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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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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驻市标志性建筑二七大厦最高层的阁楼里,没有人会想到巨大的时钟后面竟然还有人居住。

那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面积占据整个建筑的顶层,超越任何一个豪宅大厅的面积,如同古代皇宫里的议事大殿。

阁楼里安装了楼梯,并在空旷的空间内重新砌成了房间,卧室,餐厅,客厅,甚至还有偌大的休闲厅,以及可以规划成一个篮球场的运动室,事实上,这里完全有那么多空间可以利用。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系着红色领带,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头正坐在客厅有点破旧,上面凌乱地丢满成人杂志的沙发上看着近几天内的国内新闻。

这时候,从餐厅或者某个储藏室内走出一个头发乱成鸡窝,邋遢而又臃肿的老人,一手拿着两个杯子,一手提着一瓶简装玻璃瓶的白酒,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看他那状态,一定是刚刚痛饮了不少的高度白酒,松弛的脸上泛着微红,两眼惺忪,醉意朦胧。

“老家伙,尝尝我珍藏了二十多年的烧刀子,80年出厂,纯高粱酿造,一般人我不会拿出来。”邋遢的老头将手中的杯子分给另一个老头一个,给他加满了白酒,一股浓重酒香扑鼻而来。

穿着整齐的老头抽了抽鼻子,不乏赞溢地说:“果然是陈酿,只有你这里才能拿出古董一样的东西,尽管不是什么品牌好酒,但珍藏了这么多年,属得上极品!”说着,他抿了一口,惬意地咽了下去。

“说吧,老詹戈,你可是很少来我这里,因为你闻不惯我这里发霉的味道。”那个邋遢的老头惺忪的眼睛也不看着对方,只盯着被他倒得满满的酒杯,颤巍巍地端起,贴着嘴唇,仰着脖子一饮而尽,然而畅快地吐着酒气,“啊,真是好酒呀!”

“的确,老朋友,我闻不惯你满屋子的酒味,多少年了,你一直喜欢将自己躲藏起来,近几年又喜欢宅在这高高的阁楼里,以前迅如捷豹的李一道到底去哪里了呢?”詹戈放下杯子,目光炯炯,甚至有点讥讽地看着李一道,“哦,我知道了,那个李一道应该长眠地下了,或者沉迷于成人杂志和污秽的小电影里去了。”

李一道脸上扯着笑,吮吸着牙齿,再次为自己倒上一杯白酒,“老伙计,不要这么埋汰我,我不吃你那一套,我的脸皮好比那红灯区老妈子的屁股!都一大把年纪了,眼见着黄土都埋到了脖子,我可不想在掺合你的那些烂事,说吧,今天到我这里来又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我?”

“坏消息?还说不上!”詹戈端起刚放下不久的酒杯,这次深深地押了一口,嘴巴不停地砸吧着,像是回味着那沉淀多年的醇香,“新闻上说,渝水市圆山游乐园的摩天轮,在大雨中被闪电击中倾倒,一死四伤,其中一个伤者还断了一根手臂。”

李一道老人狠劲挠挠如同鸡窝一样的头发,转头看着电视里面的屏幕,电视里正在报道那次摩天轮被电击事件,回放的镜头中,圆山游乐园上空乌云翻滚,其他地方却是晴朗无云,无数新奇的市民举着手中的相机或者手机抓拍那奇异的景象。

“不要和我卖关子啦!我分明看到你也到了那暗黑领域里!”李一道不耐烦地转过头去,继续专注他珍藏多年的烧刀子,“你这个老不死的,你都一百多岁了,怎么还热心年轻人关注的事情呢?该放下的都放下吧!”

“放下,我怎么能放得下?”詹戈矍铄的目光开始细密起来,“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人死去,却放手弃之不理吗?那些死去的人,不是我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兄弟,还有那些好徒弟!他们的命可不是随便丢的,我一定会替他们报这个仇,让那些暗黑势力永远地消失!”

“消失,我的老朋友,暗黑势力会永远地消失吗?它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主宰,难道你想消灭另一个世界吗?真是痴心妄想,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

詹戈制止住了这个话题,“老伙计,我不是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来的!”他一口喝掉剩余的半杯白酒说,“我是有重要的事和你讨论的。”

李一道惺忪的眼睛很难得地精神起来,根据他对老朋友的了解,一定出现了什么让他值得关注和惊奇的事,“从你的表情和目光里可以看出来,这个事情很重要,而且已经超出你的预期,甚至给你带来了惊讶!”

