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徊的品位,在男人中绝对算得上无可挑剔。他的着装,使用的物品,都和他的收入有着正常的对比。
所以缪徊请客吃饭,去的地方应该也差不了,我美好的憧憬着。
跟着他在城西的富人区里走,这里一向安静,到处都是鳞次栉比的欧式小洋楼,周围遍布简单却精致的西式餐厅,不要以为店面小,价格也会很便宜,能开在这里的都是有年头的老店,用料考究,所以价格同样让人承受不起。
然后缪徊就站定在一家看起来很有年头的餐厅门口,不动了。我抬头问他:“怎么了?不进去吗?”
他低头看我一眼,抬起自己的右臂。
“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
他没说话,又抬抬自己的右臂。
“你手疼?”皱皱眉毛,他搞什么?
“挽着。”
“哈?”
“叫你挽着就挽着,效率点。”
“为什么要挽着你啊?”我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我不想让人家以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带着晚上来吃饭的女人是自己的员工。这样很难看。”
“难看就别请客。”什么意思,吃个饭还这么多事。
“呵~已经是给你占便宜的机会了,别不珍惜。”缪徊的表情还真是看得人牙痒得很。
“呵呵呵….”我冷笑三声,“老板你自己去吧,我要回去了。”打算晚上还是去涵夜那里解决温饱,而且已经有日子没去看夏生,整天被这个男人损,我需要可爱的夏生来安抚下我女性的尊严。
“看来员工还很纯情。”
“员工从来不像老板这样祸水。”
“那没办法了,老板不能让员工饿肚子。”他话里有话的说完,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他的手缠上了我的腰。
“只能这样带你进去了。”
我顿了一下,刚想让他放开,就听见他在我头顶说:“做女人要懂得享受,给老板一个面子不算难吧。”
说话间,已经放下来的漆黑发丝在我眼前柔软飘动,呼吸间散发若有若无的香气。初冬夜晚,缪徊的怀中带着温暖,我有点心猿意马,于是就这么被他带进了餐厅。
坦白的讲,如果缪徊不是这么毒舌,真的很适合做一个完美情人。在整个用餐过程中,我完全享受到了情人般的待遇。美味的食物,优雅的环境,再加上眼前耀眼如首饰般的男人,让我觉得今天晚上相当不真实。
拿起酒杯,在灯光映照下,85年ChateauMoutonRothschild如同液化的红宝石,迷人香气中散发点点魅惑。有次我和他无意中谈起过红酒,他表现出来的了解让人吃惊,才知道缪徊的血液里,有着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他说他爷爷是英国人,当年第一家“藤萝”的老板,到中国开店之后,对一个美丽的中国姑娘(老外都这么形容我们中国的年轻姑娘…)一见钟情,仗着自己有钱又长得好,最后拐了人家姑娘跟自己跑回了英国。
我对于他说的这点抱有怀疑,英国不是出绅士的国家么?好吧,缪徊今天晚上表现得是很绅士,但那张毒舌算怎么回事?欺负员工就这么让他高兴么?这家伙绝对有S的倾向,我一点都不带怀疑的。
抱着缪徊打破我对于英伦绅士美好幻想的怨念,我又缓缓咽下了一口红酒。
“缪徊,为什么你从来不戴首饰?”
见过太多男人佩戴饰物,项链,耳钉,戒指,而我却从来没有从缪徊身上见过一件首饰,哪怕是一块腕表。这很不正常对不对?一个设计、制作首饰的人,从来不佩戴任何东西,这怎么对得起他的职业?还是说他觉得任何装饰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多余的?
“因为首饰这种东西,不能乱戴。”缪徊轻啄红酒,眼神迷离。
“怎么讲?”
“就像戒指一样,戴在不同的手指上,代表的含义也不同。没有意义而佩戴的首饰,不能体现出真正的价值。”
“就像婚戒一样?”
“也可以这么说。首饰的重点,不在于是否嵌宝,不在于线条的简单或繁复,而在于它本身所象征的意义。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在结婚时,戒指都被当做信物互相赠送?”
“因为至少需要一件信物,来证明两个人的结合不是么?”
“也可以这么说,可是婚戒,那本就是承托了爱意的东西,在套上手指的一瞬间,就成了誓约一般的存在。想要分别,并不只是摘下来就能了结一切。已经产生的,就永远不会消失。就好像记忆一样,我们很多时候,不是忘记,而是不愿意响起,或是想不起来。”
隔着红酒看去,缪徊蓝色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暗紫,那清澈的蓝与醇厚的红,交叠后混合出的竟是这样一种暗藏妖魅的颜色。我不得不将酒杯从眼前移开,因为这样看下去,仿佛坐在我对面的不是老板缪徊,而更像是一位优雅年轻的吸血贵族。
“这么说,能衬得起你的首饰,还真是件难事。”
“对于你来说,倒不算难。”
“我可买不起。缪老板少调侃我了。”
缪徊忽然定定的看着我,绽开一个闪亮的笑容说:“清眸,要不要我送你一件首饰?一件为你量身定做的首饰?”
我有点受宠若惊,缪徊今天晚上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方?
难道是喝了酒的原因?我把眼珠挪到旁边的红酒瓶上,果然,已经见底了。也不知道这家伙酒量怎么样,外一酒品很差,我岂不是会很倒霉?
再看向缪徊时,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平时他很少笑,脸上的表情最多算得上温和,当然嘲笑我的时候除外。可他现在笑得简直像是开了花,搞的旁边用餐的女客人频频侧目,两眼怀春….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觉得,缪徊好像喝多了。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你感觉咋样?”我脸上挂着黑线问。
“挺好的,就是有点热。”说实话,缪徊嘻嘻哈哈的表情相当有杀伤力,即使是我这种平时被他讽刺嘲笑几百次的女人,一时之间也被他的“美色”迷得晕乎了下。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我还有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要让缪徊做。
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眼神重新聚焦,我表情凝重,有些紧张的说:“你还没买单。”
缪徊愣了一下,又嘻嘻哈哈起来,拿出钱包里面的金卡,找来waiter买单,其实从小事上就能看得出来,缪徊真的从小就接受良好的绅士教育,因为即使在他喝醉的时候,都没有忘记给使者不菲的小费。
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10点,再不回家的话,末班公交就会赶不上。于是站起身,打算跟缪徊打个招呼后就走。缪徊也笑着站起身,在接过waiter递来的大衣时,他晃悠了一下,脚步有些不稳。年轻的侍者连忙扶住他胳膊:“先生,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帮您叫出租车?”
“不用,”缪徊冲着侍者笑,那几乎可以用“光辉璀璨”来形容的笑容,让英俊的侍者瞬间红了脸,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缪徊用手指指向我,迷糊着说:“她,叫她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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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作者....我真的很想要评论....三个字,不两个字也好,善良的美女们,能不能高抬玉手留下只言片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