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爱我好不好
叶夕雅心不在焉地吃着早点，边诚惶诚恐地看着与她面对而坐的姚诺珏，一颗心是忐忑的不安。
“我……”才见得他发出一个音节，叶夕雅忽地一下跳起来。
然后他眉眼微微一挑，笑道：“怎么？”
“没有，那个……我吃饱了，先洗碗去。”脚才刚是要跨出去，边听得他懒懒一喝：“给我坐下。”
于是某人只得小媳妇般地又重新坐回位置上，一脸苦皱成一堆。其实她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虽然说她是喝酒了，但还不至于醉得不醒人事，早上醒了过来，大概的情节她还是记得的，当场吓得她没从床上跌下来。
于是她想啊想，思考是思考，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月圆对人体磁场真有影响，喝酒能壮胆不是，她竟然真的对他伸出魔爪了……
“咳……咳……那个，首先我很抱歉……”
“抱歉什么？”他索性双手环胸，看着她，轻笑。
“我居然……居然侵犯了你。”这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说不定昨天晚上那个是人家的初吻，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不介意。”他道。
她一下子又蹦起来，“你不介意？你怎么可以不介意？你还是对我发下脾气吧，我心里也许会好受点。”
“我为什么要介意，相反，我很享受那个吻，并且，是我主动亲你的不是吗？”
让他这么一说，她似乎还真的觉得有那么回事，这样想想，那并不是她的错咯，于是她理直气壮起来，“你为什么要亲我？”
“你说呢？”一个男人亲一个女人的意思，她该懂。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古怪很复杂，颤着手指连音都颤了起来，“你……你……该不是把我当成你练习吻技的对像吧？”
这孩子，太过分了！
听到这个答案，他冷冷地笑了几声，随口低低出了声，“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个男人亲一个女人，除了因为喜欢她，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原因还有很多，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喜欢？他的话轰得她的脑子“嗡嗡”作响，问题是，他对她来说顶多是个男孩子，什么男人？
“姚诺珏，你是意思是……你喜欢我？”他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很好，问题终于挑明了，“有问题吗？”
叶夕雅的脸一下惨白如纸，是给气的。“问题大了，你怎么可以喜欢我？怎么会喜欢我？”
“我怎么不可以喜欢你，怎么不会喜欢你？”他轻皱眉。
“我……我比你大两岁好不，而且你对我来说就跟弟弟一样，弟弟怎么可以喜欢姐姐？”
他的脸色也有点发青，暗了下来。“我从来没把你当姐姐看，再说了，除了你年龄比我高，我IQ比你高，EQ比你高，连身高都比你高。”
她深呼吸一下，顺了口气，“你跟我生活的完全是两个世界，怎么搭也搭不上边的，所以你不可以喜欢我，知道不？”
“不知道。”他这人一向这样，话，不好听的会自动忽略。
“你听我说，你现在对我的喜欢只是错觉，你以后遇到的会有更多更好的女孩子，然后你就会发现现在是喜欢根本不值一提，你现在还小，很多事你不懂，但是相信我，这种喜欢绝对不是你所以为的那种喜欢。”一口气长篇大论起来，她认真地看着他。
“我喜欢你，我确定，而且别人都不可以。”他固执起来也是没得拉的。
她听他说着这话，突然就害怕了起来，害怕他的那分认真。“我怎么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她的话针针婉转，却还是让他心里窒得有点透不来气。“那你呢？你不喜欢我？”
他问这句话时眼神里有隐约的期许，她的心莫名地难受起来，明明一个简单的“不”字卡在喉咙，她怎么吐都吐不出来，咬咬牙，她狠狠心，“我对你，就跟对慕枫他们一样。”
他不说话了，没有再看她，脸色是她从未看过的暗郁。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玄关处准备穿鞋。
“你去哪？”
“你管？”他拉开门，用力地一下关上。
屋子里空空的寂静，她想起他一脸脆弱却倔强着的神情，浓浓的心疼蔓延在心上。
一种未曾有的恐惧就这样扑天盖地而来，她就是这样害怕着，那就是一个小小的魔鬼，住在心里，他那么美好，她不敢碰触，然而一旦裂了个小小的口子，那个恶魔就会迅速胀大，以她控制不了的速度取代她任何理智。
他怎么可以告诉她，他喜欢她，为什么要喜欢她，直接地要求着，她处了那么久了的他，她怎么可以忍心下来伤害他。
他应该还是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找一个公主，足以匹配真正的公主，她还会安稳地过她的日子，以后互不交集互不影响多好。
