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耳朵里传来了捣药的声音,晋昭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异常的沉重,“段里。”
段里停下了捣药的动作,转身,晋昭就忍不住笑了,段里那双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似的。
“还笑的出来啊?”
晋昭因笑而扯动腹部的伤口,啧啧,眉头紧锁,又躺了下来,袁庸轻轻的掀开了布帘,像他这么个老三粗,能这样的轻手轻脚,也算是一件很为难他的事情了。
袁庸见晋昭醒了,高兴的不得了,大声道:“大人,你醒了啊。”
“别激动啊,我怕这帐篷被你给顶破了。”
袁庸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瞧大人你说的,哦,对了!”袁庸眼中一亮,继续道:“告诉大人一件好消息,楚国与恭国退兵了!”
“为什么?”
“恩······那是因为。”袁庸突然说话有些吞吐。
柳启掀开帘布,走了进去,接住袁庸的话说道:“那是因为,楚之名将阖阖重伤,昏迷不醒,说白了,就是在楚王的眼里,他的大将的性命比攻陷我们吴国要重要的多,因为这退兵的命令是他下的。”
晋昭闭上了眼睛,淡淡的问道:“可还有别的消息。”
“没了。”
没了吗?
次日早上,晋昭摸着腹部的伤口,勉强撑起了身体,出了帐篷,段里正好往这边走来,一见晋昭出来,马上跑了过来,“你这是在干什么!命不要了吗?这伤口要是再撕裂开,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还能活多久?”晋昭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段里大声的说道:“五十年,老奶奶!”
晋昭嘴角微微上扬,“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么着急?”段里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一边,扶着晋昭慢慢的往前走。
“嗯,真着急,心里像是有团火一样,烧的人都有些不自在了。”
“我知道,你想他了。”
晋昭坐了下来,头仰望着天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已经有那么多人都无法挽回了。”比如说魏生,手指摸上了眉毛处的伤痕,段里以为晋昭这是在意脸上的伤痕,连忙说,“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脸上留疤的。”
“不用了。”晋昭放下了手,“这样,有了这疤,这场战在我的心里也就永远也无法忘怀了。”
大军进了王城,吴王郑薄站立在前面,迎接着晋昭他们,这场战算是吴国获胜了吗?不是,谁都没有赢,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争,晋昭走着走着,突然跑了上去,抱住了郑薄。
金内侍在旁边结巴道:“大人······这可不行···失礼了···太失礼了。”
“没事,这样就好。”
晋昭抬起了头,郑薄的手就摸上了晋昭眉毛处的伤痕,“我们的太宰变得更好看了。”
晋昭心口猛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郑薄一愣,随即用手盖住了晋昭的眼睛,“不行哦,这样可不行哦,你只能哭给我一个人看哦。”
清晨,早茶馆里,艳红娘正在拨弄着算盘,宵语绝则盘腿坐在桌子上,好像在运功,童清站在一边,冷着脸,问道:“宵语绝,你何时娶我?”
宵语绝睁开了眼,将双手举高于头顶,道:“不行,我必须要继续练童子功,这样才能打败晋昭,所以还不能娶你。”
童清有一半的脸变的有些阴森,“我不是问你那个。”
“哪个啊?”宵语绝眉毛一挑。
啪!宵语绝坐的那张桌子突然应声断裂,宵语绝有些愕然的摔在了地面上,屁股一阵剧痛,一摸,竟是一手的血,几乎是跳着站了起来,伸出手就朝童清身上使去。
墨诺将抹布丢到了一边,手撑在了柜台上,道:“打归打啊,这摔碎的东西可是要赔的!”突然手上一热,低头看了一下,竟双白嫩的手,覆上了他的手,再一抬头,牙一咬,反手握上了那双手。
街上华瑶有些疲劳的走着,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迷路,身边的梨音递来一个馒头,突然挽上了华瑶的手臂,华瑶看了一下身边洋溢着幸福微笑的梨音,咬了一下内嘴皮,连带这小丫头也越来越变的放肆起来。
“梨音,买些纸吧。”他想去看看她了。
梨音只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好。”
城门口处,茗绍头发有些微乱,正拉扯着一名女子,“快走!”茗绍口气相当不好,那名女子甩开了茗绍的手,“你凶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娶你!”
那名女子一听,脸皮微微发红,“你这是在说的什么傻话。”
“茗绍。”季然惊喜的叫道,茗绍见到季然也是一脸的惊喜,一把就抱住了季然。
“呀,你失踪了好久,我们都帮你报了官了。”
茗绍转头一看,吃惊不小,手指指着贵珠那圆鼓鼓的肚子,道:“你······。”
“没错,我怀孕了。”贵珠将肚子挺的高高的,阿宝在旁边小心的护着。
班鹫坐在庭院里,喝着小酒,班弈在旁边问道:“你真的不随我回国?”
“嗯,晋昭说了,我们一起生活。”
班弈把酒杯放了下来,大声说道:“傻了吧你,你是个笨蛋吗?”
“对不起啊王兄,我把你给我的调兵符给了晋昭。”
“没事,只要你好就好。”班弈的声音越说越小。
侍女侍从们围在了一起,对着屋顶指手画脚的,突然有一侍女走到了薛雨川的面前,道:“大人,你看,你看,那个人好奇怪,会不会是······。”
薛雨川抱着书,抬头望去,一个人笔直的站立在屋顶上,眼睛好像在眺望远方,“别管了吧,不过是些无聊的举动。”
一个月以后,贵珠正在花园里吃着点心,突然盘子掉在了地上,贵珠立马站了起来,不顾自己的大肚子,在王宫里狂奔起来,后面的季然在后面追着,叫贵珠小心身体。
贵珠护着肚子,喘着气,推开了房门,微风吹拂着纱帐,大床躺着的两个紧紧相拥的人,两人眼睛紧闭好似睡着了一般,贵珠突然心头一酸,哇的嗷嗷哭叫起来,弄得后面追上来的季然有些不知所措。
郑薄皱着眉头起了身,他故意支开了所有的人,结果还是被人吵醒了,晋昭伸出手将郑薄抱进了怀里,嘴里道:“真是好吵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