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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伺爷就寝

芙子墨冷声吩咐二林将闻南送回碧水别院,转身淡然的走向小院后的客房,似没有听见身后闻南的惊呼。

温顺熟练沉静的接过赞菱手里的铜盆和湿巾,轻巧的搁置在客房的梨木盆架上。

这是客栈最东间的客房,它的脊檐紧挨着隔壁品香楼的二楼回檐,好武功的高手可以毫不费力的从客栈跃进品香楼内,原本之前芙子墨是吩咐工匠门将回檐隔开的,可是这次装修又被颜薄云下令打通了。

颜薄云的重心放在了前面的品香楼,客栈并没有多做修整,但是这间似乎例外。

这是两间打通成的一间,室内的陈设很讲究,都是上好的古木,床铺上的铺陈不华美但是很温馨,那张床显然不是客栈统一的木板简塌,很宽大,很精美,而且房内一应俱全,竟然还有一张斜塌和一方厚重的书桌,书桌上笔砚端方,似乎下一秒它的主人就会款身而坐,执笔留香。

显然芙子墨是第一次入内,而且,她压根不知道她的客栈竟然有这样的改设?!

身后颜薄云已经无声的尾随而来,随意的斜躺在那一方泛着深褐纹路的斜塌上,对着赞菱一摆手,赞菱便恭敬的退了出来,出门后轻巧的将房门合上,顺势望了芙子墨一眼,眼底泛起一抹不忍。

一室的清冷孤寂,明亮的烛火扑哧冒着烛花,晃动的光亮柔和的笼住背身而立静望窗外的芙子墨身上,将那纤柔窈窕的影子拉在光洁的地板上,有点凄凉,有点悠长……

颜薄云微眯双目,迎着灼灼烛光,毫不遮掩的紧盯着那俏身而立的纤柔身影。

她的侧面如玉雕般静美,莹润瓷白的肌肤,弯翘密长的睫毛,莹润灵动的皓眸,俏挺精致的鼻梁,倔强微微紧抿的唇角下是小巧的下巴,那泛着青紫的优美脖颈,在灯光下有一种妖艳的凄美……

她不是绝色之姿,圆润不及谢姨娘,妩媚不及姜姨娘,明艳不及秋荷,可是,她的身上有一种气度,看有似无,说无却有,待要细细探究却又寻不出丝毫不同,在群芳百艳之中,她不是最属目的那个,却是最让人不能忽略的那个,这是她特有的一种气度,或者说是风韵,淡雅如风,清幽如墨,似那墨香般,书过留香,愈久愈郁,经得起沉淀,永远不会淡乏……

一个紧盯,一个背身而立,同居一室,久默不语,室内除了诡异的冷寂,还有一种静谧安详。

许久,似乎又仅是片刻间,芙子墨忽然转身,对着颜薄云微微一福身,轻语道:“婢子伺候侯爷洗漱!”

说着淡然的起身,轻巧的将湿巾拧去七分水渍,微微曲膝递至颜薄云近前。

莫名的,颜薄云脸上肌肉一跳,他有点见鬼的望向芙子墨,就着明艳的光影审视着眼前低眉垂目的女子,看着她谦卑的姿态,恭谨的态度,忽然的,一种突兀的不舒服让他整个人烦躁起来,刚刚的安详宁谧荡然无存。

“爷还不想洗漱!”颜薄云忽然冷声开口,顺手将眼前的湿巾挥开,双目紧紧的盯着她的脸色。

带着三分水量的湿巾“咚”的一声跌落地上,顺带的将斜塌旁的烛火扑闪的几个恍惚。

“婢子再去换一条来!”芙子墨神色不变,面容恬淡,弯身收起地上的湿巾轻巧的退了出去。

是的,她的确是谦卑的以一个标准的婢子身份退了出去,又小心的将房门掩上。

“可恶!”看着那个一贯倔强的身影,低眉垂目,温顺至极的没有一丝不情愿,颜薄云一脚踹开了身前的脚凳,为什么?自己要的不就是她的示弱顺从,现在她已然如此的放低了身段,谦卑温顺,任打任骂,为什么他反而觉得更无力,更无措,更沮丧。

就好比,他鼓足了气,凝聚了全身的暴力,做好了准备对着铁板迎头痛击的架势,却愕然的打到了一堆棉絮上,绵软无力的反而是他自己……

门“吱嘎”一声开了,又被轻轻的合起,一串轻盈平稳的脚步,走至盆架,又轻轻的来至他的身侧,却静身不语。

颜薄云起身来到书桌前,“给爷磨墨!”

