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空呆了近一小时的可怜巴巴的的冷秋终于被上官飞和一根老拇指粗的绳子解救下来了。上官飞爬到树上,将绳子系到她腰上,像放一麻袋一样将她送回地面。信心为她解开绳子,整理好衣服,冷秋那口气终于上来了,趴在信心肩头哇哇大哭。突然的哭声差点让还在树上的上官飞摔下来。
冷秋离开信心的肩膀,当她抹一把眼泪看清信心的脸时,突然又不哭了。哭声的突然停止又吓了上官飞一跳,他以为耳朵忽然失聪了。冷秋的脸色由心有余悸的害怕渐渐变为阴沉,转身独自向山下走去。信心和上官飞对视一眼,赶紧追过去,一直跟着冷秋回到外婆家,却被冷秋挡在门外。
“秋,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信心
“秋,有时我是向着你的。”上官飞
信心瞪了他一眼。
“秋,我跟你商量个事。”信心
“秋,忻州和让我代表他来陪你。”上官飞
冷秋无动于衷。
“撞门”信心
“哦,对”上官飞不加思索撞去,特别坚决。
而这时冷秋外公刚好劝开冷秋,拉开了铁栓...
上官飞撞了个空,直接摔到钢砖地面上...幸好信心反应快,及时抓住了他的胳膊——要不然这支胳膊就不会脱臼了。
冷秋这才让两人进屋,外公查看了一下上官飞的伤势,带着他去找村上的老中医。
老中医果然很厉害,只听咔嚓一响,上官飞的胳膊就被上好了。上官飞抬起了,前后旋转着胳膊,居然完全恢复了正常。
老中医扶了扶眼镜,仔细瞅瞅上官飞:“这好像不是你家小空吧?该不是我接生的那个吧。”
“哦哦,这是外甥女同学。”
“那个...”
“谢谢老哥啊,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外公打断老中医说道,“改天我再来道谢”。
与此同时,冷秋则坐在一八仙桌旁吃着瓜子仁。信心想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气可生,便也不语,只是看着八仙桌上玻璃板下压着的一些老照片,除了几张外公外婆的照片,其它大多数的主人公是冷伊人、星空或冷秋。
有一张发黄的黑白老照片,是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合影,女孩的眉眼气质分明就是小时候的冷伊人,只是小男孩身份可疑,没听冷秋说过她有舅舅,便问道:“秋,这个小男孩是谁?”
30秒后,冷秋没好气地回答:“邻居。”
信心发现角落里叠放着三四张更旧的照片,压在最下面一张相对新一些,只是大半个都被遮住了。信心抬起玻璃板,将被遮住的照片轻轻挪出来一些,露出整张脸。这个面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在哪呢?她一时想不起来。
“信心,一会儿你和上官飞先回去吧。”
“秋...到底怎么了?”信心抬起头来,看着冷秋的脸,问道。她皮肤很好,很细腻,平时这张脸上呈现的总是常常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那种笑容在她脸上渗透进每一寸肌肤,不带任何表演色彩,那种笑容也极具感染力,使得她周围都充满了快乐。信心常常为此庆幸,星空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培养出一株茁壮的色彩灿烂的太阳花。只是此时,这张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而是蒙上了一层肃穆的薄雾,变得很陌生。
“没事,人在一起呆久了,总有厌烦的时候。”
“秋...”
“别再说了。”
信心没辙了,这家伙正在气头上,讲什么都是没用的。待上官飞从老中医家回来后,两人便道别了两位老人,踏上返程的路。他们须到村口去乘车,而外婆家距村口有一段距离。上官飞一步三回头地走在后面,看不见了那座老房子便朝那个方向看。信心则惦记着冷秋走在前头。
他们没有注意到村里悠闲地晒太阳的人们纷纷投来的目光。一位老大爷说:“他们就是我昨晚见到的投宿的小两口,不过我可不能随便让陌生人进门。”早晨赶骡车的大爷反驳道:“你胡说”抽了口旱烟,“我看这小两口是好人。”卷发大婶依然不屑,撇着嘴说:“现在的年轻人,谁说的准呢?”
