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刻,我们高傲的高莹女神,怎么会允许才子有任何的犹豫呢。
高莹淡淡地说到:“不用回答了,没意义。”
才子又信誓旦旦地回答:“喜欢啊,我会一直喜欢你!”
喜欢,好一句喜欢,在高莹的心中,这一句喜欢,因为才子的迟疑,而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高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学校的,她很希望把这件事情切割,但这件事情会一直搁得胸口生疼。
相继的时间,才子绝对难受得快疯掉,他不停地回想当晚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那个房间的,为什么自己会睡在厕所,他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喝得已经不省人事了。
才子提议状告陈煜。
高莹很果断地摇摇头。
才子不能这么放过他,因为他不仅触犯了高莹,也划伤了才子身上的逆鳞。
夫龙之为虫也,可犹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
高莹正在伤心处,再多的话无法去交谈,才子也只有留下一句“好好休息”,送得高莹回去寝室。
当天晚上才子睡不着,一直回忆事情的经过,除了自己怎么跟疯子达哥酗酒、怎么去找高莹、和怎么到了包厢自以为牛气地猛喝,还想起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似乎只是自己睡倒在洗澡间时的一些琐碎梦境。才子很想改变些什么,也非常悔恨和自责:为什么我要喝得那么醉、为什么高莹答应了跟我回学校,又回去跟他们喝、为什么我没有早一些争取、为什么我不再强势一些把高莹带走。
然后天亮了。
脑海中隐约有高莹光着身子与一个男人交欢的片段,才子很害怕,他只能相信这是自己耿耿于怀强迫症似的想象,而不是真实的记忆影像。
才子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喝酒了。
第二天才子拉上疯子,坐车去了陈煜所在的学校。
辗转两个小时,才子只道是“去揍一个人,他欺负我女人”,疯子心里也是有了几分明白,看才子状态不佳,并不多问。
进了校园,找了个人烟稀疏的点,然后两人遍寻了学校的食堂、操场、图书馆,最后在图书馆发现了正在玩pad的陈煜。
才子给疯子指明了人,立刻返回蹲点处。
疯子走到陈煜旁边,说是有一个女生找他,然后伸给了他一张纸条,上书:
我在你们学校东边的人工湖边等你,有些话想跟你说——高莹。
疯子给了纸条便离开了。
稍稍一会功夫,陈煜果然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地方,昨天已是给了高莹十几通电话没回,心里也是几分愧疚,又是几分可惜,不知这煮成熟饭的生米,自己还能不能吃,高莹这一来,心想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
但是在人工湖边的陈煜,显然没有看到高莹的影子。
走出来迎接他的,是一脸怒容的才子,冰冷的表情像是即将发布屠城命令的将士。
虽然知道中计,陈煜还是很配合地说了一句:“怎么是你,高莹呢?”
才子说:“你还有脸说她的名字?”
陈煜自是十分不爽地说:“我错了还不行吗。”
才子说:“你应该把自己的JJ割掉。”
这句充满挑衅的话语,陈煜听出来来者不善,恐怕自己要吃亏,准备撤退,便说道:“我跟高莹的事情,不用你插手,我自己会跟她解释。”
正欲转头就走,身后一人堵上,正是上将胡枫。
陈煜回身,才子一拳直呼他脸上。
“这一拳,为高莹教训你。”
陈煜受创,刚捂着脸起身,才子又是反向一拳。
“这一拳,为我自己。”
然后接着是飞速的一脚,直踢陈煜的命根子上,陈煜顿时捂着裤裆,倒地不起。
才子一身怒气凝结成的砂锅大的拳头已经让陈煜难以消化,这多年来踢球练就的刚猛脚法更是叫陈煜几欲晕厥。
“这一脚,教你尊重女性!”
才子蹲下来揪起陈煜衣领,吐一口唾沫在陈旁边,但此时才子似乎有些无奈,我们一定要懂得珍惜与把握,我们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陈煜挣扎着说:“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当时我喝醉了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情,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让我跟她解释好吗。”
才子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喝醉了,你觉得这话能相信吗?”
陈煜生得一条“好汉”,怕又受什么苦头,不敢接这眼前亏,忙老老实实地说到:“我真的是醉了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就那样了,啊!你想啊,我要没喝醉,能让你呆在房间里吗?!”
