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架着齐萧,走走停停,到达林宅门口时,她浑身已被汗水浸湿,双腿发软,她把齐萧先安置着靠墙坐下,她等气息喘均匀了才进去把雅香和翠玲叫醒,她俩迷蒙着双眼起床,出了门,见到倚坐在墙边的齐萧时,立时惊醒。
雅香快步走过去齐萧身旁蹲下,焦急地问林舒,“小姐,他怎么啦?”她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齐萧。
“先别问了。”林舒对身旁的翠玲说道:“你过去帮助雅香,把他扶进屋去,我是没力气了。”说着她上下活动着手臂。
翠玲这才配合着雅香把齐萧扶进屋里,翠玲回首问紧跟其后的林舒,“小姐,我们把他带到何处?”
林舒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带到我房间吧!”
翠玲点头答应。
翠玲她俩把齐萧放倒在床上,齐萧的脸上布满汗珠,嘴唇乌青,全身瑟瑟发抖。雅香拭过齐萧的额头,烫如炙火。雅香当即迅速出去端来一盆冷水,用毛巾为齐萧冷敷。
这丫头怎么变得如此心细如尘?林舒感慨。
林舒见躺在床上的齐萧,脸色红中泛着些许的黑色,知道他伤得不轻,于是吩咐翠玲去请大夫。这时齐萧不安地动了动身,缓缓地睁开眼睛。
雅香惊喜地说道:“小姐,他醒了。”
林舒走至床边,听到齐萧虚弱地说出,“叫翩翩来,她知道……”话还未说完,他又晕了过去。林舒思索片刻,吩咐翠玲去找翩翩过来。翠玲也顾不得衣服上的血渍,当即出门了。翠玲走后,雅香把齐萧伤口里的镖取出,还替他包扎了伤口。之后每隔一小段时间,她就把齐萧额头上的毛巾取下,在冷水中冰过,再放回齐萧的额头。
如此反复,从不听到她抱怨一句。
林舒琢磨着他必是中毒无疑,寻思着在这个朝代究竟可以用什么方式解毒,不是说解药一般都在下毒人的手里吗?
这时翩翩脚步凌乱、脸色惨白的进屋,她走至床边,见到不省人事的齐萧,泪水啪嗒啪嗒地滴下。她声音哽咽着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杜众马上就来,每次他都能医好你,这次也一样……”她拭着眼角的泪水。
从她进来到现在,她眼里除了齐萧就没有任何人。
林舒知道她是太过关心齐萧了,从她一脸伤心欲绝的表情就能看出齐萧在她心里到底占有多大的份量。林舒叹了口气,走至翩翩身旁,拍着她的肩,“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翩翩轻轻点头。
雅香退至一旁,神情复杂地看着翩翩。
没多久,翠玲和一位陌生男子也到了,林舒猜这位长得方方正正、身材中等的中年人就是翩翩口中的杜众。果不如其然,翩翩一见到此人,两眼顿时绽放异彩,“杜众,你快看看他。”
杜众点头,查看齐萧的伤口,一脸严肃,然后他又替齐萧把过脉,表情愈发凝重,“他这次中毒很深,若不是他自封经脉,此时早已毙命。”
众人皆是一惊,翩翩神色惨然,“那怎么办?你可一定要救他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杜众深思片刻,“也不是不能救他,只要知道是何人下毒,讨得解药便可。如若三天之内,他体内的毒还未能解除,那时毒液便会流至心脏,纵有妙手回春之术也难以救活他。”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肃穆,因为除了齐萧本人,其余的人根本不知他被何人所伤,而齐萧此时又昏迷不醒。林舒虽觉得齐萧这人不讨喜,不过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也于心不忍,“杜公子,你再好好想想,兴许还有其他法子。”这时追月进屋来了,估计是太吵,这小家伙也醒了,林舒把它抱在怀里。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杜众点头道,突然他的语气由低沉转成兴奋,“这真是天意,齐萧命不该绝。”他惊喜地看着林舒怀里的追月。
众人目视着他,只见他看着追月娓娓道来,“这并非普通的狐,这种狐从小就食毒物,绝大多数毒物都奈何它不得,这次齐萧能够遇上这小家伙,可以说是捡回了一条命。”大家把目光集中在追月身上,它不舒服地扭动着,看来它不喜欢成为焦点狐。
原来追月这么厉害,看来高手都很低调,之前林舒还颇为“嫌弃”它,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狐兄,你可要大人不计小人过呀!
翩翩听到了希望,连忙问杜众,“你倒是说,具体要怎样用这狐救齐萧,要杀了它吗?”
林舒感到追月在她怀里抖了一下。
雅香也附和着,“对呀!杜公子,我也很想知道。”
“那倒不必。”杜众笑道:“只要取它的血让齐萧服下,便可解毒。”
还好这样,不然林舒可要纠结,应该保谁了。
杜众朝林舒走去,追月的灵性在这个时候又发挥极大的作用了,它意识到来人将对它不利,忽地跳出林舒怀里,雅香眼尖,也顾不得曾被追月抓伤,当即扑倒按住追月的背,追月犹在奋力挣扎、负隅顽抗着,无奈雅香拼尽全力,它挣脱不得。
林舒虽也心疼追月,不过想到能够救人一命,她只能狠心地将追月抱起,林舒示意雅香,她不会再让它跳出,雅香才松了一口气。
林舒抱着追月,像哄孩子一般的语气说道:“好追月,你行行好,你就施舍一点血出来,以后我一定大鱼大肉地补偿你,我还可以为你找一只漂亮的狐狸做你老婆。”
追月好似听懂了林舒话中之意,乖乖地任由杜众在它腿上割开一条伤口,林舒竟有些可怜起它来,紧贴着追月的头,轻轻地摩挲着它,追月呜呜地叫了两声。
齐萧服下追月的一碗血一个时辰后,吐了一大口乌血,又沉沉睡去,脸色慢慢恢复红润,烧也退了下去。
这追月的血果真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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