两人上了回城的公车,公路很宽敞而通畅,没有城市中的来往车辆的吵闹和拥挤;两边,女贞和香樟叶虽没有了之前的水润光泽,但依然墨绿,偶尔像秋蝶一样飘落。正值风和丽日、秋高气爽,信心心情却很沉闷,好朋友总有不开心的时候,但也总是斗斗嘴就没事了,连日冷战却是少有的,也是最令人担忧的。
车子走到半路,信心做了一个响当当的决定:“回去,我也爬树。”
我们的生活充满艰辛,跌倒了要靠自己爬起来,继续前行,想着前方的希望,我们就会充满力量。
星野在院子里吊起一个大沙包,早晨起来跑三千米,旁晚时打一会儿沙包。星空推出六眼魔神,六只眼睛充满魅惑,他交代道:“爸爸,我煮上了粥,一会儿记得把枸杞放进去,我准备好了。菜我也洗好了,冰箱里还有红烧肉,吃的时候在微波炉里转一下,别吃冷的。我去一下网吧,晚上在外面吃饭。”
到了网吧,星空将六眼魔神停在早已停放在在那里的川崎旁边,进去直接走到忻州和旁边。他正在一个人玩着单人游戏,左手托腮,右手放在鼠标上随意点着,保持游戏不输,看似很无聊的样子。他见到星空,懒洋洋的说:“来了?来,玩一局。”
“帮我做一下”,他将一页纸放到忻州和面前,“晚上有些事。”
见星空转身要走,他赶紧叫住:“着什么急呢,等一下。”
星空回过头来,小眼睛似笑非笑。这表情让忻州和很不爽又很无奈,他微笑着用非常友好的态度问:“你可以自己做一次吗?当帮我一个忙。”
“你仅用五分钟,可我得用半小时。”
“得,你这句话坑了我快四年了”见星空又转过身去,便又叫道:“等一下。”
星空转回来,等他开口。
“信心呢?这一天不见她,我...”他指指胸口:“这里空落落的。”
星空笑笑,只说:“我去找齐子。”
齐子站在家门口,斜挎着一个小猪形状的包,站在家门口真像一株水灵灵的水草,只是长势不太旺,她看见星空,一朵灿烂的太阳花在脸上盛开来。
星空载着齐子到菜市场买了她最爱吃的核桃,她说核桃像可以思考的大脑。星空载着她骑车又不能太快,等到鹊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城郊有处僻静的地方——一大片高耸的绿树深处,有一条源流横穿绿地,人们其在周围开辟出一小块来,栽了几十颗杏树,并延水流方向架起一座石桥,杏树将其簇拥其中。这个时候没有杏花,所以游人很少。有杏花时喜鹊时常吟唱枝头,现在没有喜鹊,却有夜虫开始鸣叫。
“不是说身体忽然不适吗?到这里来做什么?”星空问。
齐子拉起星空的手,有些羞涩但很认真,如果周围有乐律响起的话,一定是舒缓而柔情的,她说:“虽然我不太懂事,更不懂得怎么做好你的女朋友,但我看的出来,你这段时间一直都不太开心。我想多陪陪你,你不太喜欢吵闹的地方,所以我想到了这里”,齐子垂下头,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和信心学姐以前经常来这里...你心里还想着她。”
星空眨了一下眼睛,软软的睫毛激荡出忧伤而更为轻柔的音乐,眼角有些湿润。外面传来汽车轮胎滚过坚硬粗糙的路面时引起的沉闷的摩擦声,也不时响起尖锐的鸣笛声,这些嘈杂的声音与这里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星空将齐子轻轻揽入怀中,她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没有那种感觉,那种温暖的、甜蜜的、安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