只是，她现在发现，对他已是没有原来那样的洒脱，她慌了。
她对他，怎么可能像对慕枫他们那样简单，那样的在意和心软，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现在却不得不逼着自己，也要逼着他，断了那点念想。
她就是这么没用的一个人，只会把自己困在自己的牢笼里，她不想甚至从来没想过要走出那个牢笼。
有些恍惚地打理着店里的公仔，她稍一抬眼，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奇迹地今天肚子却一点肌饿感觉也没有，她打开抽屉，发现两天前跟姚诺珏去商场买来吃剩下一半的薯片，那时姚诺珏以薯片是女人身材最大杀手的理由，强制剥夺了她啃零食的乐趣。
薯片已经有些发软了，甜甜的，却没来由地酸。
一口一口地往桌里送着，她吃得胸口堵得发慌。
“雅姐。”门口处响起一个声音，叶夕雅一怔，然后望出去。
不自然地笑了笑，她问道：“小枫，怎么过来了？”
一手夺过她手里的薯片，慕枫斜了她一眼，“你想慢性自杀也不是这样的办法。”
“我这不是不想浪费么？”
“听说昨天晚上齐少威找过你？”当着她的面，他把薯片扔进垃圾桶。
“嗯。”他不说她倒还忘了这一回事，“他今天结婚。”
“人家在那边风流快活，你在这边自我折磨，这什么世道。”坐在她柜台旁，他说。
微苦了脸，她抗议道：“我为他折磨个什么劲，我烦的又不是那事。”
“那你烦什么？”叶夕雅是鲜少给自己烦恼的人，天大的事她都是无关痛氧，咬下牙就过去了，这没心没肺的主会烦恼什么他可是好奇。
“还不是姚诺珏……”话一出口她赶忙噤声，然后郁闷，她怎么那么容易被套话啊。
听到这个名字，他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他到底还是憋不住气了？”
叶夕雅没有搭理他。
“你说他好好的干嘛喜欢你这种外太空生物呢，没事给自己找折腾，他那条件，一挥下手，名门千金不得排到长城去呢。”
她心情够郁闷了，老天是看她不够烦，再给她来打击呢这是！
怎么连他都知道姚诺珏那点事，那从头到尾只有她不知道呢，她要早知当初是死也不让他进了家门，现在连她都栽那坑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现在不还是高三吗，正紧要时段，他学人家做什么早恋呢。”勾搭谁也算了，偏偏是她，他任性惯了，她却是不能一味地随他任性。
“他那学习还用你担心，要是换句话说，他跟别人玩早恋你心里就没疙瘩？”就她小样那点心思还能瞒得过他吗，齐少威那会都没见她上心过。
“我为什么要有疙瘩，虽然我是不赞成早恋，但是他要真的有喜欢的人我也替他开心。”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说这话的时候特没底气。
用眼睛白的部分瞪了她一下，他摇摇头，“我今天才发觉你这人特别扭。”
她这人本来就别扭的好不！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慕枫看看来电显示，努努嘴，接了起来，“我说小随啊，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可是慕枫啊。”
“哎，我这不是专程打给你的嘛，免得你太挂念我，相思病可不好治。”
“怎么着，姓萧的那位冷落你了？”
果不其然，那边的反应大了，“你少乌鸦嘴。”
“废话少扯，找我什么事？”
“齐少威进医院了。”
“关我什么事？”
“姚小子打的，你说呢？”
“哟，真有个性，我欣赏他，雅姐还说齐少威今天结婚呢。”慕枫无所谓一道，笑得意味深长。
楠随不可置否，“不跟你掰，人家家属都闹学校来了，你快带雅姐过来，没准那小子把他们都灭了。”
“挂了，拜。”利落地挂上电话，慕枫调笑的看着叶夕雅，“你正烦恼的那位把你前男朋友打进了医院，在学校闹着呢，不去看下？”
叶夕雅差点没直接吓晕过去，拉了慕枫就要奔学校。
“我说你店不关啦？”
叶夕雅这才松了手，“你帮我店关下，我先赶过去学校了。”
看着她那急匆匆的背影，慕枫回头收拾准备关店，瞧那紧张的头，说她对他没什么，他把头剁下来给楠随当凳子坐。
学校训导处……
校长室外围着密压压的人群，一看那个气势叶夕雅就一个头两个大，勉强地挤进人群中，她搜索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姚诺珏有个特点，那就是张扬，不管在哪都是一张扬的主，极好辨认，所以她一眼就看到那个倚坐在沙发上的他，齐少威的父母都在，校长则在那费着唇舌劝说着他们，学校里各样的高层领导都差不多聚一起了。
她那时候的心特闷，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学生，却是有着比校长还大的架子，他这性格是天生就该这样发展的，跟她真的就两个世界的人。