“不错!”詹戈拿起李一道面前的玻璃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白酒,“第一件事算不上惊奇,但也能让你耳目一新!暗黑宿主,还有没有印象?”

“暗黑宿主?”李一道搔着耳旁的卷曲头发,那邋遢的头发可能弄痒了他的耳朵,“听说过,不过应该发生在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暗黑势力通过选择人类为寄主,吞噬人类的灵魂,成为暗黑宿主,可以像人类一样生活在光明的世界……但是,后来金血族的前辈们发觉了这个秘密,就猎杀了所有的暗黑宿主,并毁灭了那股暗黑势力,从此选择以人类为宿主的方法就被尘封,这么多年了,没有那股暗黑势力会选择人类为宿主。”

詹戈点点头,“自那之后,虽然有暗黑势力会尝试选择人类为宿主,但都以失败告终,不是被人类意识反噬,就是根本达不到它们生活在光明世界里的预期,结果还造成暗黑力量溃散,最后,就再也没有那股暗黑势力敢尝试以人类为宿主。不过,这次暗黑势力的入侵却选择了人类为宿主,而且能够生活在阳光里,力量可以无限强大,只不过它还不能保持住人类原来的形象。”

“这不是耳目一新,是让我瞠目结舌!”李一道老头很肯定地说,“不过,我相信这个暗黑宿主已经被你解决了!”

“一个试验品而已!”詹戈接着说,“也许你认为是我解决的,其实不是。”

李一道喝进嘴里的白酒差一点喷出来,“你说过它的力量增强很快,我从你的眼睛中看到了担忧!”

“这个暗黑宿主的力量的确很强大,我能够感受的到,但他是被另一个更加强大的暗黑势力吸食了力量!”詹戈的眼睛异常细密,凌厉的目光像尖刀一样,似乎要穿透浓重的夜空,看到另一个世界,“这就是让我惊奇的第二件事!另一个暗黑势力吸食了暗黑宿主的力量。”

“有这等事?”李一道惺忪的眼睛瞪大,目光闪着异样的光芒,“吸食暗黑宿主的力量,强大自己,那它一定是这股暗黑势力的主宰!利用无数的爪牙进入光明世界,然后再吸食它们的力量强大自己……暗黑势力的入侵才刚刚开始!”

“据我观察另一个暗黑势力也不是暗黑势力的主宰,它们主宰应该叫阿奇罗!听说过没有?”

“阿奇罗?阿奇罗?”邋遢老头默念了两边,撇撇嘴说,“好像…好像没有听说过!”

詹戈颓然地靠在沙发背上,表情严峻,目光忧虑,“我想这也只是一个开始!”

李一道仰着头喝那杯子中的白酒,发觉杯中早就空空如也,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慌忙倒上一杯,两杯的烈酒已经让他晕晕乎乎,“老家伙,你还有没有第三件让人惊奇的事情告诉我?我想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詹戈回过神来,扯着嘴角微微一笑,“未必!第三件却是让人兴奋的事情。”

“快说说看!”李一道也来了神,拿着还没有加往杯子的酒的玻璃瓶,对着瓶嘴来了一口,“总要有些让人兴奋的事情做下酒菜。”

“另一个暗黑势力却屈服于一个新来的金血印继承者,虽然我借他了那把折刀。”詹戈不免赞许地说。

“一个金血印的新继承者?”李一道眼睛瞪得极大,“不会吧,他的意志很强大?”

詹戈老头摇摇头。

“他的力量很独特?”

詹戈再次摇摇头。

“那他就是神仙!”李一道皱着眉头,不免讥讽地说,“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詹戈悠悠地说:“在与另一个暗黑势力搏斗中,他使用了‘亡者之吟’!”

“亡--者--之--吟!”李一道狠狠地吐着几个字,仿佛要把这几个字用牙齿嚼碎,“几千年来,除了传说中的金血王,谁还有调动金血族的‘亡者之吟’?詹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也许你是老糊涂了!没有人能够调动历来金血战士的死亡之吟,天上的神仙也不能!”

“尽管他使用‘亡者之吟’还不成熟,但我可以确定那是‘亡者之吟’!”詹戈郑重地说,一向如同老顽童的他很少有这么郑重的表情,李一道能看得出来,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李一道放下手中的酒瓶,双手叉开十指,从两边插进鸡窝一样的头发,一时间,他的发型更加别致,“除非…除非他是…救世主!”

詹戈没有说话,盯着错愕的李一道老人郑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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