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湘云就献丑了。”冷素儿站起身向皇子们的席位望了一眼,只见拓拔傲天和拓拔锦轩正怒视着陈玉荣,不由自嘲一笑,微微欠身向皇上和太后施了一礼,抬起头,从容不迫的向台上走去。
坐下身轻试琴弦,纱袖一挥一抹清丽委婉的弦音随风而起,细细品味,似流水,似行云,一阵间流水行云变得欢快起来,如无忧无虑的童年般,渐渐的欢快越走越远,变得哀怨悲伤,慢慢的哀伤渐去,霎时又被浪漫温馨的气氛紧紧的包围着,忽而,琴音一转,变得异常的悲愤激昂,最后悲愤悄悄的消失,音律变得舒展惬意,让人回味无穷。
一曲终结,场下鸦雀无声,但是宾客们痴迷的表情已经告诉她答案了,冷素儿会心一笑,自己演奏的水准她很清楚,也很有信心。
她把在现代学的古筝名曲来了一个大串烧,把“流水行云”的意境,“梁祝”前段的浪漫,“昭君怨”的怨,“崖山哀”的哀,“站台风”的悲壮豪迈,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她要宣泄心中的郁结,她要弹出自己的心声。
入迷的宾客终于醒过神来,热烈的掌声想起,冷素儿起身施礼道谢,走下台去。
环顾四周,什么样眼神表情都有,震惊的、欣赏的、深情的、嫉妒的、怨恨的。但是冷素儿不在乎,经过刚才的一顿发泄,心情莫名的舒畅了许多,也平静了许多。
“孩子,过来,到哀家这里来。”一直不愿多言语的太后此时表情激动,眼圈泛红,向冷素儿伸出双臂。
“是”冷素儿乖巧的答应,心里却直打鼓,不知这个高贵的老太太叫自己过去干嘛!不会是看她的琴弹的好,要给她硬塞一个老公吧!
谁知冷素儿刚走近太后准备施礼,却被她一把搂在怀里,泪水打湿了冷素儿肩头的衣衫。“孩子,你弹的太好了,好似弹出了哀家一生的命运,在宫里住些日子,陪陪哀家,教哀家弹这曲子可好?”
面对太后的失态,冷素儿心中感慨,这个女人真是悲哀又可怜,可以说是被自己的心中唯一的男人无情的抛弃了,纵然是锦衣玉食,权力至高无上,却只是一个空壳,精神极度的空虚寂寞。可是这又能怪谁呢,爱情是自私的,她的丈夫可以为别的女人抛弃江山,从这一点来看,她的丈夫又不是无情无爱之人,怪只怪那束缚女人的世俗观念,怪只怪女人自身不够自立,不够冷静,总是想依附男人,轻易的把心交给不确定的男人。
宴会已经结束,宾客陆续离去,皇上留下了慕容拓一家,还有拓拔锦轩和潘贵妃,拖把傲天不肯走,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说食物太美味要多吃点,太后也不肯走,说是等冷素儿一起回福寿宫。所以都留了下来。
看这情形,再联系拓拔傲天和拓拔锦轩的打斗,还有潘贵妃的无故赏赐,冷素儿已经清楚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必是又要给她赐婚了。
以前的慕容湘云都敢逃婚,难道她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还会被别人摆布?门都没有。冷素儿若无其事的喝着茶,她已经下定决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是不会被人利用,更不会嫁给不喜欢的人。
“慕容将军,朕很看重湘云丫头,今晚把你们一家留下来,是想给轩儿和你家湘云丫头赐婚,爱卿意下如何?”
黄帝开口提出了赐婚一事,旁边的潘贵妃得意的瞄了一眼拓拔傲天。拓拔傲天虽然事前已经获悉,但还是一脸怒色。冷素儿心中冷笑,敢情他们把她当成任凭宰割的猎物了。
“皇上,三皇子文武全才,人中龙凤,臣很满意,只是湘云这孩子性子烈,上次二皇子的事老臣至今还心存愧疚,还是听听她的意见吧!”
