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送礼,几乎成了春节官员的潜规则。正所谓“礼轻情意重”,不过通常礼是不会轻的。“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所以通常这个时候就是调节人际的时候了。
拜年是中国民间的传统习俗,是人们辞旧迎新、相互表达美好祝愿的一种方式。古时‘拜年’一词原有的含义是为长者拜贺新年,包括向长者叩头施礼、祝贺新年如意、问候生活安好等内容;遇有同辈亲友,也要施礼道贺。所以,光走亲访友就忙透了,再加上,她的那么多老师们也都要去表示谢枕。还有最重要的就是高氏的娘家,长孙思爰的舅舅高俭了。
高俭,字敬德,其祖父高岳是北齐神武帝高欢的堂弟,封清河王,官至左仆射、太尉;其父是高励,北齐乐安王,隋文帝时任扬州刺史,官宦世家很是显赫,只不过在前些年就逝世了,这对于高家来说无疑是重大打击。家里的顶梁柱塌了,高俭和长子高林都要守孝,那段时间绝对是高家最暗淡的时光。高俭守孝三年后,前两年前才出任九品的治礼郎。
大年初二,长孙晟和高氏就带着长孙无忌和长孙思爰一起前去宜阳给高舅舅拜年。高氏身子不好只有到这时候才能够回一次娘家,所以很重视。
这个时候正是冷月,“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昨晚就下了小雪,今天早上出门长孙思爰打了好长一阵哆嗦。长孙思爰以前从小的长在南方就只看过几次雪,“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白雪皑皑的景色虽美但实在不适合她生存,来到古代这么些年都还不习惯这种天气。更可怕的是长孙思爰怕风寒入侵,引发哮喘。今天要出远门所以她穿的非常多像个小球,长孙无忌不知所以,好一阵的取笑。
长孙思爰等人快没到时,长孙晟就使人报话了,所以长孙思爰下车就看到中门大开,两个下人在那边候着。
空中飘着雪花,小小的,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的白色小点在眼前飘过,在长孙思爰的脸上留下一丝丝冰凉。高府下人急忙帮她撑起伞,长孙思爰身子太小,使得高府的下人佝偻着腰帮她撑伞。长孙思爰觉得别扭,柔声道:“我自己来就行。”高府的婢女有些受宠若惊的弯腰行礼道:“是。”
高府是一座五进的宅子,以高家的门第来说是有点偏小了,单以高舅舅的芝麻大的官职来说却是很大的了。门外的两蹲小石狮子沐浴在冬雪下,身上已是一层厚厚的雪。
拉着长孙思爰的手,从她急促的脚步就可以知道她今天的心情很激动。长孙思爰亦步亦趋的跟着有些吃力,嘴角却含笑地看着高氏那欣喜的样子,并不打算坏她的好心情。
“恭迎姑奶奶、姑老爷、表少爷、表小姐,祝姑奶奶、姑老爷、表少爷、表小姐身体安福,万事如意。”六个家仆排成两列齐声道。长孙思爰停住脚步与长孙无忌相视一笑,很久没有来舅舅家了竟要忘记这也有个“混世魔王”了。
高氏今年顶多也是三十五岁,长孙晟已经有五十六了,这是绝对是典型的“老夫少妻”。官宦世家出生的高氏不管是家世、才学、性格在当初蓧县老家那也是屈指可数的。可能是长孙晟太“英才”了,长孙思爰的外祖父也就是高励,就把年仅十四的女儿嫁给长孙晟作继室。当初知道这段过去的时候,长孙思爰真是郁闷得不行,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没有高外公的“明智”也就没有她了。
高家绝对是典型的香火不旺,高外公生的除了高舅舅和高氏就还有一个大舅高林,高外公逝去后就去山林当隐士了。说起这个大舅,长孙思爰也没见过几面,但是,印象却是颇深的;用长孙思爰的话讲就是——很神秘,很有才,但也很讨人厌。关于这个能让长孙思爰也讨厌的高大舅咱们暂且不表。
高舅舅只有一儿一女,长子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名唤高铭,宝贝得很,所以就养成了比较跳脱的性子,但对长孙思爰却是极好的。小女儿小长孙思爰一岁,名唤高柔。虽是妾生子,但自小养在高舅母身下,也没什么差别。长孙思爰一想起这个小妹妹还真是头冒冷汗,可谓一言难尽啊!
