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起的很早,一起来就去了旗星那,旗星几乎一夜没睡,此时刚陷入迷糊中就被老太君给强制性拽起来了。
“奶奶,我昨天刚被你军法伺候了,屁股疼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就把我给弄起来了,您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宝贝孙子了。”旗星顶着熊猫眼,满腹牢骚的嘟囔着。
“军法是军法,带兵是带兵,你要是想进一步降级,我可是很乐意的。”老太君阴险的笑着,站在床边盯着旗星。
旗星几乎要抓狂,“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孙子!哪有这样的奶奶······”
“有啊,就是我。”老太君相当英气的说。
旗星揉了揉熊猫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慢吞吞的爬起来,老太君一见旗星这乌龟一样的动作,血压马上升高,举起手杖就挥向旗星的背,旗星躲闪不及,正中背部。
背部一阵刺痛,旗星此时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怪念头,如果,能忽然间喷出一口血来,奶奶是不是就会疼自己了······
“摸摸腾腾干什么!跟我去检兵!最近军纪松弛军风散漫,不好好抓抓可是不行的!”
旗星忽然想到,嫂子差不多今天就能来军营,奶奶不是要······
左腾、秦卓、陆虎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珈兰的那些徒弟们也正在梦乡中继续喝醉,江玉和石岩盯着迷糊的脑袋在练兵场上梦游,场面很是颓废。
珈兰摇晃了一下还在发晕的脑袋,慢慢倚在墙边上,头靠在墙上,墙面冰凉的感觉瞬间刺激了头部的神经,让她有一瞬间的舒适感。宿醉这东西果然很难受······
“姐姐,你醒了。”樱红端着脸盆走过来,“已经快到中午了。”
“诶?这么晚了?他们呢?”珈兰拍打着自己的头顶问。
樱红低头笑起来,“还说呢,他们早就走了。”
“去哪了?”
“回军营啊,昨晚可是他们偷跑出来的,旗星为了掩护他们才被抓的,今天要是回去的晚了,老太君可是又要发火的,到时候军法伺候的可就是大家了。”樱红边说着边洗着盆中的毛巾,拧干后直接往珈兰脸上擦,珈兰在樱红的蹂躏下脑袋不停的晃动。
“老太君······”珈兰在嘴中默念着老太君,嘴角忽然的就忍不住弯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跟老太君还挺投缘的,好久没吵架了,倒是想念了,看来我也有受虐倾向······切,怎么可能,我可从没被虐过!
“好了!”樱红得意的甩了下手中的毛巾,水珠啪啪嗒嗒全落在了珈兰的脸上。
珈兰懒懒的伸出一只手随便的在脸上一抹,然后就要站起来,樱红端了漱口水过来,伺候珈兰漱口,然后就端来了早午餐。
珈兰回到军营,一种久违的感觉迎面而来,真亲切,正感慨着,忽然听到前面杖责的声音,心想,又是谁这么幸运,我一来就受罚,运气太在点上了。于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三个正接受杖责的人,仔细看去,不正是左腾、秦卓和陆虎吗?怎么了这是?难道说······不会是我害的吧?应该跟我没关系······珈兰边自我安慰着边向旁边走去,抬头看到自己那群可爱的徒弟们正背着沙包绕着练兵场不停的跑着,十月的天气,他们跑的脸通红,汗水不停的往下淌。珈兰后退了一步,心想,可能只是巧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呵呵、呵呵、呵呵······
“嫂子······”旗星在珈兰后面,低声叫了一声。
珈兰转头看过去,果然是旗星,想不到才不到两个月,这小子就已经完全像个大男人了,那一点青涩和稚气在军营中磨练的越来越少了,虽然眼神坚定了,可是有时候还是会流露出那让人捧腹的幼稚。
“呦,旗星,听说你被老太君给军法了。”
旗星面上一滞,手握成了拳头,“嫂子,那个······”话还没说出,脸已经红了。
珈兰偷笑,旗星竟然害羞了!嘿嘿,脸红的样子好可爱!
