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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王老爷看见贤淑脸上泛红,问道:“这是怎么了?”
贤淑停下手中的碗筷,泪水哗哗地流下来,支凤的心突然间也触动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可是贤淑是不是更过分呢。贤淑哽咽地说:“没事儿,昨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枕边的金钗上,就压红了。”
王老爷微笑着说:“你别说,这红红的比胭脂看上去还要美十分。”
支凤心想:要是这样的话,我昨天更应该再打几下。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了笑容。
贤淑看见了支凤嘴角的笑容,暗暗地告诫自己:你们这些人等着瞧吧,终有一天你们一个个都得哭着求我,我会加倍偿还给你们的。
春莲看了一眼贤淑的脸,开玩笑道:“姐姐确实比平时看上去年轻漂亮了许多哎——”
贤淑剜了一眼春莲,泪水渐渐止住道:“你们也要小心啊,不要被什么金银首饰压红了脸,到时候就不一定比我轻了,难看了你们可就要心疼你们的脸蛋了。”
春莲依然笑着说:“姐姐放心吧,我做事一般都小心谨慎,不会逾越自己的要求的,我一定会保持的,谢谢姐姐关心啊!你说,是吧,妹妹?”
春莲转向支凤说道,支凤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是啊,姐姐,我也会注意的,我不会让自己的脸无缘无故变成这样的。”
贤淑忍气吞声没再说话,也没再吃饭,就那样盯着饭菜看了一会儿。
支凤的心紧张害怕,她知道贤淑一定会找机会还给自己的,虽然现在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秋月的腿更加肿胀了,张大夫说是因为进了水,吃点内服的药,再加上外敷,没几天就会好的,这几天就不要下地走路了。秋月趴在炕上呆了整整一天,身体都麻木了,张妈没事儿的时候就过来给她倒水、送饭、还帮她上茅房,秋月从心里觉得这么张妈就是她的亲娘一样。
张妈得到秋月的感谢时,总是笑着说:“我这一辈子就是伺候人,现在你生病了,我只能这样伺候你,等以后我老的走不动的时候,你要是心疼我,到时候也伺候伺候我就行。”
秋月笑着说:“当然了,大少爷告诉我,知恩莫忘报,我一直记得呢!”
张妈哀伤地说:“要是有个大少爷这样的儿子,我这辈子也就没有白活了。”
“大少爷对你一定挺好的,张妈,你放心吧,他跟着你那么多年,从小到大,他怎么会忘了你呢?”秋月安慰道。
张妈干枯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但愿如此吧!老天保佑。”
支凤回到院子先去了秋月的屋子,秋月趴在炕上看书,支凤走进去的时候,秋月都没有听见,专心致志。
支凤打趣道:“真是成了书魔了,这么痴迷,看的什么?”
秋月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笑笑说:“太太见笑了,我看了一半了吧,这里面讲了好多道理,我有时候不是很明白。”
支凤走过去帮她理了理头发,笑着说:“终有一天会明白的,我也是,我看书的时候,好多地方不明白,等过后一段时间再翻出来去看,就理解了。就像书上说的,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啊!读的多了就明白了。你好点了没有?”
秋月看着支凤关切的眼神说道:“好多了,只是还觉得一会儿很疼,一会儿很痒,趴在这里不能动弹,我的身子都麻木了,酸酸的。”
“等过一两天你就可以下地活动一下,那时候就好了。”支凤劝慰。
张妈走了进来使眼色说道:“太太,二太太来了。”
支凤走出屋子,看见春莲抱着自己的肚子站在院中,“姐姐,没多少时候你就临盆了,还过来看我,我应该去看你才对。”
春莲哈哈一笑,“谁说我是来看你了,我只是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你现在可是鱼龙混杂了,上面好,下面好,一切都好啊!”
支凤陪笑道:“看姐姐说笑了,快点进屋吧,我只是看看秋月的腿怎么样了。”
春莲在夏雨的搀扶下走进屋子,支凤亲自倒了茶水,春莲搁在一边没有喝,热气缓缓升起,就像河面上升腾的雾气,她诡秘一笑说道:“夏雨,你去看看支凤怎么样了?”
夏雨出去之后,春莲更加诡秘问道:“妹妹,我看出来了,我们三个人里面你是最有前途的,我和那个女人没得一拼,只有你可能还是她的克星。听说,昨晚上你打她了?”
支凤以为这还是秘密,推诿道:“姐姐你说哪里的话?”
“哟,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心里清楚即可,你知道吗?我很看好你,记得以前跟你说我们俩人联合起来对付她一个人,现在我很后悔当初所说的话,我明白其实你对我不屑一顾是有理由的,因为你一个人就可以和她分庭抗礼。昨晚上那几下打得过瘾不?”春莲斜眯着支凤,整个脸上都是一种表情。
支凤转过头笑着说:“我谁也不怕。”
春莲接着说:“你知道吗?我过去做丫头的时候,她从来都是趾高气扬,一不高兴就是一顿嘴巴子。后来我虽然成了二太太,但是她不高兴的时候,对我还是呼来喝去,甚至还敢打我。我那时候忍着,一直忍到现在。我知道我自己可能真的没有机会还给她了,你昨天真是为我解了心头的结子,我今天一听说,就想过来问问你。”
支凤不知道这话是从哪里传出去的,不是张妈就是春花,因为昨晚就她们四个人,贤淑总不会跑到别人面前大声嚷嚷:昨晚,三太太给了我几个耳光吧!张妈肯定不会,那一定是春花了,可是春花怎么会告诉春莲呢?
于是,支凤试探地问:“姐姐,既然你认为是真的,那我也不会否认,我是打了,但是你从哪里知道的啊?”
“是她屋里的人说的,看来这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无缘无故造谣的,你真厉害,妹妹。”春莲说着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支凤浅浅一笑道:“我只是一时糊涂,现在想起来,我都心有余悸,我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了。”
“你做的很好,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样做又没有什么损失,我永远支持你。”春莲越说越高兴,就像是支凤打的那个人不是大太太,而是和她有着杀死全家的仇恨。
支凤不明白春莲这次来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满足一下内心的需求?她笑着说:“我谁也不怕,因为我没有做亏心事儿。谁要是惹恼了我,我就会同她斗争到底,即使两败俱伤我也不会退缩。”
春莲看着支凤眼睛里冒着凶狠,不禁抖动了一下身子,她内心有点害怕了,要是以后自己和这个女人产生矛盾,能不能占据上风还是另一码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