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告白

“王明朗，你看看你这奴颜媚骨的样，你还是曾经那个所向披靡一路前冲的王明朗吗？”楚滢真是有种家门不幸的挫败感。“我只能说，如果不是你们误会了我，就是你们误会了社会。”王明朗在那故作深刻。“别在那故作深沉了，我今儿可是名正言顺的翘班，我要去万俟的咖啡店了，你去不？”楚滢拆穿她。“我可没你那么好命，我还要被资本主义接着压榨，我只能下了班再赶过去了。等我吃饭啊。”“不是有情饮水饱吗？你怎么还惦念吃？”“我现在是情根初种，等发芽的，估计就可以不是人间烟火了，到时候你负责收集露水就好了。”楚滢已经挂断电话了，王明朗还在那贫。“喂，你好，是楚小姐吗？”楚滢刚刚和王明朗在万俟的饭桌上搏杀完，就有电话打进来。“是的，我是楚滢，请问你是？”“我是李慕白。。。”刚刚听到这里，楚滢就感觉到王明朗的眼睛像发光体一样穿透她的电话，直接拿什么X射线，γ射线，β射线把电话那端的李慕白扫描了一遍。“请问，你在听吗？”电话长时间的空档，李慕白不得不确认一下电话那头还有人否。“哦，我在听呢，请问会议时间是什么时候？”“明天下午两点，在我公司广告部会议室。”“哦，好的，我明天一定准时到。”“还有，不知道明天会议结束，楚小姐时间方便吗？我想请你吃饭，还没来得及谢谢你那天替我付了车费。”“吃饭？不用啦,小事情,不值得谢谢的。”楚滢推辞。“吃饭？不能推辞，这是机会。”王明朗恨不得立马抢过电话来赶紧答应了，可是她的惊呼早已被李慕白听到了，并且误会了。“那我定位子了。明天见。”此时楚滢的拒绝在李慕白那统统都误读成女生的矜持。“哎。。。。。”还想推却，那头已经收线。“大姐啊，您老能不老激动吗？”楚滢恨不得掐死她，而王明朗则顶着‘我激动有错吗？’的无辜表情在旁边卖萌。“朗朗，就算明天楚滢和李慕白去吃饭，你能先告诉我你的机会在哪里吗？”万俟在对着这个不开窍的女人循循善诱。“我可以一起去，然后告诉他我喜欢他。”王明朗绝对的一根筋选手，不过她不是不懂人情，不是不会世故，只是希望用最简单的方式去解开最难得题目。“问题是，你一点都不了解他啊，你仅凭一面之缘你无法确定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啊？”万俟只是想帮王明朗确定自己的内心。“我了解自己就够了。”“哦，我的天啊，王明朗，我对你还有你这一身莫名其妙不知出处的勇气佩服极了。”楚滢被这个女人庞大的自信征服了。“那如果他喜欢的是别人呢？”万俟还在那里不死心。“又绕回这个问题了，好吧，如果他有女朋友我就知难而退，不过也随时等他女朋友撤下来的时候顶上去。”王明朗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冲到李慕白身边，领到她爱的号码牌，说不定还可以排一个靠前的位置。而楚滢已经对她彻底无语。“那如果他喜欢的是楚滢呢？”万俟接着就问出这样一句。楚滢想接茬，却又觉得万俟的个性不像是会无缘无故问出这样一句话，于是等着王明朗的回答。而那边厢王明朗同学则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只要楚滢不喜欢他就好了，谁在遇到真爱之前还不让遇见两个妖魔鬼怪啊？”楚滢现在想撞墙，恨不得时光立马倒退回认识王明朗的时候，自己一定会避免这种人生的重大失误。“王明朗，你再这样人身攻击，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来。”楚滢威胁她。“哎呀，万俟，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有些时候，有些关系不容动摇。我喜欢李慕白没错，因为他符合我对爱情的所有期许，我渴望得到，而又害怕失去。所以在我没有学会如何用正确的力道去把握我的爱情之前，我想，我只能先抓住。而我和楚滢之间的感情虽然没有你们两个亲厚，可是，我相信无论走到哪里，走到哪一步，你们的感情都是我最后的支撑和归宿。从小到大，我的世界都有别人无法想象的一块空间留给友情，所以，你想象中那种冲突不存在。而那所谓的防火防盗防闺蜜，只不过是女人之间的自相残杀和男人的乐享其成。闺蜜，是我永远不需设防的最后一块空间。”“我去，到底是专业的。”听到王明朗的话楚滢和万俟都很感动，而楚滢更是运用了王明朗式的思维。“朗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大家将来有误会。”万俟解释。“没关系啦，本来也没什么啊，就一句话，如果人俩真心相爱，我也不能横刀夺爱或是由爱生恨啊，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人，干不出那么狭隘的事的。”“容我一句呗，我不喜欢李慕白那样的，他不是我的菜。你们淡淡然啦。”终于轮到这个她们两个女人假设的当事人上场了，楚滢赶紧自我剖白。“明朗，我去煮咖啡。”“我帮你招呼客人。”两个人就像没听到一样把她扔在那里，默契的走开。留下楚滢一个人在沙发上窝着，沉沉的睡去。而当晚，王明朗在日志中写下这样一段话：每个人都有所坚持，有所渴望，坚持自己拥有的，渴望自己没有的。因此有人心生满足，有人贪婪无度。不同的出发点不同结局，如是而已。所以人生这场戏里，有人痴缠爱情，有人困于亲情，有人背离友情，其实，只是不同感情在你心里不同的分量而已。。。而那些所谓的防备和离开，都只是感情先天不足的一种掩饰罢了。而王明朗的人生，曾经的灰暗里，曾有一群朋友歌哭笑闹过，所以王明朗的坚持和渴望，便是朋友。“王明朗，你确定你这么出来你们主管不会来把你抓回去？”“最近主管忙恋爱呢，我们又刚做完一单大活，没空搭理我呢。”王明朗四下张望，寻找目标。