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所说的另外一段尝试是什么,陶冰哪能不明白。
“抱歉,你找错对象了。”明白归明白,但陶冰依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人生如戏,但不能游戏人生,这不是过家家,有些东西是不能太过儿戏的,陶冰与小菲,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注定了永远无法走到一起,就算相互交集,也会给对方带来不幸。
“果然是这样吗。”小菲似乎早料到了答案,并没有表现多大的失望之色。
“好了,谈话就此结束!”陶冰站起身,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我这边还有东西要调查,如果没什么事就回营地好好呆着,这里可不是你家后花园。”
“要赶我走吗?哼哼,我才不要回去呢,想都别想!”小菲拨弄着溪水,无视对方刻意的疏远,口中恨恨地小声嘟囔道:“本小姐一言九鼎,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打发得了的。”
“哟?你还跟咱卯上了?”后面的话虽然低不可闻,但依然逃不过陶冰的耳目,他有些龇牙咧嘴地说道:“想想自己的处境吧大小姐,现在可不是你闹脾气的好时机!”
“哟,反倒是我的不是了?”小菲也学着陶冰恶声恶气地问道:“被这么过分的对待,难道我连最基本的生气权利都不可以有吗?”
“生气是你的权利,这我管不着也不想去管,不过为了你的小命着想……”陶冰说着,蓦然抬手,飞快地在小菲的后颈一挥而过:“劝你还是不要离开营地太远!”
“啊!”小菲起初对陶冰的动作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当她看到对方手中的东西时,只觉一股凉气从脊梁骨蔓延到脑门。
“这是什么东西!?”小菲骇然盯着陶冰手指那只不断蠕动挣扎,姑且称之为‘虫子’的东西。
“呵,它可不是什么东西。”陶冰笑了笑,从背包中掏摸出一个玻璃瓶,小心翼翼地将虫子塞了进去,轻轻摇晃了一下,将玻璃瓶递给了小菲。
“不要,陶大哥别吓我,快把它拿开!”小菲没敢接,反而吓得连连后退,因为瓶子是透明的,她可以看到瓶中正对她龇牙咧嘴的虫子!
陶冰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吧,它出不来的,只是给你展示一下。”
小菲明显吓坏了,她警惕地盯着瓶中的虫子,楚楚可怜地说道:“陶大哥,麻烦你别拿这么近好吗?我对这些东西实在是,实在是太没抵抗力了,蛇、蟑螂、蜘蛛我都不怎么害怕的,就只有这些……”
“理解,你的表现还算不错了。”陶冰没有在意,小菲身为一个女性,接触这些东西确实有些难为她,况且还是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若是换成一些胆小的男性,恐怕比她还不如。
陶冰就见到有些男生在面对这类玩意时的表现,而且不止一次,无法想象,一个男人,居然会涕泪直下,发出比女性更加歇斯底里的尖叫,那模样,简直让人以为他是不是正被施以宫刑。
陶冰向来对这些人向来就没什么好印象,并且敬而远之,什么叫男子气概?
哈,某些傻B肯定会说,当然是在床上啦,征服女人自古以来就是男人最引以为豪的地方,这叫大展雄风,我擦你妹的大展雄风!
男子气概,是一种精神,而不是一种行为,人可以懦弱、也可以逃避,但不能没有血性,在和平年代没了血性还好,人家只会在你脑袋上拉屎,当着你的面睡你的老婆,若是在战乱年代没了血性,那是国破家也亡,子孙后代沦为奴!
易经有云: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什么是君子?
君子是一种人格品质,也是一种男子气概,它本来是一种无畏无惧宽容、海纳百川的精神,只不过随着时光转逝,本来高尚的品质逐渐变质,手无缚鸡不说,到如今,展现男子气概的地方,不知为何只剩床上一个地方了。
恶心,好色也好,****也罢,把它说成大展雄风,切……
话题扯远了,说到玻璃瓶内的虫子,一看就知道是属于某种软体环节动物,与蚯蚓相似,通体黑褐色,外部没有多余的器官,体表光滑有浅而细的环节,乍看之下似乎分不清头尾,但只要等它动作,就能轻易分别出前后,不过它比蚯蚓更短,看上去也更臃肿。
这只虫子的头部明显偏宽,尾部会在蠕动的过程中会变得尖而细,好似蜗牛的触角,不仅伸缩自如,还能够灵活地四处转动。
“好、好恶心,太可怕了,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蚯蚓,还是蚂蟥?”小菲只觉头皮发麻,骇然望着瓶中的虫子,此时它正用头部吸附在光滑的瓶壁上,从外看去,紧贴在玻璃上的吸盘密集地分布着一圈细小的利齿,正中央有一条象舌头的粉色色口器,随着轻微扭动,锐利的口器和牙齿不断在玻璃上切割猛钻!
陶冰以两指分别捏住瓶口和瓶底,将它举到眼前:“它也算是蛊的一种,也可以称之为蛊豸,之所以如此称呼,是因为它在向蛊虫转化的过程中,没能过得了劫蜕这个阶段,是彻底的失败品,所以并不能算蛊虫,也是由于它的不完全,所以成了这种不伦不类的四不像!”
百虫存一方为蛊,蛊虫的生命历程就是一部自强不息的奋斗史,在激烈的淘汰中不断进化和完善自我,许多凡虫得以脱颖而出,但更被淘汰的不是在黯然中死去,就是转化为蛊豸这种奇特的生物。
蛊豸介于虫与蛊虫之间,因此并不少见,好比鲤鱼跃龙门,一跃登天成龙,过不去这道槛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人们看到的只是幸运儿跃过龙门那一瞬间的辉煌,却忽视那些同样努力却没有任何回报的鲤鱼。
夏虫语冰,只存一季,当寒冬到来,就是生命终结之时,作为失败者,在化茧过程中透支潜能,却没有转化成功的蛊豸,比其他凡虫的生命更加短暂,长则半月,短则一天,总之,它们最终下场都比较惨淡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