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正门口跳楼死了个人。亲眼目睹整件事情发生的作群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作,所有人都直着眼睛瞪着高空跌下来的阴越岭的尸体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直到警察赶到在案发现场拉起黄色警戒。人群里头不知道是谁尖着嗓子大叫一声打破沉默,很快所有人都醒悟过来,尖叫声哭喊声在现场闹成一片!
司空提着法医箱翻过警戒线走进去。死者的头骨已然破裂,头部红的血和白的脑浆混在一起淌出已经裂开的脑壳,看死者手脚弯曲的角度和姿势,估计四肢关节和内脏也都不可避免已经被震碎了。司空抬头往头顶望了一眼,高大的酒店外墙上还打着日光的倒影,微微刺眼。
张全跑过来往里警戒线里凑了下脑袋,眉头一皱立马跑开,抱着一旁的柱子呕吐不止!
司空戴上口罩和手套,打开工具箱取出工具,有条不紊开始一步步地将死者尸体上有价值的器官仔细提取封存,修长的手指灵活而且熟练地作业着,脸上一派镇静自若。
有些个胆大的路人远远围观并且小声议论着,人群里头一个身影突然望着司空愣了下,慢慢走过来。
司空动作利落地完成工作,正要收拾东西好给还要清理现场的同事腾出地方来,就听到警戒线不远处有人叫他,“司空!司空!”
司空抬眼望过去,看清楚那人的脸庞之后不由一证,眉头轻皱。
那人已经兴奋地就要跑过来,拦着他的一个武警看了司空一眼,司空轻轻点点头,那人跨过警戒线,满脸意外地跑到司空面前站定,笑,“真是你!”
“好久不见。”司空情绪倒比较淡定,口罩刚刚被拉下来挂在下巴上还没摘掉,随着说话一动一动的。他将眼前人上下打量一番,“你没什么变化。”
对方还是十分热情地笑,“你、还好吗?”
司空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突然高兴地将他往怀里头一搂,大笑,“真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你!”
朴在植见方行直将楼顶现场已经观察的差不多了,看到楼下警灯来回亮估摸着司空肯定来了,于是下楼来叫司空上天台去验那两具保全的尸体——明明一个电话可以搞定的事情,他还是自己搭电梯下来了。想着坠楼那人的死相肯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有些担心司空是不是一定能够接受的了?
张全抱着柱子,直觉胃里头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再吐出来,胆汗跟着一顶一顶地往上涌,皱纹叫苦不迭。看到朴在植从酒店里面走出来,赶紧冲他摆手,“你可千万别去!摔的真叫个肝脑涂地!除了司空这个怪人——呕——”话没说完,又是一阵胃翻肠涌!
朴在植皱眉,走过去抬手给张全顺了顺背,扭头,就看见司空扎着两只手被个陌生男人搂到了怀里!朴在植脸色暗沉几分,挑挑眉毛,走过去。
“沈城,放开!你不要这样!”司空有些别扭地动了动,想要摆开沈城的怀抱。
沈城却是用力将司空又搂紧几分,笑,“不放!上次放开你我后悔的要死!今后再不放了!”
朴在植走到跟前听了个正着,原本阴沉的脸色立马变的吓人起来,捏着拳头恨的牙庠庠——沈城这名字,自打他听司空说了之后就死死记在了脑子里,当时还想以后如果有机会遇到,非得好好揍他一顿不可!不想今天就遇上了!
司空感觉到一股子并不陌生的气场愈走愈近,心里头不由一急,用力推开沈城,赶紧回头看,就见朴在植迈着长腿三两步走过来,他紧张的正要开口解释,朴在植突然伸手一拉,司空冷不防跌过去,嘴巴立马叫朴在植堵了个正着!
“唔!”司空扎着两只手又气又恼,朴在植温软的舌头趁机潜进他嘴巴里头,勾着他的舌头来回挑逗!司空脚下一软,朴在植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他后腰上一托,另外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将这个热吻愈往深处吻去!
“哇哦!”张放看的目瞪口呆,连呕吐都忘记了,愣了下赶紧掏出手机来,对着两人动作敏捷地赶紧抓图,然后群发扩散——
张前正在局里跟半吊子的审讯工作,听到短信声看了一眼,马上目瞪口呆。旁边坐着的赵毅见他少有的脸上现出尴尬来,赶紧凑过头去看,一看吓的也是浑身一激灵,手扒着桌子僵在原地——俩人愣着愣着,眼神不自觉就粘到对方的嘴巴上了——
张前眯眯眼,这2货的嘴巴不厚不薄,吻起来不知道啥滋味?
赵毅晕晕乎乎地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脸红红盯着张前的嘴巴,心说前子嘴巴薄薄的,这样的人不是薄情就是性子太寡淡,呃,不知道亲起来好亲不好亲?
刘全、金大宏和李力仨人围在一起研究手里头刚接过来的浮尸案,看到照片仨人视线一对,都笑的贼兮兮——司空早该叫人这么狠狠蹂躏了!
邓若波背着手走进来,见办公室里头静静的,仨人都围着只手机发愣,凑过去看了一眼,笑:“果真霹雳手段!”
方行直听到短信声,翻开手机看,立马眉头一挑吹了声口哨——精彩喏!
庞火火掏出自己的手机刚看了一眼,立马高兴的转身抱着方行直欢呼,“哇哦~好叫人血脉贲张的画面!朴在植好样的呢!”