旗星抬起头,嘴唇动了动,似乎在犹豫,最后终于说出一句话,“你吃饭了吗?”
“啊,吃过了。”珈兰走到旗星旁边,坏笑着紧紧盯着他那绯红的脸,“哎呀脸好红啊,是不是思春了?嗯嗯,这个年纪的孩子,心里想什么我还是知道的,尤其是你这个年纪,而且还是在军营里,虽然现在不是春天,但是这个时候的少年不需要等到春天,要不这样吧,改天我带你去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哪种地方?要不要带上我?”老太君忽然出现在珈兰身后,威严感瞬间弥漫开来。
旗星正被珈兰说的血压直往上冲,老太君这一来,就好像突然的一股强压,摧枯拉朽般将旗星那急急上窜的血压给压了下去,不带一点犹豫的。珈兰的脸色也马上变了,糟了,说的这些话被老太君听到了······
珈兰慢慢转头看向老太君,脸上扯出僵硬的笑,“奶奶好······”
“好?哼!”老太君脸上冷冷的。
糟了,老太君肯定生气了,以为我把她的宝贝孙子给教坏了······珈兰心中直打鼓,“刚才·······我开玩笑的,嘿嘿、嘿嘿,我怎么可能带他去那种地方呢?”
“怎么不可以?你不是哪都去过吗?”
“老太君,咱刚见面,不如去吃吃饭喝喝酒吧,这么严肃的表情很吓人的。”
“吃饭喝酒?昨晚是还没吃足喝够是吧?旗星,说一下军法第三章第二十一条、二十二条。”
“诶?”旗星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军法第三章第二十一条······是······军营之内,不得、不得······不得······”
“不得什么?”老太君已经等不及了,“不得**,违令者杖责五十;不得随意饮酒,违令者,杖责三十。”
“老······”
“军法第五章第九条,不得唆使其他人**,违者杖责三十。军法第······”
“停——stop——”珈兰伸出手阻止老太君再说下去,老太君这是怎么了?好像特别来劲,而且好像是特别的针对自己,到底哪不对了?谁惹到她了吗?还是说她更年期延长了三十年?
旗星低下头,轻叹了口气,奶奶果然是针对嫂子,说什么整顿军纪军风,其实是想整顿嫂子吧?嫂子走的这两个月,奶奶是想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吧······
“老太君,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这么不正常?你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说声欢迎吗?非得弄得好像要杀人似的,好像我走之前欠了你几万两银子一样,至于吗?”
“嫂子······”旗星出手想阻止珈兰,珈兰随手一推,旗星重心不稳,重重的屁股着地,“啊!”旗星咬紧牙,那已受伤的屁股这次等于是受到了致命伤,痛得几乎要失去知觉,但是面前的两位伟大的女性却完全没有去关注这边的伤者,两人还在互相的争执着,谁也不肯让一步。
旗星悲哀的忍着屁股上的痛,自己慢慢站起来,然后很是凄凉的向后走去,刚才想问,嫂子,你有想过我吗?我很想你呢,可是,终究是说不出口,真是可笑呢,你见到哥了吧,哥还好吧?哥,会回来吗?好想他······
“好吧,我认输!”珈兰一扭头就要向后走去,“真是臭脾气!”
“珈兰,”老太君忽然叫住珈兰,语气明显没有那么僵硬了,“以后回来,先跟我报一下平安······”
老太君在说这句话时语气变得很别扭,这样风格转变明显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让人心里好暖呢,老太君真是太不实在了,珈兰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接着,一种想哭的冲动涌上来,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即使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依然没用,好奇怪呢,谁说过的,想哭的时候就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泪就会回去,真是不准呢,骗人的······珈兰背对着老太君,用低沉哽咽的声音回了一句,“知道了。”说完向前走去,嘴角幸福的向上弯起。
老太君看着珈兰的背影,嘴角也上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