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握紧我的手，带你向前走
有一种人，他始终陪在你身边，你自以为了解他很多，可是到最后才发现你对他一无所知。
林野和落雅到了礼拜六下午才终于匆匆露了一面，扫了一眼程序，又扫了一眼机器人，还没等我弄好程序给他运行一遍，他们就又匆匆地走了。走的时候正好撞上从外面买饭回来的安煦辰，显得有些惊愕。
落雅回过头来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悠哉悠哉地将饭放在桌上的安煦辰，耸了耸肩，“你看到了，送饭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安煦辰的眉毛狠狠地跳了两下，伸手拿过餐盒，我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余光扫过落雅，我看到她眼中深深的遗憾。
他们走了以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大笑了起来。安煦辰白了我一眼，“把我说成送饭的你就这么开心？”
我一边笑一边摇头，“不……不是，你没看到落雅刚刚那表情，实在是让人觉得开心啊！”
刚刚落雅那遗憾的一瞥分明说明了她红杏翻墙的事实！
我用胳膊捅了捅他，一面奸笑着说道：“安煦辰，没想到你的魅力挺大的嘛，连有夫之妇都被你吸引啦！”
安煦辰只顾低头吃饭，懒得理我，却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想吸引的没吸引来，倒是引来了一堆麻烦……”
我侧耳作极力偷听状，“你说什么？”
他又白了我一眼。
我笑的更欢，“好辛酸的内心独白啊！”
他又白了我一眼，声音恨恨的，“你就笑吧，迟早遭报应！”
顾意气他，我张大了嘴，哈哈哈笑了三声，然后做出一副哀怨的模样，“安煦辰，你没良心！咱们俩再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我要是遭了报应你就不心疼啊？”
本以为他一定会恶狠狠地白我一眼然后说：“我管你呢！”但是事实证明我实在是低估了安煦辰的水平，他果然是没有我这么低级的。
侧过脸来打量我，安煦辰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是你遭报应以后的事，我现在怎么知道？”
被我用一本书闷了过去。
周日比赛上场前，我为了保险起见，又和林野他们念叨了一遍程序问题，林野连说了两遍“我知道了”以后，我才终于肯放他去比赛场地。
上场之前，落雅挽住林野的胳膊，挑衅似的向我笑了笑。
我耸了耸肩，嫌她无聊。
他们把电脑还有机器人相关的东西都搬走了，老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一个人没事闲的，忽然想起今天安煦辰还有英语课，决定给他发短信进行骚扰。
“起了吗？”以最快的速度输入了这三个字，我按了发送。
没过一会儿就有短信回了过来，“醒了一下，发完短信继续睡。”
我无奈向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小丽让你睡？”
小丽是我们对英语老师利丽丽的简称，她还有一个外号叫做“周芷若，”我们给出的官方解释是老师长的貌美如花，堪比周芷若，私下里大家心知肚明的答案是这个老师堪称灭绝师态的徒弟，惨无人道。
这样一个老师，除了安煦辰，哪个学生都看不上，而我极其怀疑，她之所以看得上安煦辰，极有可能是因为他的长相。正所谓食色，人之性也，即使为人师表也未能幸免。
可出现这种事情，你是绝对不可以说老师有问题，你只能说安煦辰长的有问题，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如果说她有问题，她会把你弄的很有问题。是以如果不是自身特别强大或者已经疯了，没有人会这么做。
但是即使安煦辰长了一副花容月貌，但这并不意味着小丽就会允许他为所欲为，尤其是上课睡觉这种极其挑战人权威的事情。
我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安煦辰的回信：“谁告诉你我在上课啊？”
我被惊了一惊，“你没上课？”
刚发出去，就看到老师走了过来，我将手机握在手里，抬头向老师笑了笑。
老师坐到了我身边，“你为什么不上场地赛啊？程序不是你编的吗？”
我笑了笑，“他们两个人配合会好一些吧。”
老师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我忽然觉得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可是她从来没问过我们什么，我不由想到了很久以前一位同学说的话：别拿大人当傻子，其实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出来罢了。就好像我妈下班回来就知道我肯定看电视了。
我记得当初她说这话时我们大多是不信的，觉得她妈在诈她，可是此番看到老师的表情，我觉得我有点信了。
这些大人们果真是神通广大。我坐在一边，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只得陪着干笑了两声。
嘀嘀两声，安煦辰的短信到了，打开一看，他说：明天期中考试，脑子有问题的才会往外跑呢！
我刚想点头，忽然想起我就是那个往外跑的，于是愤怒之下，我回道：“你什么意思？”
忽然想起了转组的事，我问老师：“老师，今年咱们学校做基本技能吗？”
乍一听我问起这事，老师有些奇怪，“没有，人不够，也没有经验足够的人。怎么了？”
“安煦辰呢？”我试探着问道。
“我问过他，他不愿意来。”老师的脸上有些遗憾。
“老师，如果他现在来机器人这里弄基本技能呢？”