才子说:“因为我喝醉了,你TMD还把我扔厕所里!”
陈煜说:“我哪敢啊,那我肯定不能让你在房间里醒来啊!”
才子一想,事情完全连接不起来,只一把抓起陈煜头发咆哮:“你意思喝醉了就能乱来了?我CNM的!”
陈煜被扯得头皮撕裂,只得嗷嗷地低声叫唤。
虽说是僻静处,这般动静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站在远处逐渐围拢过来,疯子提醒了才子一声。看着陈煜恶心的脸,才子捏紧了拳头,说,“以后离高莹远点,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甩开陈煜,跟着疯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世界上最让人无奈的事情,就是无法改变。哪怕你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呢?但这不代表我们可以若无其事。谁若触犯了底限,我们不会沉默。
陈煜第一时间爬了起来,给林光去了个电话,林光第一时间集结了一伙人,根据陈煜的描述,在学校的各个出口把守起来。
陈煜手插在口袋里扶着疼得龟缩的****,好歹算是可以走动,心想着逮到才子非得阉了方能解恨。
才子和疯子选择了宿舍区偏门离开,到了门口一条直道,远远望见几个男人集结在一起,有事无事地张望着,看着他们二人,才子顿觉不妙,拉着疯子一转道,没走几步,只见那几人已经跟了过来,才子和疯子更是拔腿就跑,过了两个路口,两人分头。疯子的仇恨值不高,没几下竟是顺利出得校门去,而才子就没那么好受了,被一伙人围追堵截,最后竟然是跑进了死路,几个人朝着才子逼近,为首的正是林光,以为瓮中捉鳖,嘴角得意地窃笑,正想着怎么好好教教才子做人。
才子四下看看,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爬上了旁边一棵树,林光等人迅速围过来,才子探头一看围墙外面正是大马路,只是这要跳出去,距离远不说,还足有两层楼高,又是水泥砖头地面,这可是玩命啊。
林光已经在树下叫嚣地喊话。
才子一咬牙,往下就是一跳,当时头皮都发麻了,索性身位摆的端正,落地时双腿着地一屈,双手再撑地,也无力抵抗重力,身体前倾,手掌瞬间磨出一片血迹,顺势翻滚,膝盖又是往地上猛力一磕,比那日在工地的不慎摔伤还痛几分,手机硬币什么的更是飞出两米开外。
才子没法顾及这些,起身拿了手机便走,边走边给疯子打了个电话,两人碰头,打的去了地铁,刷卡入站,安然离开,此处再无悬念。
回到学校,校医室赶紧拿些纱布跌打药水,此行可以说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哪怕是这样也必须为之,只要是为高莹。
事情没过去两个时辰,当晚高莹约了才子。
才子哪有不去的道理,穿着长裤遮遮伤口就下了楼。
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高莹神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假如你去看她的眉梢,你会发现有一点点的不同,多了几分勉强的坚强。
高莹说:“你今天去找他了?”
才子不知道高莹的消息来源,点头说:“啊?嗯。”
高莹看出才子的疑惑,说:“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她也是我以前的同学,正好跟他在一个学校,她听说今天有两个人去他们学校,把陈煜给打了一顿。”
尤其“打”字,说得特别解恨。
才子说:“嗯,既然你不想报警,不打他一顿,我真不知道这口气应该怎么往下咽。”
高莹说:“听说有个人从很高的树上跳出学校逃跑了,是你吗?”
才子说:“嗯。”
高莹说:“没受伤吧。”
才子看看自己周身,撒谎说:“没有吧,我身手很好的。”
高莹看着才子藏藏掖掖的手就明白了,说到:“你的手……”
此时才子依旧不明白高莹,高莹一点也没透露心中的委屈。但才子已然很心疼,在他问高莹“没事吧”的时候,他多希望高莹能把委屈说出来让他一并分担。
高莹翻过才子的手,轻轻说了声:“才子,谢谢你,你是好人。”
至于陈煜给高莹的一个又一个电话,实际上高莹只收到了一个,然后非常果断地拉入了黑名单,她不可能会原谅陈煜,她讨厌他,她恨透了他。
再说被踹得断子绝孙的陈煜,在与林光的一番责问之后,他恍然间明白了一些事情,脸上肌肉憋屈地一抽搐,他决定了什么都不做,让真相石沉大海,便是对才子最好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