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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还愿

今天,瑞丰大学情缘树下又多了一对还愿的情人。

站在高大茂盛的树下,林瑞随手就握住一个在风里摇摇欲坠的千纸鹤,突然像记起什么,扭过头问身后的小雅,“这一定是你挂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唯唯诺诺的问。

“傻瓜,因为,这上面有你的名字。”

小雅奔过去凑在他旁边看,只瞧见,洋洋洒洒写着一行暖人心扉的楷书。噢,天啊!这不是,那次林瑞出国,她心情不好,专门翘了一节课来这写好,挂上去的吗?

“这个……这个东西,其实,其实是……”

“别解释。”他用了命令似的口气,等小雅真正停下来的时候,他轻轻把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暖暖地说,“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现在,我回来了,在这颗情缘树下,我向你保证,我林瑞今生今世,只愿做你孙小雅右手边一直陪你到老的男人。”

听他这么说,小雅又喜又悲。但两者的意义却都是一致的,她想起小时候奶奶常跟她讲的一个故事,说有一个下凡的仙女,后来被抓回天庭,跟他爱恋的那个男人,是怎么痛苦而死,他的眼泪还流成了一条河,一个男人的眼泪流成的一条河……她想她自己的故事,有现在这样的结尾,应该算得上是最完美的了吧?

她突然听见他在轻轻喊她。她慌忙答应,“恩,我在听了。”

下一刻,她就见到林瑞捂着嘴偷笑。

“真是的,有什么会那么好笑。”

“你的样子啊?”

“我的样子怎么啦?”

“有点……好笑……”他吞吞吐吐地说。

“好好好,那你一次就取笑个够吧。”她心里感到很不舒服,所以,自然地脸上就更多了些调皮捣蛋的表情。

“哈哈哈……”

但事情总是要有一个收尾。林瑞看她还嘟着个小嘴唇,于是又在一边干起吃力不讨好的活动,他说,“别生气了,要不我请你去看电影吧?”

她问,“什么电影?”

“听说,新上映的龙门飞甲和金陵十三钗都挺不错的。”

“对不起,这两部电影我最近刚刚看过了。”她不太想去。

“看过也可以在看一次啊,那个徐克导演不是说,多看几次又有不一样的感受吗?”他劝慰起她。

“可惜,我没那个兴趣。”

这次林瑞真的没撤了,耸了耸肩膀,一脸轻松地说,“好吧,那我们就不去看电影,但是,你总得给我们找个乐子吧,我可不想一下午都呆在这冰冷的雨雪天里。”

“我想吃东西。”她觉得如果现在硬是要她呆在一个地方,她想那一定是去餐厅里。从昨晚知道要去相亲这个消息以后,她就以这种轰轰烈烈绝食的态度来表示不满。当然,结果只换来了两个答案,一是相亲见面会照去不误,二是肚子已经饿的麻木到根本不知道是饿着呢还是饿着呢?

林瑞开车带小雅去他住的地方,屋子是在郊外小区里。这里环境很好,山清水秀,柳暗花明的,少了许多城市市中心的喧哗和繁杂。他的家是一栋很别致的小洋楼,装修的有点跟那个韩国电视剧里,浪漫满屋韩智恩的家一样。

现在林瑞正在厨房里忙着做可口的饭菜来招待孙小雅。因为他爱她,所以今天破例亲自下厨。只见他腰里束着粉红色的围裙,围着厨房转来转去,看他这忙碌样小雅在一旁忍不住抿嘴偷笑。

他一边拌菜,一边不时问小雅,“你在那傻笑什么?有什么会那么好笑?”

“恩……”她故意卖弄起关子,说,“就不告诉你。”

林瑞现在很忙,但满脑子都洋溢着幸福。其实,说真的,5年前他就向往和眼前这个将来是这栋屋子女主人的小雅,过这种安逸且有着简单小幸福的日子。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这个实力跟经济,更没那个信心使他这辈子最爱的人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出了自己的公司……

“尝尝我做的菜,看怎么样?”他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把炒好的菜夹了一点,送到她嘴边。

小雅尝了尝菜,笑了,说,“很……不好,你好像忘了放盐。”

“啊?”他赶紧尝了一点,便不好意思起来。他又把别的菜试了一遍,最后,全部端进厨房,把它们统统倒在垃圾桶里面,然后挺抱歉地说,“实在太难吃了,我还是打电话给你叫外卖吧?”