“这个学生平时在学校是一等一的好，成绩科科拔尖，对老师谦逊有礼，跟同学相处得也融洽，你说他打了人，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这当中也许有些误会。”校长陪着笑，对着面色不佳的夫妇俩说道。
这世道，叶夕雅不禁感慨！
“再有什么误会也不能把人打伤，还伤得那么重，这是哪家的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家长都不出来应会一声，你说我们心里能过得去吗？”齐母不满地看了看沙发上悠然的姚诺珏，提高了声道。
一听到叫家长，校长紧张了，姚宿然可是不好请的主，光是一个姚诺珏就闹翻了，他心脏承受能力可不强。“天下父母心，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只是这孩子这次会这样做，真的是一时糊涂，要不这样，医药费我们全部担当，这事就算了。”
“哪能这么容易就算，至少他也得去医院赔个不是，还有今天结婚包括酒席所有的损失他得负责。”
叶夕雅一下神经绷住了，赔钱容易，要他赔不是，那兴许是世界末日到来了吧！
“我若是不呢？”懒懒扶扶眼镜，他低低笑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偏生就看他不顺眼怎么了？”
齐氏父母那个脸，就跟调色盘似的，一下子颜颜绿绿，“这还反了不成，才高中生就这么嚣张，长大了还得了，我今天不把你父母请过来就不姓齐了我。”齐父厉声喝道。
“他们现在远在美国逍遥快活呢，我建议你别打扰他们。”
“你……”齐父转而看着校长，“这孩子顽劣不堪，你帮我联系他的家长，我今天是非得有个交代不可。”
一脸为难，校长终是低低出了声，“这孩子是姚家的人……”
这下齐氏夫妇倒是什么也没说了，看着姚诺珏的眼神也变了。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皱了眉头，他往外跺去。
叶夕雅眼神淡淡一敛，贯着姚家少爷的头衔，他想干什么都没人会说的不是，其实她知道，他性子偏软，只是被宠坏了而已。
才一回过神来，抬头看着，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她这才急忙又挤出人群。
“雅姐，他朝后区生物园去了，你快过去吧。”罗秦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对着她说道，当下她没有思索，朝生物园快步跑去。
这个园子不是很大，种着各样的花草树木，行行态态。
“姚诺珏。”好不容易追上他的脚步，叶夕雅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他眼底闪过一丝别扭的情绪，随后别过脸，“有什么事吗？”
她就突然觉得想哭了，没来由的，“你为什么……打人？”
“呵。”嘴边又漾了笑，他眨眨好看的眼，“怎么，心疼了？”
“不是……”她否认，却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看她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的模样，他又冷笑：“有点后悔呢，真该灭了他的，我说你就那么喜欢他。”
她一下子就好像明白了什么，“我拒绝你不是因为他，跟他没关系的。”毕竟还是孩子不是，心思全写脸上了。
这么玲珑剔透的他，偏就得为她染一身腥，她心一下子疼得不能自已。
于是她走过去，拉过他的手，笑得特虚伪，“那好，不谈论这事了，我们回家了好吧。”
他却挣开了，以一种她理解不了的眼神看着她，“我回去干什么？”
“那……你到底是要怎么样？”
只要他说得出，她能给的，她会给。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他敛下神来，“我想要你喜欢我，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我想要你喜欢我——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如孩子任性，那个本该拥有世界上最美好一切的少年这样说道。
姚诺珏，你要的，我不是不给，是给不起啊！
“我们回去了好吗？”笑得比哭还难看，她又上前一步，欲拉过他的手。
他这次躲开了，“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终于是说道：“你有钥匙，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回来。”
他背对着她，到她转身离开，都没再看她一眼。
对她，他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害怕不逼着她，她就躲得远远的，把他推在心房之外，又害怕逼了她会吓到她，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拉大。
只是他从来都义无返顾，这一步决定走，就是要走到底。
姚诺珏果真是说不回就不回，没有到店里，没有回家，只是偶尔她听得慕枫说起他在学校的二三事。
