛笑。

任小白:我们什么时候去?

王佛笑:你等不及了?

顾秋鸣忽然开口。

顾秋鸣:宜早不宜迟,以免让天圣教的人察觉而有所防范。

王佛笑看着他,又看看急不可耐的任小白,于是点了点头。

王佛笑:那么就在今晚,如何?

其他三人都点头赞成。

10 房间外的走廊 秋日/内

一双脚就站在王佛笑他们商谈的房间外,这时又停留了片刻,然后慢慢走开。

11 燕何独居的庭院 秋夜/外

燕何手持玉杯,静静地站在石桌旁。石桌上还是像当日韩倚风与他对饮时那样,有另外一个酒杯,他默默地凝视着那个酒杯,脸上慢慢出现有些寂寞的神色。

12 燕何的书房 秋日/内

燕何和韩倚风都站在那幅燕何所画的江山风雨图前,燕何转头凝望着韩倚风,眸中有奇特的神色,而韩倚风并没有留意,仍然看着那幅画进行评论。

韩倚风:就是这种矛盾的心情,才让我觉得好奇。明明野心勃勃,志在千里,却又无时无刻地不因此感到寂寞孤独,因此才有了这一叶扁舟,在江上风雨飘摇,孤立无援。……作画的人的心情,也是这样吧?不知道是什么人,才有这么深沉寂寥的思绪。

13 燕何独居的庭院 秋夜/外

燕何无声地叹了口气,把杯中的残酒饮尽。

铁宇恭谨地走进庭院。

燕何把酒杯放下,看了铁宇一眼。

燕何:有什么事?

铁宇:燕堂主,有人把一封信投在山门前,上面写明了是给您。

燕何:是什么人所投?

铁宇:投信的人并没有留下痕迹,守山的人也都没有察觉到。

燕何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冷笑。

燕何:拿过来。

铁宇躬了躬身,把一封信恭敬地递给他,燕何接过,先随意地扫了一眼信封,然后拆开看里面的内容,他的目光忽然不易察觉地闪动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有说,沉默地把信递给了铁宇。

铁宇愣了一下,连忙接过,只见上面写着:“今夜有人去云镜峰救人,上星宿海盗药。”他抬头望向燕何。

铁宇:这封信……

燕何: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

他向一旁走了两步,微微冷笑了一下。

燕何:匿名投书,这里面当然有文章,但是究竟所为何事呢?

他沉思了片刻。

燕何:不管怎样,你去调拨人手,今夜立即加强戒备,不仅仅是云镜峰和浮生苑,萧教主闭关的定性峰也要更加小心守卫。

铁宇:是。

他退下去,燕何的目光重新落在桌上的两只酒杯上,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但他的目光里却又透出一丝寒意。

14 昆仑西麓云镜峰 秋夜/外

这里仍然风雪大作。

风雪中慢慢现出两个人的身影,是王佛笑和任小白。他们小心地走上山巅,看见山上空无一人,脸上都露出有些诧异的神色。

任小白:倚风已经不在这里了,她会被带去了哪里?还是她已经、已经……

他不敢再说下去。

王佛笑也同样地担忧,但他没有明显的表露出来。

王佛笑:……我们去星宿海接应顾秋鸣和陆钧,看看在那里会不会有发现。

任小白点了点头。两个人刚刚转过身来,忽然井仲天的声音传来。

井仲天:不必了。

忽然有火光把整个山巅照得像白天一样明亮。有天圣教徒从四面的隐身处出来,把两个人围在中央,领头的就是井仲天。

任小白和王佛笑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们互望了一眼,任小白已经拔出刀来。

15 浮生苑门外 秋夜/外

顾秋鸣和陆钧悄悄地避开巡逻的天圣教徒,他们已经到了浮生苑的门口。

陆钧看看四周无人,已经准备向门内走去。

顾秋鸣忽然瞥见门里在月光照耀下地上有淡淡的人影一闪,他急忙拉住陆钧。

顾秋鸣:小心!

与此同时,有无数的天圣教徒从四面现出身来,把两个人围住,他们手上都拿着暗器“暴雨梨花针”,领头的是铁宇。

顾秋鸣和陆钧都吃惊地怔了一怔,向对方望了一眼。

16 燕何独居的庭院 秋夜/外

此时的星宿海上到处都已经开始喧闹起来,只有燕何的这个庭院仍然十分宁静。

燕何手持玉杯,默默地凝视着天边的明月,他的眼中有别人难得一见的惆怅和寂寞。他慢慢地饮尽了杯中的酒,目光触到了手指上的伤痕,不禁又怔住了。

忽然有一个蒙面人悄无声息地到了燕何的身后,出手向他攻击。

燕何吃了一惊,急忙闪过,迅速地从石桌上抽出长剑,抵挡蒙面人的攻击。

燕何:你是什么人?