“你看你说的,其实就第一个菜没盐味而已,拿过来放点盐,从新炒炒,不就也能吃吗?哎,那么好的菜,就这么倒了,真是怪可惜的。”

“我非常不想给你吃那种不合胃口的菜!”他关切地说。

“那现在呢?为了不给我吃你做的那些非常不合胃口的菜,就要让我饿肚子吗?”孙小雅坐在椅子上,指着自己饥饿辘辘的肚子说,“它已经很不高兴了,现在又开始跟我闹情绪了,你说怎么办?”

“你先忍一忍,我马上打电话过去叫外卖。”他慌到不知所措,从厨房里快速冲出来,因为速度太快在客厅摔了个四脚朝天。

小雅已经跑过去,蹲在地板上问,“你还好吗?”

他握着她的手。他说,“还好有你。”

他坐起来,发现右大腿有种生痛生痛的感觉。

小雅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也不清楚他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就急切地等他说出来。

他脸红的像发高烧一样,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后边右大腿的裤子开了个天窗。”

“什么……人家还在担心你是不是摔坏哪儿呢?”

“是,说实话,是摔得很疼。”他只好这样说。

“只不过摔了一跤而已,又能有多疼?”她抬起头,固执地问他。

林瑞简直不明白这是怎么呢?他叹了几口气,无奈地说,“我觉得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要怎么回答,你才会满意。”

“你这话的意思,感觉我蛮不讲理似的。”

“没有。”

“你明明就有。”

林瑞感到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哎,这叫他怎么办呢?俗话都有说,“女人心,海底针”嘛!现在,他看见她一直生气的低着头,心里就很急躁,嘴里也跟着自言自语地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看你一点笑容都没有的脸,我其实比你还不好受,我……”

“你难受什么?”她问他。

“这道理很简单,喜欢一个人,自然也不希望她不开心。”

“嗯。”

“那现在,你还不高兴吗?”

小雅想了一下,郁闷到极点地说,“能高兴吗?肚子已经饿到没知觉了。”

“好,我立刻处理。”他一骨碌爬起身,拿客厅里的座机,拨了一串数字,通了以后,他说,“请尽快送一份A套餐到林溪路17号来。”

“会需要多久?”

“大概十来分钟吧。”

“哦。”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过了一会儿,才有点痛苦地说,“你还记得,5年前我们在情缘树下许得愿望吗?”

“怎么会不记得,这5年里没有一天忘记过。”

“那现在你回来了,还要继续实现吗?”小雅敏感地问他。

林瑞立刻说,“我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因为这里有你,这里有我们一起想去完成的事情。”

“听你的意思,好像你是专门为我回来的一样?”

“难倒,你觉得不是吗?”

“说真的,我不知道,5年了,什么都会变。就像我,我的世界都因为没有你的出现一天一点改变,那么你呢?我能相信你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是也可以证明一切。”

“好,那我们都给对方一点时间来证明吧!”

“我想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候,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站在离门最近的林瑞顺手把门拉开,拉开的时候便叫道,“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孙小雅一看是学姐黎雪儿,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黎雪儿一副不请自来的摸样,绕过林瑞身边,进到屋子里。下一秒,当她看见矗立在那生闷气的孙小雅,赶紧走过去,问她,“学妹也在这啊,怎么是坐顺风车来的?”

小雅说,“是,他亲自去接我的。”

黎雪儿把满脸的不高兴暂时收藏起来,笑着说,“没想到林瑞还是这么恋旧啊?呵,我就是想来看看这么多年了,呆在他身边的女人到底会是谁?”

“是谁?这很重要吗?”孙小雅和林瑞几乎同时问。

“不重要。”黎雪儿又说,“重要的是,我不会让别的女人再呆在他的身边,当然也包括你,孙小雅。”

“喂,我跟你说过,这都是我的事情,不用你费心。”林瑞不耐烦地对黎雪儿说。

黎雪儿看他不高兴只好不说这事了。过了一会儿,她又突然提醒孙小雅,“希望,某些人可以有自知之明。”

“我……你……”

这时候,又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林瑞看她们针尖对麦芒,头脑里短暂性一阵缺氧。打开门,是送外卖的,给了钱,打发他走后,他快速回到屋子里,把手里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对两个还对立的女生喊,“都过来吃东西吧。”

“不吃……”

“我也不吃……”

“你们真的都不吃吗?”林瑞再一次问。

“是……”

“我……”孙小雅犹豫着,最后没骨气地改口说,“我不是,我要吃。”

“你吃我也吃……”黎雪儿也跟过去。

“喂,这是我的……”

“什么是你的,有写你的名字吗?”

“你……”

“你什么你……”

两个人狼吞虎咽,还一片硝烟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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