“你正常点行不？怎么跟做贼似的呢？”楚滢恨不得掩面而去，和王明朗出来要做好时刻丢人的准备。“我这不是寻找我的夫君呢吗？”王明朗面不改色的大言不惭。楚滢一副甘拜下风的崇拜神情望着王明朗，真是无语啊。“楚小姐，这是会议室，请您稍等一下，我们经理马上就到。”秘书把楚滢和王明朗带到了会议室。“嘿，一会儿你准备怎么介绍我啊？私人助理？”王明朗还在那自娱自乐不忘自我嘲讽。“你能找一个自己相信的理由吗？”“那你说怎么办？”“同事”楚滢精简的吐出两个字。“好吧”对于王明朗来说，只要能近距离观察李慕白，你让她扮什么都无所谓。“不好意思，楚小姐，让你久等了。”李慕白进来会议室。“哦，没有关系，这是我同事，王明朗，她和我一起负责这次的广告案。”“你好，我是李慕白。”“王明朗。”在后来的李慕白的回忆里第一次见面的王明朗表情很拽语气耍帅，却没觉得她对自己早已心生爱慕。而在楚滢的回忆里王明朗表现得极其有失水准，自从见到李慕白之后就双眼失去焦距，以一副傻姑的样子看着李慕白。至于王明朗自己，没有记忆，因为她死机了。。。“呃，我们去吃饭吧，不知道王小姐是否有愿意赏光和我们一起去呢？”傻子都知道人家李慕白同志只是客气一下。“愿意愿意，这种事荣幸之至的。”王明朗连推辞都省了。估计在李慕白心里还奇怪这个女人是哪个星球来的奇怪生物呢，她是看不懂自己只是单纯的客气还是故意的捣乱呢？餐厅里刚刚坐下来，王明朗就开始不断发问，整个午餐时间都变成了李慕白先生的答记者问。“李慕白先生，请问你是哪里人啊？”“哦，你们叫我慕白就好了，我是本市的，不过以前在国外留学，因为刚刚回来所以对国内还不是很熟。”“哦，慕白，你有女朋友吗？”楚滢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到餐具里，这样自己就可以看不见王明朗，听不到她的声音。她问的可是真直白啊。“呃，现在没有。”李慕白还以为这些都是楚滢在借同事之口问自己的情况，还很羞涩的看了楚滢一眼。“那你之前有过几个女朋友啊？最近一个因为什么分手啊？”“两个，前女友因为我要回国而她选择留在国外发展，所以我们分手了。”这个女生还真是。。。。。。原谅李慕白词语的匮乏吧，他真是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来形容面前的这个女人，即使是帮同事问，她难道不会不好意思吗？“那太好了。”王明朗小声嘀咕。“什么太好了？”李慕白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是说自己失恋太好了吗？’“哦，不是，你听错了，我是想说那你现在想找女朋友吗？”王明朗在那引导着。“如果碰到喜欢的，当然会。”“哦，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李慕白悠悠的一口咖啡刚到嘴边，险些喷出来，幸亏自制力强，被他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不过却一直在咳嗽。而楚滢一快牛排却给卡在了嗓子里，被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只能一直喝水。“你们还好吧。”王明朗一脸不解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李慕白竭力控制使自己看起来呼吸顺畅些。“你太会开玩笑了。”李慕白一边回答一边瞄向楚滢，很显然，他还不习惯于这样的表白方式。那边楚滢已经迅速恢复过来了，见惯了王明朗各种英雄事迹的她对于这种事只需要分分钟的混乱就可以回复正常。“我没有开玩笑，我喜欢你，尽管这在你看来有些儿戏，可是，我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了，也不对，是我终于遇到了你，你符合我对爱情所有的期待，所以我才向你表白，尽管看起来有些唐突，可是我是认真的。而且，我不是楚滢的同事，我是她的闺蜜，上次在索薇薇和余子木的订婚宴上我见过你。”王明朗一大段的自我剖白，楚滢在旁听得是心生感动，这才是新时代的女性，敢爱敢恨的典型啊。李慕白在那边却有些如坐针毡，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来这女生不是一般的大胆和直白啊。“那个我去一下洗手间。”楚滢起身想走。“楚楚，你不用回避的。”王明朗今儿这是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啊。“不是，我是真的水喝多了。”楚滢想解释，虽然是事实，可是估计他们俩人不会相信。“对不起，我想我们还不太了解。。。。”李慕白突然觉得自己失语了。“没关系的，我早就知道答案是这样的，今天说这些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就是一排队，不过，我们可以慢慢接触下来，也许你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我。”王明朗表现得相当镇定。李慕白现在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只能傻傻陪着笑脸。“你可以叫我王明朗，叫她楚滢。”李慕白木讷的点头，接下来的午餐时间，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的李慕白全程被王明朗指挥着。楚滢只顾在旁边偷笑。“朗朗，你越来越二了，我崇拜你。”万俟听完楚滢的讲述后，对王明朗的行为发出由衷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