老师偏过头来，面上有些惊喜，可是随即有些担忧，“就要比赛了，来的及吗？”
我想起安煦辰帮我编程的事，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没问题吧。”
基本技能和Fll不一样，Fll是事先就知道了所有要求和场地，然后比完成率，但是基本技能是什么都是上场以后再说，就连机器人都让你拆成零件上场组装。因此，赛前准备简单许多，全靠选手自身素质。
“安煦辰说和谁搭档了吗？”基本技能的比赛只能两个人参加，所以这个问题就显得格外重要。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说了出来：“他说让我陪他。”
老师的表情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问我道：“你什么意见？”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实地说出了内心所想。
“我觉得fll这边东西都齐了，再参加比赛，拿着这些东西去比赛就可以了。”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主要问题是我既不会C语言，又不会搭爱乐博的那个结构，安煦辰是打算要拔苗助长啊！”
叹了一口气，我显得有些哀怨。
老师微微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然而她越是什么都没有说，我越觉得她笑的很深刻。
中午的时候因为要帮助林野和落雅解决午饭，我上二楼去比赛场地询问他们的意见。屋里人头攒动，我好不容易在这些人头里认出了他们，迈步走了过去，恰好落雅抬起头来看到了我，竟然充满了敌意！
还没等我开口，落雅就已经大声喊了出来：“苏狸狸，你给我出去！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善良，你是顾意编错程序来报复我们的吧！这下好了，两次成绩全部都是倒数第一，你满意了吗？”
她的声音引的屋里的人一齐回头看向这边。
林野一边弄着电脑，一面将落雅拉到了身后，开口，声音却是冷冷的：“你走吧，我会重编程序的。”
我更加诧异，程序就算是数据出了问题，改一下就可以了，哪里会用的着重做呢？
我走了过去，“给我看看。”说着，便要将电脑转个方向。
然而还没等我做完这个动作，胳膊就已经被人拽住。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如果能调，我和林野早就调了！”说话的依然是落雅，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我做手脚，可是我确实什么都没做。
这组里出力最多的就是我，财力物力人力，我哪个都没落下，干吗要为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呢？
不对，人家两个怎么也算是自由恋爱，除了落雅同学人品差点外，也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我就更没有理由去干什么了！
还没等我说话，林野就已经毫不留情地说道：“不管你是不是顾意的，走吧，不要再耽误我们的时间了。”
我记得小学时，老师对我们说，一个人如果总是把“我们”挂在嘴边，就说明他很无私。可是现在，我觉得林野的一个“我们”，不仅无私，而且无情，仅仅两个字，将泾渭分的那般清楚。
他也认为我是故意的吗？可是程序明明没有问题的，怎么会，怎么会啊？
落雅尤不甘心地说道：“苏狸狸，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我此时已经委屈到了极限，经她这话一催化，满腔的委屈全都转化为了愤怒。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前两天我在学校熬通宵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我顿了顿，却还是故作强硬地说了出来：“别丢人了，落雅，我根本没想过和你计较过什么！不然哪里还用等到现在？你自己想想这组里你出过多少力吧！”
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脑，淡淡说道：“别太激动，弄坏了我的电脑可是要赔的！”
说完，不去理会他们的反应，转身走出了场地。
出了门，忽然想起来我是来问他们午饭吃什么的。觉得他们应该不至于笨到让自己饿着，我终还是没有回头。
下午比赛结束的时候，我上楼去搬东西，远远地便看到落雅被林野报在怀里，有打又踢的，嘴里还一边哭喊着：“你怎么这么傻？就算是为了我，也不用这样啊！如果你用了她编好的那一半程序，也就不至于……”说着，爬在林野肩上哭了起来。
这两个人太过转注，丝毫没有住意到我的存在。我在眼前这一幕的激发下，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小说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一门艺术”。尽管我从来不想，但最终还是做了这坏心的女配。
我看着林野这一副温柔的样子，忽然间记起了他中午对我时那副冷漠的形容，眼里涩涩的，似是有了些水汽，可是转瞬间就消失了。
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也不多看他们一眼，径自从林野身后绕进了屋。
然而心终究还是会痛的，所有的努力，无论是对机器人还是对林野的，通通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一晚上的辗转反侧，脑海中全部是林野白天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上醒来，才忽然意识到今天竟然是要期末考试了，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我连自己该干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是顶着两只熊猫眼，凭借本能抓起书包就往学校冲。
