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昨天有事断更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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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内,画香正皱着眉问着画眉三小姐去哪了。画眉摇头,一直推说不知。
明明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服侍着,人去哪了却不知道?
画香有点气怒,但是这画眉是夫人送过来的,她不好多说什么,便不轻不重的念了两句,打发她走了。看着画眉婀娜多姿离开的身影,画香不禁发起愁来。
明日就是绿央的生辰,过了生辰,想留下来就更难了,偏偏小姐这两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她都捉摸不透了。书香的事,给轻央阁上下所有人的打击都很大。昨天小姐想去找老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又为了书香一事。
人已经扔到西郊去了……做人奴婢的,好命一点就是抬了姨娘,不然,就是……
画香紧着眉头,正胡思乱想愁得很,小院子拱门传来脚步声,画香抬目一看,原来是绿央总算回来了。
画香连忙迎上去,问道:“小姐您去哪了?奴婢很担心您啊。您要是出门,要向奴婢说一声……”
“随便走走。”绿央打断画香的碎碎念,举脚踏进了屋,画香匆匆跟上。
这内室也和轻央阁的格局差异不大。屋内此刻已经点起了火炭,甫进门,绿央浑身凛冽的寒意被暖意包围,舒服得紧。绿央瞥了一眼燃放火炭的位置,深深的觉得戚氏是个人才。她总是让人没有理由去质疑她作为一个继母的不是,她样样都做好,哪怕就是一句怠慢继女,她也会把这种谣言掐死在未起之前。这不,才了过半日,火炭就送来了。
进了屋,画香先把门窗都给开了,散散气。又不知道在哪里摸出一个雕凤画鸾的青石纹坛罐子,小心的取出一段清幽香木燃上了,驱赶一室的味道。
“主房那边,夫人让您过去一趟。”如此干净利落的做好了一切,画香又砌了茶,一边给绿央奉上了暖手的热茶,一边道。
绿央闻言顿了顿,接过画香手里的茶道:“我知道了。”
话罢,绿央摸着手上的茶盏,源源不断的暖意从手心传来,眼神飘着,似失了神。
画香静立在一旁,犹豫了一会,轻声道:“听说老爷今日匆匆就出了府,现在还未归。”老爷原是请了假闭门不出,但今天早上起了榻就匆匆出了门,许是出了事了,若无大事,又怎么会那么匆忙?
绿央回过神,眉头一动,静默了半天,道:“往后,没我的吩咐,那边如何,也不用打听了。”那边,自然说的是主房。
画香惊讶的抬眸,看向绿央。绿央的神情可不像是随口说的,画香不禁心一凛,嘴里应道:“是。”
过了一会,手上的茶已经只剩余温了,绿央放下手上的茶盏,对画香道:“对了,你去准备一些冥纸。”
这冥纸是拿来做什么,画香自然是知道的。她点点头,道:“奴婢一会就去准备。”
绿央笑了一下,喃喃自语般:“她这辈子当奴婢服侍着人,死后,做主子的可要给她准备钱和几个服侍人的给她才行。”随即,她又望向画香,道:“她都是因为我才死的,我怕我烧,她不愿意要。你与她情同姐妹,你,给她烧吧……”
画香低声道:“不是小姐的错……”
不是她的错,又是谁的错呢?
绿央又闪了神,仿佛还记得这个房子的角落处,书香叉着腰像个茶壶一样指着自己说:“小姐!您看您,这里又绣错了!”
那一日,她做好了加了料的荷包,结果后来绣工被书香大肆嫌弃,非要说让她好好学习,以后给夫家做衣服,免得丢脸。那一日,书香罔顾了她小姐的脸面,当了一回真正的严师。针脚拆了又绣,绣了又拆不知道多少次。“绣错了,重来重来!”这话也出现了无数次。
一切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然而人是已全非。
绿央微微一笑,垂下眸子,道:“画香,午膳后随我去见母亲吧。”
“是。”
同一时间里,天下第一楼二楼雅房。
“世子,舒管家说,王爷来世子府了。”世子随从章怀远匆匆进入房内,刚把话传达出来了,便看到慕容梓眉头一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章怀远心里暗暗警备,每次他主子露出这种表情,他身边的都总会有一个人倒霉的。而目前在主子身边的人,只有他一个人……
章怀远不动声色的收了脚步,正打算如果有情况的话夺门而出,但见慕容梓已然站起,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对他笑着说:“也罢,好些天没看到我爹了,这就回了吧。”
章怀远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主子在天下第一楼厮混了这么多天,总算愿意回世子府了。回了府,就不是他在世子身边伺候了……章怀远板着脸,努力忍住不露出喜色。
慕容梓睇了一眼章怀远故作严肃的脸,想了想,道:“回府之前,你进皇宫一趟吧。”
闻言,章怀远板着的棺材脸瞬间龟裂。
慕容梓又掸了掸衣袖,呵呵一笑,施施然的走了。
世子府距离天下第一楼,约莫是一刻钟的路程。慕容梓极有兴致,没让轿夫接他回府,微雨小天,行人也不多,他便负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在街道上。有些路人行色匆匆路过,偶尔回头看他几眼,他全然不在意,丹凤眼微微上挑,对那些路人饶有兴致的点头示意,一两个姑娘被他惊人的美貌煞到,一看他的视线,便脸红耳赤的半掩了脸。
只心道哪家的俊俏郎君,长得真好。
慕容梓就这么风骚逍遥的一路走回了世子府。世子府高门宽横,气派迫人,正门有两座狮子,慕容梓停了脚步,眯起眼盯着眼前的狮子。门房守卫惊喜的瞧见主子回来,连忙上来行礼:“世子。”
“唔。”慕容梓摆手,指着眼前的石雕狮子,道:“这个太丑了,给本世子砸了,换两个猴子上去。”
不理会门房守卫的脸色如何,慕容梓说罢,负着手,慢悠悠的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