蒙面人冷笑不语,继续向他出手。

17 炽日堂大厅 秋夜/内

沈苏在听一个天圣教徒向他汇报的情况。

沈苏:这么说,燕堂主忽然命令加强防备,而且还真的有人闯上山来?

天圣教徒:是。因为我们早有防备,所以现在已经把闯上星宿海的人擒下。

沈苏点了点头,还没有说话,已经看见铁宇面带惊惶之色向自己走来,他向面前的天圣教徒微微示意,那名天圣教徒退了出去,然后沈苏望向铁宇。

沈苏:发生了什么事?

铁宇:沈堂主,燕堂主他、他不见了。

沈苏也吃了一惊。

沈苏:你说什么?他怎么会不见的?

铁宇:刚才我去冷月堂,准备把今夜的情况禀告他知道,可是发现院中有打斗的痕迹,而燕堂主也不见了。

沈苏:难道有人掳走了他,为什么?

他思索了一会,忽然脸色变了。

沈苏:(喃喃地)难道是为了灭天诀?

他急忙向外走去。

铁宇也跟在沈苏的身后。

18 燕何独居的庭院 秋夜/外

沈苏在观察院中留下的一些痕迹,想从中找出燕何失踪的蛛丝马迹,铁宇侍立在一旁。

沈苏从地上捡起一柄断剑,望着它沉思。

铁宇:这是燕堂主的剑。

沈苏:……在年轻一辈中,燕堂主已经难逢对手,要想制服他并不被人发现,必须能够在二十招之内得手。那么这个闯上星宿海来的人,武功真是非同小可。看这柄剑的断口,这个人的内力也是浑厚无匹。

铁宇:因为今夜大多数教众都被调派去几个重要的地方防守,所以冷月堂这边反而没有太多人留守,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有人闯入、燕堂主是何时不见的。

沈苏思索了一会。

沈苏:……为什么燕何今晚会加派人手,如临大敌?

铁宇:因为有人送来了这封信。

他取出那封匿名的信件,双手递给沈苏。

沈苏接过仔细地看了一会。

沈苏:什么人送来的?

铁宇:不知道。燕堂主当时也怀疑送信的人别有用意,但为防万一,还是做了必要的安排,想不到任小白他们还真的闯上山来。

沈苏:……好一招声东击西。任小白、王佛笑等人闯上山来,在那边闹得天翻地覆,想不到这里却暗中有人趁守卫松懈,劫走了燕何。

铁宇:沈堂主,您是说,他们本来的目标就是燕堂主?

沈苏:不错。……走,去看看任小白他们是不是和劫走燕何的人一伙。

他当先向外走去,铁宇急忙也紧跟着他。

19 地牢 秋夜/内

王佛笑、任小白、顾秋鸣和陆钧都被关在一间石牢中,除了任小白不解地走来走去,其他三个人都沉默地站着,看起来心里也同样有着疑惑。

任小白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望着其他人开口。

任小白: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天圣教的人好象早就知道我们会在今晚上山,早就有了防备?

王佛笑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看顾秋鸣和陆钧,没有说话。

顾秋鸣:既然他们能知道我们的计划,当然是预先已经偷听到了我们的交谈。可是偷听的人能够知道我们的计划又不被我们察觉,他的武功应该非同小可。

任小白:所以我才奇怪。有这么高的武功,为什么不在我们分头打听消息的时候干脆捉住我们,偏偏要调动这么多人,大费周章?

顾秋鸣摇了摇头,被任小白目光扫过的王佛笑和陆钧仍然是一脸的困惑神色而没有开口。

任小白急得又开始踱起步来。

沈苏和铁宇走了进来,在铁栅栏外面站定。

任小白看见了他们,立即冲到门边。

任小白:喂!倚风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沈苏:想知道他怎样了,先说清楚你们的同党在哪里。

任小白:什么同党?我们根本就没有同党。

沈苏紧盯着他和另外三人的表情,慢慢地追问一句。

沈苏:你们今夜擅闯星宿海,究竟有什么目的?

任小白:我已经说了,我们是要来救倚风,还要拿解药救人。你们究竟把倚风怎样了?

