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久二人跪在地上,直到尊主离去,这才起身,龙宇侧头瞧见久宇脸色灰白,嘴角噙着一丝血,知道他必是受了内伤,“你行事之前,若能同我商量,也就少了当下苦楚。”
久宇按住胸口,艰难地调匀着气息,“我…很好。”
龙宇气结:这副臭德行实在很欠揍!
他按住久宇的肩头,稍稍用力就把他按坐在地上,随后他盘腿坐在久宇身后,双掌抵住久宇后背,久宇这时已明白过来龙宇要干嘛,心中微微触动,“多…谢!”
龙宇不作理会,当即运气帮助久宇调整内息,久宇感到有一股强劲的力道带着他体内混乱而分散的真气有步骤地游走,所到之处畅快异常,凝结之气渐渐疏散。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龙宇这才收手,久宇已无大碍。
龙宇这番运气耗力不少,浑身汗流浃背,他吩咐久宇,“你把她带到地宫,我去请大夫过来。”久宇点头。
龙宇走后,久宇把林舒扛在肩头,走出兰苑,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走进一间乍看实在毫不起眼的小屋,小屋的地上规则地铺着四方青砖,像极下围棋的方格。久宇在最东边的第五块方格上点足三下,又在南边第四块方格点足两下,最后在北边第三块方格点足一下,小屋地板的正中顿时现出一个四方入口。龙宇驮着林舒缓缓入内,拾级而下,在走到第五级台阶时,轻叩壁板三下,入口关闭。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久宇右手扶住林舒,左手伸进怀里掏出火折子,一路走一路点亮过道两旁的火把。
地宫常年不见光线,潮湿阴暗,不过却甚为宽敞。
久宇走至第一间石门前,旋转左手边的按钮,石门转动,久宇驮着林舒入内,将其丢在石床之上,然后他点燃地火煮上一壶茶,缓缓喝着。
这时林舒已悠悠醒转过来,她睁开双眼环顾四周,想要知道身在何处,无奈四面均是冷冰冰的石墙,瞟见眼前坐着一位身着灰衣的男子背对着自己。林舒从他的身形判断出此人正是与自己交过手的久宇,当下恨得牙痒痒,心道,待我有朝一日成为武功高强之人,一定好好雪耻。
她喉咙涩哑干燥,张嘴道:“水,我想喝水。”气若游丝。
久宇听到动静,端起一盏茶,走至林舒身畔,将她扶着坐起,喂她喝着。林舒一口一顿,茶喝得很是缓慢,久宇失去耐性,他端过茶,直接起身,林舒身上托着她的力突然卸去,她嘭地倒在石床上,五脏六腑震得巨疼。
什么人呀这是!林舒咬牙腹诽。
半晌疼痛减了不少,林舒这才询问着,“你们究竟想把我怎样?”
久宇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管她是不是齐国公主,他都毫不忌惮,“除了劫色,你以为我们还会怎样?”
林舒听他语气淡然,心知,久宇此话必是玩笑,她翻了一个白眼。
她试图谈条件,“你们要怎样才肯把我放了?”
久宇扭头,面露凶光地说道:“如果不想你的嘴被堵上,最好乖乖闭嘴!”
林舒见他假装凶神恶煞的模样,遂轻笑起来,“像你这么风流倜傥的人,不是该怜香惜玉吗?”
久宇冷哼,心里却有些得意,她的夸赞很受用。
这时龙宇也回来了,他匆匆向林舒瞟了一眼,然后对久宇说道:“我把大夫挟来了,不久他便会苏醒,等他醒转过来,就把他带过来为她医治。”
久宇推过眼前的茶盏,“跑了一阵子,你也累了,坐下来喝口茶吧!你不必向我交待什么,弄得向我复命似的,我可受不起。”
龙宇不似久宇那般能说会道,只好无奈地摇头,跪坐之后一饮而尽杯盏中的茶水,他望向林舒,只见她看着自己猛咽口水,遂倒了一盏茶向林舒走去。久宇道:“你不用理会她,我刚才喂过她喝了,她可好得很。”
龙宇扶起林舒,慢慢地喂她喝着茶水,“你忘了尊主交待过我们的话?难道还想吃一掌?”
久宇不敢再多言。
龙宇又吩咐道:“你过去看那大夫醒了没有?顺便把我从上面带来的莲子羹取过来煨了让她服下,她到现在都未进食,此刻怕是饿了。”
林舒在心里猛点头,对这龙宇的好感不禁多了几层。
久宇不情愿地嗯了一声,拖拉着出去了。
林舒不死心地想从龙宇这里下手,她异想天开地问道:“你们为何要将我囚禁在此?”
龙宇俯首看向眼前的女子,只见她一双明眸盯着自己,憔悴的容颜难掩顾盼生辉之态,这样一个女子太容易打动男子的心,尽管龙宇微有动容,不过他瞬间就恢复了理智,淡然道:“如果你想少吃些苦头,最好不要言语。”
又是一个铁石心肠之人,林舒腹诽。
她接着喝完余下的茶水,龙宇扶住林舒肩头,把她放倒在床上。
这时久宇把大夫请过来了,那大夫上了年纪,经不住如此折腾,这下还在晕晕沉沉中,好在他医术不赖,给林舒诊治这等小事,自然难不倒他,他将林舒身上的各处伤口上药包扎好后,又为她把脉,“姑娘脉象有些紊乱,五脏显是受过不小震荡,不过并无大碍,只要配几副调理的药让她服过,自会慢慢好转。”
好在昨夜龙宇瞧见林舒并非武功高超之人,向她背后拍去那掌敛去不小劲度,林舒所受之伤才没有多严重。
大夫开过方子,龙宇接过后,又把大夫劈晕,然后对久宇道:“你看紧她,我去抓药。”
久宇敷衍着说道:“知道了,快去快回。”
龙宇驮着大夫出去了。
片刻后,久宇把莲子羹端到林舒眼前,黑着一张脸,林舒知道他不耐烦招呼自己,于是谄媚地说道:“你松开我的双手,我自己来好了,你武功这么高,我怎么可能从你眼皮子底下逃走。”
久宇思忖片刻,伸手解去林舒手上的麻绳,然后趾高气扬地将莲子羹递将过去,林舒勉力起身,她轻轻揉了一会儿被麻绳勒得通红的手腕,颤抖着接过久宇手里的碗,碗很沉,林舒用力托着,一边喘息一边喝,异常艰难地喝完碗里的羹汤,额头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林舒进过食之后,精神好了不少,她琢磨着逃出这里的法子,想道,等这家伙出去的时候,好好留心启动石门之法。然而她却没有料到,久宇出去之前,会把她敲晕,她打的如意算盘轻易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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