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锐转身,利落的闪过了护在叶凌薇身前的侍琴和知画,一刀直奔着叶凌薇而去。这一惊变比刚刚的黑衣人反水更让人惊恐。
黑衣人头领看到王锐的行为,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剑朝着黑衣人的刀掷了过来。侍琴和知画也转身惊呼着扑了上去,周围的侍卫们也迎了上去,可是他们的反应依旧是慢了,根本没有办法挡下那一刀。
当王锐看清黑衣人头领的模样时,就知道自己只剩下这唯一的一次机会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扑向了叶凌薇。虽然他知道叶凌薇会武,但是他自信自己的功夫儿要高出叶凌薇许多,一刀取不了叶凌薇的性命,重伤她却应该不难。
面对王锐迎面而来的刀,叶凌薇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如之前那般的平静。
王锐见状,心中一惊,持刀的手顿了一下,只听‘哗啦’两声,刀剑相撞落地的声音,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王锐已经倒在了地上,在他倒下的时候,他看到了叶凌薇的嘴角处含着一抹冷笑,似乎在笑他的不自量力。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侍琴知画等人的惊呼声嘎然而止,在场的人除了叶凌薇之外,似乎都被惊住了,而叶凌薇只是有些复杂的望着倒在地上的王锐,目光中有些许的痛苦。她没有想到王锐会想杀她,但是她的警惕性却不曾放下过,尤其是在这种复杂的环境里。
“石砚,去看看那个人死了没有。”又是那种低沉而带着慵懒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声音的主人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王锐,目光却一直锁在叶凌薇的脸上,这个女人很不简单,遇事不变,泰然自若。
叶凌薇知道黑衣人头领一直在打量她,可是她却不敢抬头,相较于王锐的刺杀,黑衣人头领会出现在这里更让她震惊,这个曾经半夜闯进她房里的男人,到底是谁,目的又为何呢?
“是,爷!”被唤作石砚的人就是之前叫嚣声最大的黑衣人。他探了探王锐的呼吸,又在他的身上搜了搜。
“爷,他无事,只是昏了过去。”石砚走回黑衣人头领身边,将自王锐身上搜的三根针递到了黑衣人头领面前。
黑衣人头领瞧了眼针,目光又回到叶凌薇的身上,有些执拗的说道,“看来爷是多此一举了。”
叶凌薇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波澜下了下去,脸上扯出了很职业的笑容,清新大方,对着黑衣人头领行了一礼,“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黑衣人头领挑了下眉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石砚去弄点水,将躺在地上的王锐泼醒。
叶凌薇也没有再说什么,手里拉着被吓坏的丹书,带着知画和侍琴,站到了一旁。她想看看针上到底附着了多少曼陀罗花的药性。
很快的,她就失望了,因为一盆冷水下去,王锐就醒了。
醒来的王锐自地上站起了身,先是看了眼站在远处的叶凌薇,就将目光投在了黑衣人头像身上,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王锐质问,黑衣人头领笑着轻声回道,“既然本来该在府中享福的秦姨娘都可以在这里,爷为何不能在这里呢?”
秦姨娘?王锐是秦姨娘?她一直只是注意到王锐较其他的侍卫身材矮小了些,而在南方男人身材矮小些是在正常不过的了,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王锐是女的,而且还是秦姨娘。
“秦姨娘不是失足落水而亡了吗?”叶凌薇抬起头望向秦姨娘,当看到他那双在她脑中挥之不去的冷眸时,心下又是一惊,是她,那个在她清醒过来第二天来刺杀她的人。怪不得以前她在自己面前都是低着头,以前以为是因为主仆关系,现在看来是怕被自己认出来。
黑衣人头领撇了叶凌薇一眼,嗤笑着说道,“不死,怎么能出得了侯府呢?”
叶凌薇点了点头,这个时代女子出门本就不容易,更何况是妾室。
“守疆官员擅离边关,是要被处死的,弄不好还要牵连九族的。”秦姨娘怒吼道,脸上闪过担忧,语气也不禁放柔了些。
“秦姨娘在担心自己的儿子了?”黑衣人头领笑着问道,对于秦姨娘的话完全不当一回事。
“别以为你是嫡子就这么嚣张,早晚一天你会后悔的。”
嫡子?叶凌薇立时将目光投放在黑衣人头领身上,他是嫡子,而侯府的嫡子如他这般年纪的,就只有慕容轩致,而慕容轩致此刻应该在边关啊,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半夜出现在她的房里。
她真的很想质问慕容轩致为何半夜会出现在她的房里,不然也就不会惹出张妈妈那件事了,但是现在首要的是要弄清秦姨娘为何要杀她。
“为何要杀我?”叶凌薇平静的望着秦姨娘,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秦姨娘恨恨的望着她,又像是透过她望向另外一个人,咬牙道,“我恨你,谁让你是那个贱女人的女儿。”
瞬间叶凌薇身边的气息不再是平静的了,而染上了肃杀之气,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只有口气依旧是平静的,“你说谁是贱女人?”
看着气息瞬变的叶凌薇,慕容轩致的眸子闪了闪,有些奇怪,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何因为秦姨娘的一句而气息骤变呢?
他又如何知道,叶凌薇上一世无父无母,而这一世终于有了父母亲人,虽然不知道人在何处,但那也是她的父母,她心底深处那份最深的牵挂,期待与向往啊。辱及了她心底最重要的东西,她有何不怒呢?
秦姨娘因为叶凌薇突然的转变,而吓得一怔,那种寒冷,让人发自内心的害怕,但是一想到自己心中的不甘,仍是愤恨的说道,“就是你那个亲娘啊。”顿了下,她接着恨恨的说道,“要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