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凝正在屋里给云扬喂奶,艳舞回来了。
江水凝抱过孩子,微笑着问:“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他答应今天晚上跟我们一起去探究竟。”艳舞微笑着说。
“希望我们所料不差,不然,恐怕很难交待了。”江水凝不无担忧地说。
“应该没问题吧,我看到那女人脸色青白,眼神慌乱,这会儿怕正在屋里七上八下,坐不住了吧。”艳舞不以为意地说。
“但是你没看到管家的样子,我看他倒是挺镇定的,这个人不可小视。”江水凝说,她当时特意观察了一下聂成,发现他面不改色,很是沉得住气,这个人恐怕不好对付。
“那是他装的吧,没关系,只要那女人沉不住气,就没什么问题了。”艳舞说。
“希望一切顺利吧。”江水凝道。
两人不再聊这个,逗起吃饱奶的云扬来,江水凝看艳舞对着云扬温柔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虽说她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才不能再生育,但想到她年纪轻轻的竟然已经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江水凝也觉得心酸,可是让她就这么接受艳舞回去,她还是不太愿意。
“艳舞,如果楼煜愿意原谅你,让你回去,你会回去吗?”江水凝试探着问。
“姐姐,艳舞哪里还有脸回去。”艳舞苦笑着说,她自己做错了那么多事,就算姐姐和楼煜都肯原谅她,她自己也没脸再回去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江水凝问。
“打算?”艳舞苦笑着摇摇头说:“我目前的打算就是替娘伸冤,其它的,我还没想过,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么说,你不打算回京城了?”江水凝问。
“不回去了,我现在已经是聂府的大小姐了,还回去做什么?本来我是想等娘的事儿了了,就离开聂府,和彩云回去之前的茅屋过活,但今天看到他悔恨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那两个都不争气,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好歹也要在他跟前孝顺几年吧。”艳舞无奈地说。
“那你没想过再嫁人吗?”江水凝咬了咬唇问,虽然知道自己这么问其实包含着不想让艳舞回楼府的意思,她还是问了。
“嫁人?”艳舞摇摇头,接着说:“我这样儿的人,有谁还愿意娶哪?”
江水凝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夜晚来临,艳舞照计划去了聂群处,大声说着要和聂群叙叙父女情,待丫头们都下去,夜深人静之后,两人偷偷地摸到了董安玉的房间后窗根儿,坐在下面等着。
时间一点点儿过去,耳听着院外的敲更声响过了二遍,屋内还是没有动静,艳舞不禁有些心急了,难道真给姐姐说对了,那个精明的管家看出什么了吗?她心里烦乱地想着。
就在艳舞心急,打算和聂群说要离开的时候,只见得房门“吱扭”一声响了,屋内有了动静。
艳舞和聂群忙凝神细听,听到有人进了房,但房内的灯却没点亮,仍是黑乎乎的一片。
很快的,屋内有了声音,艳舞竖耳细听。
“成哥,你说怎么办?艳舞那丫头可能真的已经知道了。”屋内传来董安玉焦急的声音。
“你急什么,小声点儿。”一个男人的斥责的声音响起。
“你说我能不急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万一被老头子发现咱们的关系,让他知道龙儿其实是你的孩子,那咱们别说聂家的财产了,连一块布都别想拿到。”董安玉的声音虽然低了一点儿,但在夜深人静的后窗根儿,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艳舞张大了嘴巴,原来那女人不仅和人通奸,连聂龙都不是聂家的种啊。
身边的聂群听到里面人的对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真正偷汉子的竟然是董安玉,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自已和母亲视若珍宝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种,他聂群竟然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而他和自己的娘竟然还因为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和那个不是自己种害死了艳舞的娘,害得自己的亲生女儿沦落青楼,差点儿无法相见,怎不叫他又羞又气。
艳舞感觉到聂群的怒气,不仅开始同情这个已长了不少白发的老人,他毕竟是自己的爹啊,她伸手给他抚了抚胸,然后示意他接着听下去。
“你傻啊,他最多怀疑咱们俩的关系,龙儿的事儿他怎么会知道?你不要自乱阵脚。”男人不以为然地说。
“我能不乱吗?我就说艳舞那臭丫头一准儿会坏事,让你先解决了她,你不听,现在看看,出事儿了吧?”董安玉尖细的声音响起。
“出什么事儿?她不过说掌握了一点儿证据,要我看,她八成是骗那老头子的,她要真有证据,还不早拿出来给她娘伸冤了,会等到现在才说,还不当众说?”男人不屑地说。
“可是万一她要真的知道了哪?”董安玉不安地问。
“哼,大不了连她和老头子一起收拾了。”男人冷哼道。
“嗯,不如现在就动手吧?万一他们公布了证据,到时候他们一死,别人肯定会怀疑到咱们头上,那时怕就脱不了干系了。”董安玉说。
“你这个贱人。”聂群终于按捺不住,猛然起身,奔到房门口,一脚夫踢开董安玉的房门,大吼一声,冲了进去。
艳舞只觉得一恍神的功夫,她爹就不见了,她忙起身想拦,却没拦住,眼见着聂群冲进了屋里,她也忙起身跟了进去。
躲在远外的彩云见状,害怕小姐有失,也急忙跑了进去,这下子,屋子里开始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