方行直失笑,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好像也有些过了,正要道歉,冷不防庞火火冒出来一句,“好想看他们初夜啊!方行直你想想办法好不好?给他们装个微型摄像机什么的?”
方行直立马一头黑线——臭腐女!太不道德了!
朴在植恋恋不舍地放开司空,俩人嘴角处粘出一道奔放而又****的口水线~司空红着脸傻愣愣地扎着两只手看朴在植,胸膛跟着喘气低低起伏,朴在植失笑,凑过去低声道:“怎样?过不过瘾?再来?”
“呀啊!”司空大叫一声,转身要跑。
朴在植赶紧一把拉住,“方向错了,这边!”他拉着司空往酒店里走,“上头还有两具尸体!”
司空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脑子头回开始不够用!刚刚那一幕实在太过火辣,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这时候再跟朴正植面对面的相处,实在难为情!但是这该死的家伙偏偏这时候提起尸体!实在叫他想跑都找不到借口跑!
朴在植回头,挑衅地看了眼处在震撼里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沈城,伸手冲他竖起中指——
沈城看到,眼眉里现出一分阴狠,抬脚跟上来,叫司空,“我跟你们一起进去。”
司空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退去,刚要回头就被朴在植抬手搂着肩膀继续往前,走到大厅里去按电梯。
朴在植冷冷地向沈城道:“警察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干扰——”说着又偏头,轻蔑地看了眼沈城,“畜生也是!”
司空一愣,这人,是在替他不平么?
沈城的脸上明显地不痛快起来,看了默不吭声的司空一眼,“我上去顶楼的宴会厅,在你们之前下电梯,并不是存心要跟着你们。”
朴在植皱眉。
司空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被亲的有些红肿的唇,暗地里狠狠掐着朴在植一把,点点头道:“那一起吧,反正今天在宴会厅办派对的也是熟人。”说着看了眼朴在植,轻轻道:“火火好像今天就是来这里参加宴会吧?”
朴在植点点头,搂着司空肩膀的手又用力几分。
沈城临出出电梯,突然又走回来两步,掏出一张名片塞给司空,“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有空出来坐坐。”说着挑起嘴角,带着几分嘲笑看了眼朴在植,转身离去。
司空那张名片拿到手里还没来得及看,朴在植就伸手一把抢过去,捏在手心里揉成一团,“不准去!”
司空生气,“还我!”
朴在植冷冷看他一眼,“说了不准去!”
电梯门一开,刚和警员录完口供的白玉桢站在外面正要进电梯,猛一见俩人在里头大眼瞪小眼,都脸红脖子粗地看对方,轻轻咳了一声,“两位要上天台是不是?”
司空抬脚,对准朴在植的脚,狠踩!
朴在植呲牙咧嘴,就是不还他名片!
“混蛋!”司空气呼呼地跑出电梯。
白玉桢马上招手叫来一名保全,“带两位警官上天台。”
方行直见司空气呼呼地跑上来,接着庞火火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地上两具尸体给司空看,“伤口是致命伤,不是枪伤,像是利器所致,你看看。”
司空从口袋里掏出新的口罩和手套一戴,蹲下去仔细检查。
庞火火见朴在在植两手插口袋晃悠着走上来,赶紧一把拉到旁边,低声问,“你怎么那么大胆子!当着那么些人的面——”
朴在植挑眉,“你消息够灵通的啊!”说着抬手摩挲自己的唇部,笑眯眯地看庞火火,“亲起来感觉还真不赖,乂,你跟方行直亲了没?”
“要死了你!”庞火火甩手走开,“你就闹腾吧!司空不要你可不要找我来哭!”
朴在植赶紧一把拉住,从口袋里掏出名片给她,“别急着走,托你办个事儿~”
庞火火看了眼名片,吃惊地看朴在植,“你认识他?”
朴在植有些意外,“他很有名?”
庞火火点头,“侦探小说的畅销作者!据说以前是学法医的,他的书里头对尸体细节部分的描写尤其真实!好多读者都直称他是‘索命写手’!写的太逼真了!”
朴在植有些理解不了,“那不就是变相的变态?”
庞火火耸耸肩,“不能这么说。只能说他对于死亡以及对于尸体的态度比一般人更直接,一般人只觉得恐怖,在他眼里可都是活生生的罪证——‘无知者眼里的尸体是死人,侦探眼里的死人,是复刻机,凶手逃不出被害者的追命’可是他的名言!”
朴在植想了想,冷笑,“反推理么?我倒是越来越对他感兴趣了。”说着靠到庞火火耳朵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庞火火听的一愣一愣,“是不是真的?”
朴在植耸耸肩膀,“凶手出现之前,一切只是怀疑。”
方行直远远看到庞火火和朴在植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心说这俩人研究什么呢?庞火火脸上表情鲜有的清醒啊!
司空叹气,站起来拉掉手套和口罩,向方行直道:“这两个人体能都很好,没理由被一招秒杀。可是身上没有别的伤痕,脖子上的伤口是唯一明显受害的地方。具体详细的检查,要等回到警局才能做。”说着见朴在植插着口袋走回来,一偏头向方行直道:“我先走,尸检报告尽快给你!”说着转身跑走。
朴在植冲方行直笑笑,转身溜达着也走了。
庞火火把手里的名片给方行直看,边拉着他下楼边把朴在植刚刚的话重复给方行直听。
方行直听的眉毛一扬,看着手里头沈城的名片,“哦~司空的初恋啊~”
庞火火一瞪眼,“旧情人!”特意把个“旧”字咬的极重!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