他比之前愈发的嚣张了，之前的他还是一副乖牌，现在的他却是任性妄为，全然不顾他人感受。
萧笑是个很细心的人，隐约也能察觉最近不太平的气氛，便建议一起去叶夕雅家聚饭。
天气一天在比一天更冷，这种感觉总是不太明亮的日子让人的惰性更深，叶夕雅便是个例子。
聚着一桌子的人，气氛如常，依旧是楠随跟慕枫两人没个正经，她依旧是那个被地主压迫剥削的低阶级人民，一切都看似没变。
“最近学校里有发生什么事吗？”其实她最想问的是姚诺珏在学校怎么样了，话兜转了几句在嘴边，出来就变样了。
于是众人神色交会，都了然于心，“没有啊，最近学校太平得很。”慕枫应了腔。
叶夕雅夹了口热腾腾的菜，苦了半饷，又问出口：“上次齐少威的事怎么样了？”
“那家伙估计还得在医院休息多一两个月的，估计阎王爷看他不帅，没把他招回去当女婿。”楠随乐呵呵回答。
叶夕雅气结，她想要知道的又不是这个。“那……他的父母就这样算了吗？”
“细节不清楚，校方解决了，赔了不少钱。”淡淡的，罗秦出声。
“那……”
萧笑温柔一抿唇，询问道：“雅姐，你到底想问什么？”
扬着的筷子不安地颤了颤，她才慢悠悠吐出口：“姚诺珏，他……还好吧？”
“要知道他好不好还不容易啊，打个电话就知道他是死是活。”楠随示意，慕枫则是很配合地拨了电话，速度快得连叶夕雅叫停的机会都没有。
“在哪呢？我们大伙在雅姐家聚，就差你一个了。”
“……”
“那好，等你过来。”
叶夕雅放在嘴边的东西好久都没吃下去，“他怎么说？他要过来吗？”
“嗯，他说他现在过来。”慕枫眯起眼，倒是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萧笑站起身来，“那我再去准备副碗筷。”
“准备两副，他还带了一个人。”慕枫比比手，动动筷子。
然后大家又的了然于心的一笑，倒是叶夕雅问了：“谁？”
“等下你不就知道了吗？”卖着关子，他继续吃东西。
10分后……
看着桌对面坐着的一对人，叶夕雅往嘴里送着东西，却没什么味道。
心里闹腾得让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兰玲。”他这话是对大家说的，眼睛却是望着叶夕雅。
“那么速度，把妹比我还讲效率。”楠随话一出口，就被萧某人冷冷瞪了一眼，于是耸耸肩，继续吃东西。
罗秦淡淡笑了，“看来我也得去找一个了。”
“我说你真是明智之举啊，这个怎么看也比某人强。”慕枫火上添油地多加一句，很成功地看到叶夕雅暗下来的脸。
胸口一闷，她感觉空气有些稀薄，“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她看着自己微微变了颜色的脸，然后用手轻拍了几下，“我说你这人是干嘛呢，人家交女朋友不是好事，你介意个什么劲，虽然人家之前说喜欢你，也就说说而已，你不也叫人家找个更好的女孩子吗，现在自己跟自己闹什么别扭？”
用冷水拧了拧毛巾，冰凉的水把她的手冻得通红，她把冷透的毛巾捂上了脸，寒意一瞬穿透四肢，直指心里的最深处。
定定神，她拧开门把走出洗手间，看到倚在门口的姚诺珏，先是一顿，再就拉开了笑脸。“怎么在这里？”
“别笑了，笑得跟一花痴似的。”他一开口就让她下不来台。
她立马就绷住了脸，“我先出去了。”
“叶夕雅，现在这就是你希望的吗？是吗？”闷了几天，他一直在跟自己过不去，这边的她可好，还是一个劲的无所谓。
眨眨眼，她呵呵笑：“那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吧，姚诺珏，你可要好好对她。”
她就这样笑着看他。
于是他就怒了。
下一秒就拉过她压下唇去……
这个吻很深，带着很深的绝望，死死地，急切地想肯定什么，得到什么，他夹杂着侵略性地轻咬的，不住地掠过她口腔里每个角落。
她心下一慌，挣扎着用力一推，没有防备的，他就被推开了。
“姚诺珏，你疯啦！”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
她心里的防线已经退到最底，禁不起他再半分的打击，她本就不是坚强的人，本就是没原则的人，可是她还有自己的思想好不？
“要怎么样，你才可以喜欢我？”他自嘲地挑唇一笑，直直盯着她。
“你确定你是喜欢我吗？”她不是个懵懂的孩子，他才18岁，所谓的喜欢对他来说孰轻孰重，他身边的光环太多，她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他一时的任性说出来的喜欢，期限多少，她不一样，她的死心眼，一锁就会赔上一世的情。
有些东西，近则怯。
她无力再争下去，只是蹲了下来，用双手环抱着自己，然后颤着说出了口：“放过我好不好？”
放了她，也等于是放了他。
压下头，她知道他现在的脸色一定是灰暗得可怕，却始终没抬起头来。
然后便是听到他重重离开的脚步声，决绝得不留一丝余地。
那时的她到底是没想到，该是怎样的情，让他决心一走就是3年，再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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