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发那条短信的时候压根没指望胡胡会回,她只是想找个人透露一下自己的想法,毕竟报复这种事情听起来那么高端,总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搞砸了。
事情神奇就神奇在这儿,胡胡居然回了!
她说,说来听听,姐姐我甚是感兴趣。
尼玛现在是夜里3点,这个店发短信胡胡居然也会回,她不是最热衷睡觉么?怎么这会儿居然没睡?
你怎么还没睡?苏默又发一条。
不久胡胡回了,和你表弟恐怖片中,感觉甚好。
半夜三点看恐怖片?感觉甚好?怪咖到了极点!苏默心里默想。
明日见面详聊,PS:我和季青州复合了。发完这条,苏默果断关手机上床睡觉。
她已经能料想到明天早上手机一打开的情况了。
她有些忐忑,翻来覆去睡不着,仔细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她觉得有些疯狂,首先是被季青州他妈扇了一耳光,再是自己和季青州复合了。
你朝他扑过去的时候难道没有一点报复的意思?你难道不想给他妈一点颜色瞧瞧?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偏要和他在一起,你能怎么办?
报复。
她又想到林清尧,这个女人让她觉得恐怖,她会那样轻易地放季青州离开?她那样爱他。
她想了很多,理不出头绪,心焦得很,待想到顾西辞时,她的心就更焦了,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再也不会理自己了吧?在他心里,自己会是怎样的人?他……
这个夜晚对苏默来说尤其痛苦。
更痛苦的是早晨醒来。
苏默醒的很早,躺在床上看书。
有人敲门。
谁?她这一无所知的态度让门外的人有些不爽。
是我。
你是谁啊?
季青州不知道苏默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如果是假的,那她这戏演得也忒像了。
季青州。
哦哦,等一下,我现在不太方便……
方便的便字还未说出口,季青州就已经把门打开了。
他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但是浮现在苏默脑海中的依旧是他穿着碎花睡衣的搞笑模样。
不过季青州直接推门进来让苏默很懊悔,昨天晚上怎么就忘记锁门了呢?难道自己是故意的,要给他留个机会?
季青州看着蓬头垢面的苏默道,我做了早饭,起来吃吧。
你先出去吧,我换一下衣服。苏默客气地说。
这分明是一副女主人对着手下管家的态度,季青州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忍。
吃饭的时候,苏默本来想好好挑剔一下季青州的厨艺的,奈何这货厨艺精到家了,每一样都非常好吃,因此,整个早晨,苏默都忙着吃东西,季青州和她一句话也插不上,他想着明天是不是应该把饭做的难吃一些。
可是看她吃的这么开心,他又不忍心,刚刚看她的冰箱,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厨房的厨具感觉很久都没使用了。
以前她不是说早饭一定要吃的好么?而且自己做早饭最好了,为什么现在都不做了?
上大学的时候,季青州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总是饿着肚子去上课,然后等到中午吃很多,一次喝酒喝多了直接送医院了,苏默固执地以为这是季青州不吃早饭的恶果,从那以后,苏默每天早上给他送早饭,面包,牛奶,泡芙,寿司,鸡蛋灌饼,各种食物惹得一众男生羡慕不已。每次都是她在男生宿舍楼下,一直等到他出来,把东西交给他,然后再气喘吁吁地跑去上课,本来她可以少等一会儿的,奈何他爱赖床,因此总叫她一直拖到上课时间。
最后的结果就是,季青州胖了10斤,苏默瘦了10斤。
后来这件事被广为流传,一众姑娘以苏默为榜样给男友送早饭,其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减肥。
苏默要收拾盘子的时候,季青州让她放着不要动。
洗盘子很伤手的。季青州微笑着说。
苏默愣了一下,没有坚持。
她突然想起某天看戴军的一本书,里面说到,虽然女人能够自己去换灯泡,但是涂着指甲油看着男人爬上爬下地换灯泡似乎更有乐趣,女人天生就该是被宠的。
季青州洗盘子时,她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胡胡发了将近十条,皆为三字短语,求真相!既然这样,那就今天去她家一趟好了。
青州。她跑到厨房叫他一声。
我今天想出去一趟,你呢?有什么打算?
他回过头道,我想今天把我的东西搬过来。
苏默一时语塞,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好啊,不需要我去帮你搬吧?
不用了。季青州礼貌拒绝。
他拒绝,她偏要。
没关系的,我去帮你也没什么大关系吧?
那好。季青州不解地看着苏默。
她的态度忽明忽暗,叫他捉摸不透。以前她单纯地像一杯水,现在她复杂的像一个密封盒,不打开,永远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他希望她问一问他的事,哪怕一点点也好,问问他这五年怎么过的,问问他想不想她,这些都是他想问她的,可是这问题太过亲昵,似乎十分不适合他们的处境。
两个人现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们今天去把小丸子接回来吧,然后好好跟她聊聊。
聊什么?苏默明知故问,只是她想不明白季青州的举动是不是转变太大了,以前明明他已经暗示了那么多小丸子是他的女儿,可是他却无动于衷,现在突然提起女儿,又对自己这么好,这男人变脸比翻书都快。
苏默又何尝不是呢?
早晨就这么尴尬地过去了,本来这会儿苏默应该出门去会见胡胡的,可是她突然不想去了,她想看看究竟她和季青州两个人在这一天里会怎么样?他们究竟会尴尬到何种境地。
两人均坐在沙发上,苏默假装在看杂志。
苏默,有些事我想问你。
好啊,你问吧。苏默故作镇定地放下杂志,却一不小心丢在了地上。
她本来想去捡,季青州先她一步捡到了,递给她。
你还记得你说的夫妻义务么?
我去,一开始就****啊,苏默暗暗叫苦。
我不要。她坚决否定。
啊?季青州一听见她是误会了,但她那坚决的态度又让她十分不满意。
我不是说那个,我是想说,那次在我车上发生的事。
苏默再镇定也还是会脸红心跳,那场面太血脉贲张了。
你为什么要那样生气,我想不明白?
我才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那种廉价的宾馆?季青州,我就真的那么好欺负?
我没有想要带你去廉价宾馆,我们也从来没有去过。
我去,这货还喜欢野战,以前没这癖好啊。
为什么不带我去?苏默这一问题问得季青州没办法回答。
你那时太生气,我怕我做什么都是惹你生气,于是想开车绕几圈,结果太久没回来,迷路了,就去前面的汽车旅馆问了个路,再出来时,你就不见了。
你只是去问路?这下轮到苏默惊讶了,她以为他是要带她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行那苟且之事。
当然,不然我能去干什么。季青州觉得十分委屈。
看苏默的表情,想必她是误会了。
她的思维总是异于常人。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真好。
二人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门铃响了,苏默起身去开门。
同时,季青州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他看了一下发件人,便毫不犹豫地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