沈苏用探究的目光扫视着他们四人,看出他们的神情不像是还有什么隐情,于是一声不响,转身离开,铁宇紧随其后。

任小白:喂!你为什么不说话?喂!……

看见沈苏与铁宇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他愤怒地在铁栅栏上打了一拳。

20 地牢外 秋日/外

沈苏走出地牢,脸上是严肃的神情。

铁宇看了看他的脸色。

铁宇:沈堂主,现在该怎么办?

沈苏:看来这件事他们几个也不知情。……你立即秘密调拨人手,去查探燕堂主的下落,但是要封锁消息,绝不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

铁宇:属下立即去办。

他行了一礼,转身匆匆走开。

沈苏的脸上现出有些担忧的神色。

沈苏:(喃喃地)难道……真的有人对灭天诀……?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前方。

21 幽谷中木屋的后面 秋日/外

暴雨仍然还在下着。

这是木屋后面的一大片空地,四周都被树木环绕,一座没有墓碑的坟墓就孤零零地在一株树的下面。

洛轻宇静静地站在坟前,虽然已经被雨淋得透湿,他却仍然痴痴地向着坟的方向,脸上现出极少流露的柔情和心碎表情。

22 草丛中 春日/外

遍地都是青翠欲滴的绿草和不知名的野花。

洛轻宇惊惶地抱住韩欣,韩欣的脸上满是横七竖八的伤痕,使她本来很是美丽的容貌变得丑陋不堪,但那都是一些旧伤,她的胸口处有一道新的深深的剑伤,血流了满身,她看见洛轻宇瞎了的眼睛,忽然吃惊地睁大了眼。

洛轻宇:阿欣?!……发生了什么事?

韩欣虚弱地开口,她的声音和韩倚风很相似。

韩欣:你……你的眼睛……

洛轻宇:是我自己。因为我要惩罚我。如果当时我不去逼你,你就不会伤害自己。……这双眼睛,它看见了那么残忍的情景,我不再让它看任何东西。

韩欣的唇边泛起一个无力的冷笑。

韩欣:会有比我……更美的人……你用不着……为我惋惜……

洛轻宇抱紧了她,脸上现出悲痛欲绝的神情。

洛轻宇:你还是不明白吗?我爱的只是你。当初你问我,如果你变得丑陋不堪,我还会不会爱你。我会,我当然会。不管你是美,还是丑,我只爱你。……我知道人有时会抵挡不了外界的诱惑,所以我刺瞎了自己,我不要受诱惑。我只要你。

韩欣吃惊地重新打量他,目光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

韩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洛轻宇:你为了能和燕水南在一起,竟然不惜做出这样的事……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会有用,我不敢再逼你。我拆散不了你们……我只有尽快离开。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流泪……

韩欣听见燕水南的名字,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韩欣:燕……水南?……原来他早已经……厌倦了我这个……样子,可是……他却又不肯让……我离开他,原来……世上最可怕的……不过是……负心这……两个字……

洛轻宇震惊地开口。

洛轻宇:难道是燕水南?是他要杀你?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狠得下心?……我去杀了他。

韩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们……都太了解……对方,也都……懂得给对方……最致命的……伤害。我不想……和他死在一个……屋檐下,请你……把我……葬在……不会有人……知道的……地方……

洛轻宇:阿欣,不要死,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

他所流露出的真情让韩欣重新仔细地凝视着他,目光中这一瞬间掠过淡淡的惋惜和柔情。

韩欣:可惜,我认识你……太迟……

她闭上了眼睛。洛轻宇抱紧她,脸紧贴在她的脸上,他开始流泪。

洛轻宇:阿欣!阿欣……

23 幽谷中木屋的后面 秋日/外

洛轻宇的脸上再次是当时那种悲痛欲绝的神情。

韩倚风在木屋那边出现,她看着洛轻宇的背影。

韩倚风:前辈!洛前辈!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在暴雨中洛轻宇好象没有听见,于是韩倚风也冒着大雨冲出来。

韩倚风:前辈,雨这么大,还是回去吧。

洛轻宇没有移动,他仍然向着那座孤坟的方向。

韩倚风的目光也移到那座坟上。

韩倚风:……这里面、这里面葬的是谁?

洛轻宇终于缓慢地开口。

洛轻宇:……我曾经说过,你的声音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她就是葬在这里。

韩倚风:他是前辈的好朋友?

洛轻宇的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

洛轻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算不算是我的朋友……

韩倚风看着他,有点好奇。

韩倚风:……这座坟为什么没有立碑?

