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婉之没有立刻回应,但让身旁的奴仆们退下,也就是默然让蔺媛之继续。
“其实,你只需帮我递一句话给太子爷。至于这句话能起什么效果,你大可不必管。”蔺媛之走到蔺婉之的身旁,侧脸而道。
“你说吧。”蔺婉之伫立着。
“你就说......”蔺媛之与蔺婉之贴着耳朵,可这话一说出来,这听着的人却脸色大变。
“二妹妹,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道,这些话如若说出将会招来杀生之祸啊!”蔺婉之左右看了看,仿佛在怀疑着这隔墙是否有耳。
而原来,刚刚于她耳边听到的,乃是如今的禁话,是关于淑妃欧阳玉紫的。而她当年还是小女孩的时候,便也因着楚昭帝的旨意,而为那淑妃欧阳玉紫穿起了白衣戴起了孝。
所以,这如今一听蔺媛之说什么淑妃欧阳玉紫没死,甚至是进了皇宫,她只觉得这万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而且就她觉得,莫不是这蔺媛之因为对这庄亲事的不满,而兀自被魔障了罢。
“妹妹这话还是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是真是假,反正你都不能搀和进去。”蔺婉之扶着蔺婉之的手臂想着柔声劝她回心转意。
“姐姐,我可以对天发誓这是我亲耳听到的,而且是从姜柄仪的口中说出,所以,这可信度自然是毋庸质疑的,至于你说什么杀身之祸,我觉得这如今的世道又岂是你想避就避得了的,而且如若你为蔺府着想,那么你可有想过,如今爹把蔺府都栓在了太子这棵树上,所以,当荣败皆因一人而起的时候,你可知如若先知道这个消息,那么对于太子来说,是个多么有利的事。”常把深明大义都挂在嘴边的你,莫不是忘了你还是太子的女人罢?蔺媛之于心里补了一句。
到底要不要告予太子?蔺婉之蹙着眉头,因为这明着是个好消息,实际又不竟然。而且如若把这消息与那楚昭帝的“大赦天下”一联系,恐怕也就会让人发觉,其实这两件事乃是有关联的。所以,此消息是把双刃剑,利弊之间还需好好斟酌。
可她于之前为太子楚令阳而去求的宁远长公主却是无功而返。而且就她回忆当时宁远长公主的站位态度却是莫棱两可。以至于太子楚令阳在听到她转述着宁远长公主的那句,“本宫又岂只太子一个侄子。”
的话后,而随即大发脾气,而且她还似乎看到,就在那太子的薄唇一开一合间,竟嘀咕出了“老妖婆”三字。
况且想想这如今的楚国朝堂,两大派系的争斗是可预见的,只不知如若这淑妃欧阳玉紫未死,且真的回到了皇宫后,争斗会不会发生第三势力的插足?所以这利用消息,又好似赌博,在赌一国之君楚昭帝的
心思同时,也在赌这加于另一种颜色的水后,朝堂各人的“染色”情况。因为这登顶之路,除了考验人的耐力,也在考验人的处世之道。
加之如今**妃位最高的可是出自连家,姜派作为太子楚令阳的后盾,却于近期无甚表现,所以这一时的风头便被连家抢了去。所以这也让人不敢小瞧那毓府宫的作用啊,可若是淑妃欧阳玉紫回来,若是太子能把没有儿子但却仍然受宠的淑妃欧阳玉紫拉拢过来呢?
这有利的态势是否又会重回到太子楚令阳的一边呢?
蔺婉之如此想后,又于窗外望着那开放欲艳的牡丹,“好吧。”她终是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