听了将军爹爹的话,冷素儿心存感激,古代的父母能做到征求儿女的意见实属不易。
“哈哈……,那当然,所以朕才让湘云丫头也在场,丫头,你对轩儿印象如何?”皇帝温和的眼神望向冷素儿。
“臣女谢皇上厚爱,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仪表堂堂,身份尊贵,只是这关系到臣女一生的幸福,臣女不能草率,臣女选择夫婿的标准是,不要最好的,只要最适合的。而臣女对两位皇子除了外表之外,其余的都不了解,所以臣女对他们的态度是一样的。”
“不要最好的,只要最合适的,那么什么样才是湘云小姐最合适的呢!”被婉转的拒绝,拓拔锦轩不甘心的追问道。
“人无完人,能包容对方的缺点,能了解彼此心里所想,能同甘共苦,心里只有对方,能爱对方一生一世,而且这份感情是纯洁的,不参杂一丝一毫的阴谋利用,这就是最适合的。”
“湘云丫头真是不同,不似寻常女子只追求样貌地位,贪图享受,让朕佩服,好!既然之前丫头不是不愿嫁给天儿,而是因为不了解,看的出朕的两个儿子都对湘云丫头有意,那么就给他们相同的机会,让丫头了解,看谁最适合你,可好?”皇帝笑道。
“湘云何德何能,这样怎么可以……”怎么成了这样,冷素儿心中懊悔,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干脆冒着杀头的危险直接拒绝好了,这皇帝怎么回事,非得让自己做他的儿媳妇,她冷素儿有这么好吗?
“父皇,云儿已经让儿臣做她的恋人了,说以后会嫁给儿臣,请父皇成全”拓拔傲天确定冷素儿会拒绝赐婚,所以一直没插话,但是一听父皇要给他和拓拔锦轩同等的机会,实在是坐不住了,忙出言阻止。
“恋人?是什么?”皇帝很好奇。
“回父皇,云儿说,恋人就是两人以婚姻为前提,两人多接触,多了解,彼此觉得适合就可以成亲。不合适就分手,不过儿臣觉得我们很合适。”
“哈哈……现在是慕容丫头挑你们,天儿觉得合适有何用,再多个什么恋人又有什么关系,就这样决定了。”
“不行,恋人怎么可以有两个。绝对不行”拓拔傲天乌黑深邃的眼眸满是焦急,这父皇老糊涂了,恋人可不是那么简单,但是他又不好说出来,他的云儿只能自己抱,自己亲,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为什么不行,云儿又没有答应嫁给皇兄,父皇,儿臣愿意同皇兄公平竞争。”拓拔锦轩不服气的反驳道。
“皇上,湘云还小,想多陪父母几年,暂时不考虑嫁人,太后也累了,湘云还是送太后回宫吧!”对这父子三人冷素儿简直无语,只得搬出太后来搪塞。
“是啊!哀家累了,这事以后再说,你俩个小子好好表现就是了。”还是太后厉害,说完拉起冷素儿,向慕容拓一家点头道别,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到了福寿宫安置好太后,冷素儿才松了一口,这皇家人真是难缠,一整天弄得她是身心疲惫,以为终于可以出宫了,却又被太后弄来当了倾诉对象。
在这福寿宫里不知要住多长时间,冷素儿躺在床上,好累,却怎么也睡不着,拓拔傲天的影子总在她的脑海里转,赶都赶不走,难道是这段时间总是和他在一起产生了感情,对他有了倚赖?
明知道他和自己在一起只是利用,还要陷进去,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怎么可以,太可怕了,冷素儿猛地扯起被子蒙住头不敢再往下想,她要逃跑,跑得远远的。
接下来的两天冷素儿都被太后托着教她谈琴,闲暇的时候,就把历史上最繁盛时期发展经济的一些措施写下来呈给皇上做参考。拓拔傲天和拓拔锦轩每天都来,却都被冷素儿求太后把他们拒之门外。
“湘云丫头,湘云丫头”正睡午觉的冷素儿被激动的叫喊声吵醒,好像是皇上的声音,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扰人清梦,不情愿的从软榻上爬起来,顺了顺头发到大厅迎接。
“丫头,快坐过来,朕有事问你。”皇帝见冷素儿从内堂出来,忙不迭的招呼她坐下。连行礼都免了。
“丫头真是了不起,你写的这个“租庸调制”不但能解决飞天国子民的生计问题,还能保证农时,和财税。还有那个“府兵制”兵农合一,建立民兵府役,以农养兵,农忙时回家种田,农闲时练兵,如有战争拉出来就能打仗,不用朝廷花银子养军队,真是太好了,湘云丫头真是块宝啊!”皇帝兴奋的站起身来回的踱步,转的冷素儿头都晕了。
朝天翻个白眼,这皇帝要不要这么兴奋,这么夸她,这些都是偷来的好不好,而且在二十一世纪早就过时了好不好。
“皇上,这些措施虽好,但是也要有适和的政治制度、有力的政治手段、来保障,否则是达不到效果的。”
“嗯!丫头说的对,噢!对了,还有重视商业,给商人适当的优惠政策,促进物资流通,繁荣市场,让老百姓各取所需。说的很有道理,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