“妹妹、妹夫来了?”
高俭带着谢氏来迎,“哥哥!”高氏看到许久不见的哥哥眼圈一红,不过马上想起这不合规矩便强忍心中的酸意,只温温的笑着。
高俭看到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现小女儿心态的妹妹,心里暗叹了口气,来往的书信不绝,高俭却总可以在字里行间看出,她的妹妹,过得并不像她说的那么美满。不过高俭也不会在今天特别的日子说什么,惹得不欢兴。
“舅舅、舅母好!”长孙思爰乖巧道,暗道高舅舅还真是一美男子啊,都不显老,回头看了自家爹爹一眼心里很郁闷。
高舅舅低头一看,“观音婢,许久不见竟长这么高了!?”(作者摇头:不,这只是相对以前!)语气中满是宠溺,弯腰将长孙思爰抱起爽朗大笑。长孙思爰很糗,都这么大了……
“舅母,怎么都没看到表哥和表妹呀?”长孙无忌奇道,以往的时候高铭听到观音婢要来就要凑过来的。
听得说起宝贝儿子,高舅妈道:“刚才还在的,一听你们要来,说是有事就不知哪去了,这孩子真不懂事,也不知道*≈a%*¥#·¥…;%¥##@……!”以上省略若干字。
长孙无忌附和的笑笑,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很后悔实在不该引起高舅妈的话题。长孙思爰在高舅舅的怀里冲他挤眉弄眼的,叫你多话!恨得他暗暗咬牙。
“好了,你少说两句!没看见妹妹和妹夫还在这站着吗?”高舅舅不悦,他这夫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话痨。高舅母正唠着被打断,有些尴尬,便站在那里讪讪的笑了。但看到丈夫僵着的脸明显的不高兴,想到现在小姑一家还站在门边,实在很不合适,正想说话,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
“表哥哥,表姐姐……”
这时从高舅母身后的婆子的身后的丫鬟的身后的小丫鬟的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怯生生的道:“姑父姑母……”
别看这小鬼不起眼,却着实引起一阵骚乱。高氏看到侄女很是高兴,连忙走到小高柔面前摸摸她的脸颊道:“小‘肉’乖……”
“小‘肉’儿……”
“柔儿……”
“表妹……”“小小姐……”
高氏很想将高柔抱起,以显示她对侄女的重视———但是她实在有心无力,高柔的只比长孙思爰小一岁,体型大一倍有余;矮矮的个子,两个羊角辩,肉嘟嘟的婴儿肥,粉嫩嫩的肌肤,水样纯真的眸子,怯怯的声音……
长孙思爰翻了个白眼,众星拱月??!
长孙晟高氏进门后先向佛像、祖宗牌位各行三叩首礼,在回到正堂叙话。长孙晟比高舅舅大了二十来岁,都可以当他爹了,把他当妻兄看待实在别扭。长孙无忌倒也可以跟两个大男人谈的起来,长孙思爰赚过红包后就跟着高氏和舅妈到里屋去了。
“表姐姐……为什么今天柔儿感觉很冷呢?”高柔拿着一块小糕点像只小羊羔般细细的啃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却充满求知欲地看向长孙思爰。高氏和高舅母两个大人在里屋叙话,长孙思爰只能“独挑大梁”了。
“因为今天下雪了啊!”长孙思爰无奈,她实在很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但是她知道要是她不说话,尊敬的高小小姐肯定会照着这个问题一直重复,然后一直重复,直到你崩溃为止。
“就是那种白白的东西吗?”
“是啊,白白的东西很凉的。”
“凉?为什么会凉呢?”
“因为那是雪啊。”
“雪是冷的……?”
“是啊。”
“雪是冷的,柔儿也冷……这是为什么呢?……表姐姐……?表姐姐……”
啊……长孙思爰欲哭无泪,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这么卡哇伊的小孩不适合在我的身边,老天啊!既生柔何生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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