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冰道:“大人物分很多种,所谓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贩夫走卒之中也不是没有出过大人物,刘邦,还有咱们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他们不是流氓、就是乞丐出身,但都创造了一个千古王朝!想成为大人物需要很多条件,天时、地利,但最最重要的还是自身,只要懂得抓住机遇,你永远都不会平凡,懂了吗?”
“不懂。”陆仁贾摇头。
陶冰抹了把脸,埋头沉思了半分钟,说道:“小子,我看你根骨清奇、秀外慧中,将来必为人中龙凤,我这里呢,有几本书送你,嗯,什么?不识字?那好吧,我这里有几段口诀传授,什么?不会不会,太高深的你也学不会,来,跟我学深呼吸,对,吸气、吸气、呼气,对,把身体的气全部吐出来,再吸气、呼气……”
陶冰心满意足地说道:“行啊小子,学得挺快的,不愧是我看重的人才。记住,这套吐纳法要经常练习,最好是附近的山上空气比较好的地方,每天早晚各练一次,它能帮你提神醒脑、活泛思维,希望它能在日后助你成为一名威震四方的大人物!”
“谢谢妖怪大哥,你是个好妖怪!”陆仁贾感激地发出好人卡。
“行了,一个小屁孩学什么大人的虚伪客套,咱们俩缘分就此了结,日后恐怕没有相见之日,后会有期了。”陶冰摆摆手与陆仁贾分别。
“妖怪大哥慢走,有空来我们家作客啊,以后我成了大人物一定会报答你的!”陆仁贾在远处喊道。
“切,小屁孩!”陶冰闻言摇头失笑。
因果冥冥,陶冰想不到今日一时善心,竟然造就了四个日后在大明天朝崭露头角的显赫人物!
其中,已经身为一个商界传奇的村娃儿,也就是陆家四杰之首陆仁贾,在他的自传中曾经记载着一句话:
机遇只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名言我一直记在心上,也深信之。不过当年还是村娃儿的我却并没有抓住,为此,当我真正懂事之后,常常痛苦地自责不已,因为我所拥有的却不是我想要的。为此,我日夜期盼着能再见到那位异人,想告诉他,我想拜师!
后人非常不解,作为一个成功人士,这段话透露着陆仁贾无比的惋惜和遗憾,他已经拥有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还在惋惜,他惋惜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这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啊,做好事不留名的感觉真不错!”陶冰哼着不搭调的小曲儿,摇头晃脑地走在深山密林中。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他奶奶的终于到了!”站在山巅,陶冰两腿分叉而立。
站得高,尿得远!
一道水流顺风激射,阳光照射下,映出一道绚丽的彩虹。陶冰望着山坳之下,跃然眼底的几处黑瓦,神清气爽地点上一支烟。
正欲起步,却闻听肚子咕噜一声,敲响了激昂的战鼓!
陶冰一脸苦涩地在随身背负的袋子中摸索:“青鸟这婆娘,不知道有没有帮我准备食物……”
“没有!?”陶冰将袋子翻来覆去,却看不出半点食物的痕迹。
疯狂地挠头,牙齿咬地嘎嘎直响,陶冰对自己不断发出心理暗示:“忍耐,前面不是有村子吗,肯定有吃的,对,绝对有!”这样安慰着自己,陶冰突然觉得前方的路途平坦了许多,脚下生风,飞一样的往村子奔去。
陈家村,群山环绕的落后小村庄,据说先祖乃是很久之前的显赫人物,因政治避难举家迁移到了这里。
经过几百年的繁衍生息,这里由一片荒地,逐渐衍变成生气蓬勃的小村庄,全村上百户人家,有自己的祖祠、私塾等等,自称没落的士族后裔。
站在村外,陶冰皱眉止步不前。
太安静了!
陶冰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傍晚十分,按照习性,此时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可是村口之处却看不到半点人影。
没有炊烟,没有犬吠,除了树林婆娑发出的沙沙响声,只有一片死寂。
“难道这里的人真的全都搬走了?”陶冰暗自想道。
咦?
刚想迈步的陶冰蓦地发现一丝异样:“这是?”
他蹲下身子,伸手按在地面摸索,脸上尽是诧异之色。他想了想,随手拨开层层泥土,仔细寻找着。
“有了!”足足挖了半尺深,陶冰才找到了异样。
肉眼难以发现的地下,一根有拇指大,却几乎透明的绳子暴露而出,陶冰捻指想将绳子抽出,却觉得坚韧异常,而且有着难以想象的黏性。
虫子?管道?线路?
陶冰满腹疑惑地将挖开的小坑拓宽,然而,坑洞越挖越大,绳子也逐渐显露,它的两端绳头却依然不见踪影。
见此法行不通,陶冰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他估摸着绳子延伸的方向,向前丈量十几步,再次向下挖。
“果然!”地下半尺之处,又露出了那根透明的绳子。
陶冰不死心,又往复丈量了三次,一次比一次远,可是绳子好像无限延伸似的,完全找不到源头。
不过这几次也并非一无所获,通过观察,陶冰发现绳子的方向并不是绝对的直线,每经过一段距离,绳子都会有一个小小的转折,但是弧度并不明显,而且在转折处,陶冰很惊讶地发现了另外一根绳子的痕迹!
“算了,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没完没了了!”追溯不到源头,陶冰也没有强求,他相信疑问很快就能得到解答,因为在他探索期间,居然顺着绳子的线路不知不觉进了村子。
“看来,这里才是一切的源头!”陶冰暗忖。
咣!
陶冰踹开一户人家的大门,探头喊道:“哈啰,有人吗!”
很有耐心地等了片刻,见无人回应,陶冰自顾自地说道:“好吧,既然没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妈的,鬼子进村了吗!?”厨房、卧室、阁楼等等,一间间搜索过去之后,陶冰依然两手空空。
直到最后,陶冰一咬牙,跑了猪圈里一瞧,更是痛心疾首,他奶奶的连喂猪的食槽都被搬走了,当然,猪圈里早已清洁溜溜,只有点点渣滓的痕迹证明它曾经养过一种名为‘猪’的生物。
“最后一家,再找不到就算了!”连踹七八门,家家都是如此,到转角最后一家时,饥饿的陶冰怀着愤怒和绝望的心情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