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便上了将军府派过来的轿子,去了振威将军。
来到他的房间前,送我来的下人急急地退了下去。我挑开帘子,迎面扑过来一只大杯子,我侧身闪过,碰的一声,杯子碎了一地。
“你们赶快把那个奴隶赶走,我堂堂大将军是绝对不会让一个低贱的原人来给我看病的,我就算死了,也不允许原人碰我一下”。
然后是一阵重重的咳嗽声,里面的人咳得很厉害,我听得出来这声音,没咳个十年是绝对不会有的。兼且激气攻心,引起浓痰上涌,我飞快地走进去,因为,如我所料,里面的人咳了最后一声,就晕过去了。我看此场景,为有快步上前去。扶住当中的那位白发老人,有手在他背后某个穴位一击,他啊一声便把那口痰吐了出来了。
老人喘过气来,“谢谢你,小姑娘,今天多亏有你,你是谁家的孩子,我今日可要重重谢你。”
“不敢当,我不过是将军口中那位低贱的原人罢了
老将军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只见他清咳一声,便喊道:“
来人啊,给姑娘上茶。
不一会,便有人奉上茶来。
老将军外表看起来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不过也是个识理的人。他今年已经七十岁了,是沧海国有名的三朝元老,只是此时的他由于常年被病所困扰,整个人便塌了下去。
我诊过他的脉象,原来是中州常见的咳嗽,不过由于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理导致病情加重。我开了一张单子给他,沧海城的医术,跟中州相比,差了许多。也许,是因为这里的人除原人外,都是身强力壮的,很少病倒的缘故吧。这里的没有医师,只有巫医,会治病,也会巫术。当然,巫医只是给贵族人看病的。
过了几日,振威将军府的人来传我过去为老将军看病。
恰好林致远也在,他硬是要跟我一起过去。我只觉得奇怪,就没说什么。
这一次,老将军居然在门口迎接我,我下了轿子,老将军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小姑娘的药可管用了,这几****老头子可是睡了个安稳觉了。”
林致远在一旁笑着说:“老将军,你承认了吧,甘姑娘是中州有名的医师。”
老将军这是才看见林致远,眼角瞄了他一眼,说:“你这小子过来凑什么热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的将军府?今日左相留下来和王谈谈雪国的事情,你不在,不怕青冥那小子拔了你的皮。”
“左相既然那么有信心可以拿的下雪国,我就不必操心啦。”
“看来,你这个右相还是在混日子呢。怎么样,今日跟过来,是怕我把这位小姑娘杀了不成,我虽然讨厌原人,但是可不是讨厌中州人哦,你放心吧,更何况,这小姑娘有的是本事呢。我这个老头最是佩服有本事的人了。”老将军一边拉我进去,一边对着林致远说。
我吃惊地问:“致远公子,你原来是沧海国的右相?”
没想到老将军更是奇怪,“小姑娘,你不知道吗?我们沧海国最有名的两相之一,就是我旁边这位小子啦,别看他平日里自命不凡,自以为风流倜傥,他打起仗来,比他家那个愣爹可是强多了,你爹可真是没出息,早年间为了个原人女子差点放弃了大好前程。”
致远清咳了一声,脸色却是难看起来。
老将军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却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们林家,尽是出情种。可知世人皆是被情误得多啊。”
致远的脸色此时却变得有些古怪起来,“甘草,我在外面的顺景茶楼等你。”
说完便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应他。老将军却是已经走进门口了,我唯有快步跟上去。
我给老将军开好方子后,出了将军府,就看见对面有一家茶楼,挑出来的布帘正是龙飞凤舞地写着顺景茶楼四个字。
我走了进去,一个长得十分秀气的小厮迎了出来,“是甘医师吗?公子在楼上的房里等你呢。”
我点了点头,却发现此时茶楼里的人全都看了过来,脸上尽是吃惊。原来上得茶楼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像我这般穿着平凡的人本就少,更何况是个原人呢。他们看见平日店里的小厮对待客人都不怎么待见的,,今日如此慎重对待一位原人,心里更是觉得奇怪。
我当时不知这缘故的,在跟着小厮上楼梯时,下面的人在嘀咕着,
“这是哪来的原人啊,现在竟能上楼上的雅座,这让我们沧海国的脸往哪搁?”
“你不知道啊,这原人可是不了得了,听说是从遥远的中州而来,会岐黄之术呢.”
“中州,不可能吧,据记载,中州离这儿可是有十万八千里啊,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来?”
“你可别笑看她,据说短短的一个月,她治好了许多那些低等原人的病,上次史官大人家的众多原人病了,干不了活,这姑娘不知用什么法子,用一根长长的针一刺,那原本要死的原人就活过来了。要不,那位大人有不知要损失多少钱才买得回来。”
“有没有那么神啊”
“可不是嘛,听说将军那个原人夫人,不是娇贵的很吗?动不动就晕过去,也给治好了”
“还有,可是把老将军的气喘病给治好了。”
“是吗?那就谢天谢地了,将军可是我们的恩人啊。”
虽然我也走得挺慢的,可是还是跟在小厮的身后,他关上了门,也就把刚才那些声音隔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