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南宫翼面无表情的掩饰,随风眸底也掠起了淡淡的笑意,他的感觉果真没有错,幻情在南宫翼心中的份量当真是越来越重了。
目送随风离去,屋内幻情迷蒙着眼靠坐在床头,喘息越来越重,身子似火灼一般烫热难耐,体内更似有万只蚂蚁在爬一般痛痒的难受,双手紧紧抓着被单,细汗不停地自她额角滑落,背上的衣裳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这该死的蛊毒真是折磨人,还不如痛打她一顿反来得痛快!”幻情将背紧紧贴着墙,想借着墙的冰冷来缓解身体的热度,然而这无疑只是饮鸩止渴,身子越来越热,似乎连身后的墙壁也烫得灼人。
忽而,额头上贴上了只冰凉的手,那沁入肺腑般的凉意令她立时觉得舒畅了许多,她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那张绝世的花容,不由微皱起了眉,虚软地开口,“南宫翼你怎么还在这?”
南宫翼偏着脸看她,贴在她额头的手又缓缓滑至了她的面颊,微抿着唇,“让我来救你!”
“为什么要不顾危险救我?”因他手的触碰带来的丝丝凉意,令幻情不自觉地轻吟出声。
南宫翼微微眯起了眸,看着她虚弱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怜惜,“你是我的王妃,我不救你谁救你?”
幻情轻轻扬起了唇角,微微挑起了眉梢,“虽然你救了我,但是别想因为这件事就把我囚禁在王府之中,否则还不如让我现在死了呢。”
到了这种时候,还在逞强。南宫翼轻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放心吧,救你是我自愿为之,不会有任何附加条件,这下你改放心了吧?”
幻情微微一怔,不知是因为贴着他,身体温度微微降了些的缘故,还是一跟他说话劲就跑上来的关系,她忽然觉得精神比之前好了一些。
然而被他抱着,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凉意,身子虽好受了些,却又似有更大的难耐的空虚自体内升起,她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什么。
窗外天色已晚,屋内的激情缱绻也已鸣锣收兵。南宫翼似耗尽了所有的气力一般,只是静静地俯在幻情身上。
虽然事先有服下护体药丸,毒虽然没有大量的侵入体内,但却也是入了体内几分,损伤了大量的元气,胸臆间有血气在不停翻涌,却被他强行压制住,俊宠上平静地未露出半丝破绽。
幻情被解完毒后,浑身不似先前那般火热难耐,还似有一丝清爽,于是以为一直趴在她身上的南宫翼也像她一样虽然中毒但是没什么大碍,于是推开他说道,“解毒的任务完成了,别赖在这不走。”
“你就是这样对待救你的人吗?”南宫翼被她剥下她的身体,不由恼怒地坐了起来,阴鸷的眸子紧紧盯着她,面色越发阴沉。他救她,她不但半分情不领,竟还敢如此狂妄地对他!这女人当真比他还冷血无情吗?!
幻情轻挑起眉,微微勾起唇,笑的妩媚妖娆,“我有求你救我吗?是你自愿的,我没必要感激。何况……”
她声音故意拉长,美眸中却是掠起一抹讥诮而冷锐的光芒,“你自己不也很享受吗?或者说,这才是你真正的意图?”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担心她的身子,她却一直冷嘲热讽,他对她已是前所未有的容忍了!本就带伤的身子,此时怒火攻心,体内一阵翻江倒海,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终是忍不住从口中喷了出来。
“你……”见他突然吐血,幻情也不由微微一惊,秀眉敛起。
南宫翼只冷冷看她一眼,紧抿着薄唇,勉力压着,一边拾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穿上,一句话未说便径直走出了屋。然而没走出几步,身形摇晃了几下,竟是站不稳地倒了下去。
幻情本来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但是也不想再在自己混乱的时候多做纠缠,于是目送南宫翼出了屋子,谁知南宫翼居然走出去没几步就倒下了,她顿时眸光一紧,忙上跑出房间扶起了他,看着他略显苍白的俊脸,和微闭的眼,她的眉不由拧得更紧。
勉强将他又扶进了屋,让他躺靠在了床上,刚一转身,手腕蓦地又被紧紧抓住,低哑的嗓音一字字念出:“不许走!”
幻情转首看他一眼,他黑眸半张,眸光坚定,薄唇上的血迹红的刺眼,她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淡淡道:“放心,我要走就不会回来了,我去让人把随风叫过来。”
她要走也要等到蛊毒全解了之后。
南宫翼又定定看了她半晌,眼中的情绪是复杂而难解的,良久,他才终于缓缓松开了手。
半个时辰后,随风接到消息从地牢中赶回来,随风为南宫翼把过脉后,眉心微微敛起,让他服下一颗药丸,交待他要好好调息之后,淡淡道:“王爷这是怒火攻心所致,相信与你又脱不了干系。”
“怒火攻心?”幻情不觉有些好笑,“我不过是稍稍气了他一下有这么严重吗?”
随风抬眸睨着她,脸上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本来是不会有事,但王爷替你解毒之时已损耗不少元气,受了不轻的内伤,再被这么一气,没死算好的了。”
幻情唇边的笑容渐渐敛起,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皱着眉道:“他不是吃了护体药了吗?”
随风唇角微勾,冷冷微笑,“不错,我是给了他护体药让他不会被蛊毒侵袭太深,但这终究不是解药,毒还是会进入体内,解毒之时依旧免不了要损耗大量的元气,若果事后他便立刻调息疗伤倒还好,可是他不但未疗伤反而还被气得吐血,你说他还能没事吗?”
幻情眼眸微微一眯,忽而轻笑一声,脸上带着一丝讽刺,“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在责骂我吧?”
随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几句真心话,“幻情,你我相识也不算短,你独特的气质也深深的吸引了我,然而我跟翼兄认识这许多年,也是第一次见王爷对一名女子这般上心。他那么在意你,否则断不会为你做至如此地步,我扪心自问,换做是我欣赏你如斯,却也未必能做到。以前翼兄或许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如今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你也莫要再怨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