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是记得放了定时发布的……好吧,对不起大家了,下一更放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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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处极安静的房间里,青丝绒被覆身,锦色芙蓉帐外空无一人。我从床上下来,走到金丝楠木的桌椅旁,本来只是有些口干舌燥,想倒杯水来喝的,结果拿起茶杯才发现,桌上摆着的这套茶具,竟是传说中的景阳细瓷。
阿嬷曾经无限憧憬的说过,在她有生之年,若是能得到一副景阳细瓷的茶具,那便是死而无憾了。不过后来听她说完景阳细瓷的来历背景,制造工艺之后,我发现她注定是要抱憾终生了。那坑爹的瓷器厂,近两百年才生产一套茶具,通常还都是只卖给神仙的,她那里弄去?据说凡世里创了纪录的一个老太太也才活了一百六十多岁而已,就算她赶上那个老太太,也还是赶不上瓷器厂的生产速度啊!
不过我倒不是第一次见这传说中的宝贝,前几天来的路上,我曾在墨老板家里有幸看过一眼,不过她那副是白底青花的烟雨瓷,而面前这副,却是景阳细瓷中的极品,噬魂瓷。雪白的底色上,极细的笔触勾勒出血色花纹,如一株株盛放在雪地里的曼殊沙华,妖艳至极。这套瓷器的主人身份一定非常了得,不过现在想想,能够拥有一整套烟雨瓷的墨老板,身份也一定不简单,据我的经验判断,应该也是什么大隐隐于市的世外高人。
我正握着茶杯研究的尽兴,忽听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待抬头时,门上已经映出一道清晰俊逸的轮廓了。我赶忙放下茶杯,疾步跳上床,蒙上被子,面朝向里面装睡。
来人迈着健硕的步伐,径直走到桌边,我听到一声挪动椅子的响动,之后便清楚的闻到甜甜地桂花香味。只听他道:“你该醒了吧?醒了就过来吃些东西!”明明是很体贴的话语,奈何从他口中说出却是那样的寒意逼人。
我紧了紧被子不理他,只是片刻又头昏眼花起来,这回估计是饿的。
开门的声音又响了一次,羽拓坐在椅子上未动,应该是又有什么人推门进来,不过诡异就诡异在这儿,我只听到一声开门声,之后竖直了耳朵也没听到半声脚步,仿佛那门是自己无端打开的。不过直觉告诉我,的确是有人进来了。难道这万华山上还真有什么神奇物种是走路没有一点声响的?正思考着,房间里蓦地想起一个极轻的女子声音,轻到像是从天外传来。“见过羽大人!”
羽拓喝了口水,顿了顿,依旧用那种清冷的调调答:“清儿来了?免礼吧!”
那叫清儿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她,如何了?”这个她,指的应该是我。想不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有人主动过来关心我,真让我感动。
只听羽拓放下茶杯,信步踱到床前,说:“照常理看,她只是过于劳累,并无大碍。可是为何现在都还不醒,就难知了。明日你还是将她送到药仙刑乐那里看看吧!”他清冷的言语间似藏了一抹笑意,我悄悄瞥了一眼那金色锦袍的衣角,一股不好的预感悠然而生。
果然,清儿立即就证实了我的预感,她似带着重重的疑虑,说:“这样好吗?医仙刑乐医人只为行乐,但凡送到他那里的病人,多半都是被折磨的半死之后,再晾上十天半月,何时想起来,何时才会医的。”
……
果然变态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医者父母,仙着仁心,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一个喜欢虐待伤者的变态狂是怎么跟这两个字沾上关系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真的该醒了!
我扬手掀开青丝绒被,生龙活虎的跳到羽拓跟前。“不用麻烦羽大人跟清儿姑娘了,我这不是好了吗?哎呀,躺了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你带吃的来了吗?”说着,我就往桌上的食盘蹭去:“哈哈,羽大人果然贴心,带了这么多好吃的给我!”
我蹭到桌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然后从盘子里拿出一块翡翠色的糕点,正要往嘴里放,陡然发现一个问题:这屋里,哪有什么清儿姑娘?!
糕点僵在嘴边,无论如何我也没勇气塞到嘴里。原本暖意融融的房间,莫名的从背后吹来一道阴风,冷得我下意识的抖了抖。现在屋子里,除了站着的羽拓,坐着的我,还有就是立在桌边的小黑,哪里有第三个人?刚刚说话的那个清儿,莫不是,莫不是……怪不得声音那么飘渺。
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把翡翠糕点放了回去。我觉得自己这时候一定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知道浸透衣衫没,要是真的浸透,那就着实太丢人了。
“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清儿空灵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猛的从椅子上跳起,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观察者周围的动向。
“你在看哪里?我在下面!”
下面?我低头,正对上小黑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难不成,难不成清儿是小黑?
小黑会说话?还,还是个女的?这也太玄幻了吧?!
事实证明,小黑的确颠覆了我对动物的认知,刚刚说话的那个,果然就是她!我问她既然她会说话,为什么这一路都闭口不言,害我一个人孤单寂寞害怕,她未及答话,羽拓反倒开口了:“哦?你也会害怕吗?我还以为强盗妖兽在你面前都要低头呢!”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等着小黑的解释。
她说:“我已是修得元婴的神兽,上天赋予我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封印了我使用力量的界限,结魄之时我曾对天立誓,不得随意出入凡界,一入凡界,灵力将被封印八成,只能以兽的形态出现,因此便不能说话。”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小黑的意思。
这时候,羽拓已经重新坐回了桌边,仔细观察他的相貌,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双傲然中带着冷漠的眸子,一定在哪里见过!听他刚才说话的口气,倒也像是之前便知道我……对了,那个小正太,那个小正太也是一头栗色的长发,他不是也说自己住在万华山吗?难道……想到这儿,我忍不住问:“羽大人,你是不是有个长得很正太的儿子?大概……这么高!”说着,我走近他两步,朝自己下腹比了比。
他嘴角跳了两跳,冷冷道:“没有!”
我说:“你确定?”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转过头诡异的看着我:“不然,你为我生一个?”
“当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