洛轻宇:我不知道该怎么写。是我害了她,是我欠了她,在她活着的时候我无法偿还,所以那一天听到你的声音和她那么相似,我才会救你。

他不再说下去,而韩倚风也不再问,两个人都沉默地站在坟前。

24 炽日堂大厅 秋日/内

沈若颜急匆匆地踏进门来。

正在向几个天圣教徒吩咐着什么事情的沈苏看见了她,挥一挥手,那几名天圣教徒都退了出去。

沈苏转向沈若颜,但是他并没有开口。

沈若颜:你抓住了小白?你准备怎样处置他?

沈苏:他不是第一次闯上星宿海,罪无可恕。

沈若颜:不要!求求你不要杀他,你放过他这一次好不好?

沈苏:我不能放他。

沈若颜急得跺脚。

沈若颜:为什么?为什么?爹你是炽日堂的堂主,为什么不可以放他?

沈苏:住口!你竟然还为他求情?你上次私自把他从无心岩放出来,燕何已经知道是你,难道现在你还想再做一次?

沈若颜听他提到燕何,脸上现出几分畏惧的神色,但她随即又鼓起了勇气。

沈若颜:可是小白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让你们杀他。

她猛地转过身。

沈若颜:我去找燕何。

沈苏:站住!

沈若颜气鼓鼓地站住了,但是她没有回过头来。

沈苏:燕何已经失踪了。

沈若颜大吃一惊,她转过身来。

沈若颜: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沈苏:就是任小白他们闯上星宿海的当晚,所以我更不能放了任小白,因为这件事可能跟他们有关。

沈若颜呆了一会。

沈若颜:不会的,他们为什么要劫走燕何?再说他们已经自身难保,怎么还会计划那么多?

沈苏:总而言之,燕何没有找到之前,我不能放了任小白他们。你不要想再像上次那样去救他,我已经吩咐那里的守卫,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靠近都杀无赦,特别是你,绝对不允许靠近。

沈若颜:你!……

她气愤地一跺脚,冲出门去。

25 幽谷的木屋中 秋日/内

窗外的雨刚停不久,树叶上还在往下滴水。

洛轻宇和韩倚风相对而坐。

洛轻宇:你真的要立即动身离开?虽然雨已经停了,但土质仍然很松,稍有不慎就会遇到危险。

韩倚风:前辈,我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洛轻宇沉默了片刻。

洛轻宇:那么我送你上山。

韩倚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韩倚风:洛前辈……

洛轻宇不等她说完,已经站了起来。

洛轻宇:我正好也要到市集上去买些东西,顺便送你一程。

韩倚风:……多谢前辈。

26 大路上 秋日/外

洛轻宇和韩倚风并肩而行,两个人都默默无言。

韩逸迎面走来,他好象正急着赶路,与洛轻宇擦肩而过,洛轻宇和韩倚风都没有注意他。

但是韩逸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用疑惑的神情望着洛轻宇的背影,他的脑海中闪现出过往的回忆。

27 大漠 秋日/外

韩欣跪在地上,扶住受了重伤的燕水南,又是关切又是绝望。她的容貌还没有毁去,十分美丽。幼年时的韩逸呆呆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他们。

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洛轻宇手执染血的长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他的眼睛还没有瞎。

韩欣和燕水南对视着,眼睛里仿佛根本就没有面前这个敌人的存在。

燕水南的目光中有几分凄楚。

燕水南:对不起……我没有用。可是……阿欣,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韩欣深深地望着他,脸上是凄婉的神色。

韩欣:我也是。

她忽然转头望向洛轻宇,迎上了她的目光的洛轻宇眸中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深情,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即使勉强看得出的也只是淡淡的高傲。

韩欣望着洛轻宇的目光先是悲愤,然后慢慢变成坚决,她站了起来,从怀里取出一柄匕首。

韩欣:你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只是因为我的容貌而想得到我,是不是?你爱的不是我这个人,只是美貌。好,如果我变得丑陋不堪,你还会爱我吗?

她不等洛轻宇回答,已经用匕首在脸上划下十几道伤痕。

洛轻宇脸上现出强烈的震惊的表情,他似乎想要说话,可是又后退了两步。

燕水南和韩逸同样十分震惊。

燕水南:阿欣……

韩逸:姐姐!姐姐!……

他紧紧地拉住韩欣的衣服,用仇恨的眼神死盯着洛轻宇。

洛轻宇的目光中掠过不易察觉的深切的悲痛和悔疚,虽然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很快地转过身,向前走去。

韩逸死死地盯住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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