两个半小时的语文考试，我看着卷子上的字，如同一只只小虫子，黑漆漆，密密麻麻，脑海里一片空白，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作文题是《等待》，我记得那会看到作文题的时候，想起自己等了那么长时间，都等不到林野回头看一看，满心委屈无处诉说，提起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可是我依然不记得自己写了点什么，只求老天保佑不要出现林野的名字，不然我就别想要分了！
中午去找了安煦辰，我问他：“那程序是有错的吗？”
他顿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我愣在了那里。
今天来问他，我不过是为了确认问题肯定不出在我们这里，却没想到他居然点了头！
“为什么？”我大声问道，已经快要控制不了自己。
他没有回答我，却只是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鸭梨……”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接下去的考试，心情更加阴沉，我完全没有考试的感觉，只是不停地在想，怎么会是这样？
考试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了，考试三天，每天早晚上学放学的时候叶明寒都会提前等着我。我只当作没有看见他，自己骑上车猛蹬，而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总是能维持一个相对适宜的距离，在我快要走错路的时候，他会出声提醒“拐早了”或者“不是这里”。
每一次他提醒完，我就会觉得格外懊恼，怎么自己到现在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
三天考试结束，我回到家，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一边自从从比赛场上拿回来就没有再动过的笔记本电脑，忽然就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般，只觉得里面有我必须要知道的东西，于是按下了启动键。
电脑屏幕亮了起来，从“请稍候”到“欢迎，”我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一时想不出我现在打开电脑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当时收电脑的时候只想着要快点离开，我是直接合上了笔记本，所以状态始终是待机，现在一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用图标编成的程序。
眼前的这个有些陌生，大概是林野现场编的。我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那些不过是最基本的一些图标，最最容易出现偏差的一些图标。
点下最小化，我看到了被林野打开的我之前编的程序，调数据的时候，他应该是改的这个。
我终还是不相信那程序会有什么大问题，于是潜下心去认认真真地又看了一遍程序，读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发现中间沿线走的那部分，循环的图标不见了！
我大吃一惊，忽然想起电脑里还存有安煦辰的原稿，急忙翻出来看，发现安煦辰之前的原稿根本没有问题。
他的这部分程序我根本没有改动过，直接点开给林野放在了桌面上，让林野调数据，也就是说，是林野自己把程序给毁了！
所有的这一切如同小溪中的石子，终于露出了端倪，可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安煦辰要告诉我，他编的程序有问题？
打了个电话到安煦辰家里，接电话的他的母亲，听到我说要找安煦辰，便喊了一声安煦辰的名字，然后在等安煦辰过来接电话的过程中，她忽然说道：“对了，狸狸，有时间来我们家玩啊！”
我干笑了两声，“有时间一定去。”
安煦辰结果电话，显得有些吃惊，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过去。
我没有心情和他说这些，只是轻声对他说道：“安煦辰，有时间吗？出来一下吧。”
他愣了一下，“去哪儿？”
我想了想，“你还记得回家的路上有一处秋千吧，去那里可以吗？”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半晌，片刻之后传来安煦辰有些不敢相信的声音：“鸭梨，真的是你吗？你今天怎么……怎么这么……”
他没有说下去，但是我知道，他是想说我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完全没有精力去和他纠缠这些，我又问了一次：“可以吗？”
电话那头传来他清如流水的声音：“恩，可以的。”
放下电话，我换好衣服，出了家门，我循着记忆中的道路，向秋千所在地摸索过去，正要过马路的时候，手臂忽然被人从后面抓住，那人用力一拉，将我拉了一个趔趄，撞上了一个物什。紧接着，我便看到一辆汽车呼啸着从我面前驶过。
周围被一股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像是淡淡的草香，又不全是，是我说不上来的一种味道。
头顶上传来他戏谑的笑声，“怎么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过马路要看车？”
我虽然偶尔……有那么一点经常会犯些低级错误，但还没有达到安煦辰所说的这种地步，我觉着如果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过马路要看车，就可以不要自己过马路了，而我还没有悲惨到那个地步。
“谢谢。”我平静地说道。
其实我很想像以前一样，不客气地和他斗嘴，可是现在的我，就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战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脑子里乌七八糟，想要说两句不客气的话，还是一开口，说出的只有最客气的“谢谢”二字。
安煦辰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开口，语气中却充满了担忧：“鸭梨，你怎么了？”
我觉得微微有点头晕，但还是摇了摇头，勉强地向他微微地笑了一下，以示“我没事”。
和他一起走到秋千处，我坐了下来，他就站在我的身边，我看着他，心里觉得莫名的踏实。
微微扬起头，我开口直白地问道：“安煦辰，为什么要骗我？”
他一愣，“你知道了？”
我微微垂下头，声音弱了些许，“我看到了林野修改完的程序，也看到了你给的原件，问题没有出在你那里，是林野把循环图标给删了造成的后果，可是你为什么要替他背黑锅呢？”
我抬起头来望向他。他的个子很高，一身白衣站在阳光下，整个人仿佛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一般优雅而高贵，即使他的背景不过是一架破旧的秋千。
我一直觉得安煦辰并不怎么喜欢林野，如此说来，他又为什么要替他背黑锅呢？
安煦辰低下头来看着我，双眼中有着我从未见过的认真，轻笑了一声，他开口说道：“你以为我是在为他背黑锅吗？”
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你……”
他又笑了一声，带着些许嘲讽之意，却将视线缓缓地移开了。
“你知道你来找我的那天，整个人是一种什么样子吗？”
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么一问，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没有等我开口，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来找我的时候，整个人脸色惨白，却顶着两只黑眼圈，模样多少有些滑稽，精神看上去十分不好。我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困住了你，等到你开口，我觉得我找到了问题的所在。那天是期中考试，我只想着让你找一个地方可以把心里的自责推掉，然后安安心心地去考下面的科目，我想要做的，仅此而已，你，明白吗？”他回头望向我，这一番话和他眼底的认真双双将我震住了。
我没有想到他所做的竟然是为了……我！可是我还是辜负了他的付出，我根本没有办法安心。
“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对你发脾气的。”我想要道歉，可是却发现自己是那般的嘴拙，连一句好听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抿唇一笑，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一如小时候那般温馨，他说：“没关系，我只怕你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难受。”
眼里忽然间酸酸的，泪水就那么毫无顾忌地流了下来，我靠在他身上，就那么静静地、静静地哭了出来。
他轻轻地搂住我的肩，声音轻柔到近乎蛊惑，他说：“傻鸭梨，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于是我在他的鼓励下，由默默地流泪变为了毫无形象可言的嚎啕大哭。
这一晚以我抱住他哭的脱力告终。
安煦辰告诉我说“哭出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但是在第二天我不得不说，他这句话实在是却得离谱，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在第二天发烧了。
一早上起来头就晕晕乎乎地，还以为昨天哭的太卖力了，所以也就没怎么当真，结果到了中午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趴倒在了桌上，被众人手忙脚乱地抬到了医务室，医务室老师拿出体温计一测，我的体温居然已经达到了38.5℃。
这件事流传了出去，许多老师都感叹地说道：“好学生就是好学生，烧的那么厉害还坚持着来上学。”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回答道：要是我知道我烧的这么厉害，我才不来呢！
由于前一阵子甲流闹得实在太过厉害，于是学校里发烧的学生统统都被请回了家，而且必须要有医院的证明说明你不是H1N1才能来上学，这就直接导致了我尽管还发着烧，却不得不自行骑车先去我妈所在的医院找我妈一趟的悲剧。
我妈带着我从从发热门诊逛到急诊，再从急诊逛回了发热门诊，终于拿到了那张宝贵的证明条。
经过一番争论，我不得不自己再骑车回家。
除了三次差点被汽车给撞了，这一路也还算顺利，到了家，我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