芙子墨缓步来至书桌一侧,正欲端起清水,却听颜薄云一声冷哼,“你还没有应是!”

“婢子遵命!”芙子墨依旧眉眼温顺,敛襟弯下腿膝。

微滴了适量的清水,食指放在墨的顶端,拇指和中指夹在了墨条的两侧,手腕轻轻施力,轻柔有度,细润无声,淡淡的墨香轻柔而溢。

她微低了脸颊,研磨的及其专注认真,仿佛此刻研磨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一墨一人,纤合有度,温润无双,一个研磨的动作也能让她自成一家,气质芳华。

这是一副极静美的画卷,而他不过是画卷一角的陪衬,甚至,他没有资格入她的画卷……

“不用磨了!”忽然将手中的毛笔一摔,他气急败坏的又跌回斜塌,蛮横的喝道:“伺候爷洗漱!”

“是!”芙子墨曲下身子,这次没有经过他冷喝,便低顺的应了声是。

一条雪白带着温热的湿巾含着三分湿润轻轻的递至眼前,灯光下,湿巾下的手纤柔葱白,修长莹润,映着如雪的湿巾,盈盈灼痛了他的视线。

颜薄云气急败坏,恶狠狠的抓起湿巾,嗖的一声甩至地上,“爷亲自擦手要婢子作甚?”

“婢子知错了,这就去换一条!”芙子墨面色未改,声音柔顺低缓,微微一个俯身捡拾起湿巾,轻缓的退了出去。

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

颜薄云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双手,为什么?为什么刚刚那一瞬间,他有种不受控制的冲动,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要忍不住握上那盈盈一举的玉手!

“婢子伺候爷洗漱!”芙子墨再次展开雪白的湿巾,摊开撑在自己的掌心,静静的等待颜薄云伸开双手,为他擦拭!

“不必了,蠢笨的东西!”颜薄云冷哼一声,一把抓起湿巾胡乱的擦拭了两下,又往脸上抹了一番,使劲的甩给芙子墨,“伺候爷宽衣!”

“是!”芙子墨轻轻的应了一声,没有丝毫的异样!

没病吧她?颜薄云陡然瞪大了双目。

宽衣!他说的可是宽衣!她竟然一脸怡静的应是!

颜薄云伸手就想探上她的额头,探出去的手在空中忽然一滞,又覆到自己头上,到底是她病了还是自己病了?

这么荒诞的话他竟然说出了口,而她,竟然没有丝毫异色?

一抹灵光闪现,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狭长的凤眸眯成一条凌厉的刀锋,今天本侯就试试你的底线,掀开你的心机城府!

颜薄云起身来至床榻,立在床前,展开双臂,等来芙子墨为他宽衣解带。

来了,她竟然真的走来了,低眉垂目,平淡如水,伪装的好深!

颜薄云身材修长,肩宽腰细,长久的习武使他的身材很匀称,健硕却不粗犷,玉带束腰,锦衣修身,使他整个身形曲线看起来异常优美华贵。

他很少要婢女宽衣解带,纵是府上有三个姨娘,他也很少让她们伺候,他和薄月自小跟着太长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却也吃了不少的苦!

年少早成的他并不是一个惯于享受侍宠而骄的人,爹娘的死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娘亲是生产他们兄弟血崩而逝,爹爹却是对娘亲忧思过甚伤疾爆发,虽然这只是面上的说辞,但是,他知道爹娘的感情一直极好,薄月就承袭了爹爹的痴情,否则薄月也不会……

他记得薄月说过一句话:世间最美,举案齐眉。

薄月还说,闺房里的一切,都应该是相爱的两人一起才完美,其中,就包括描眉,宽衣,梳发……

他知道薄月承袭了爹爹的痴情,他知道自己一向薄情寡恩,因为他从来没有为姨娘们描眉梳发,他也从来不习惯她们为他宽衣解带。

一丝隐隐的清香,一份淡淡的轻触让颜薄云陡然回神。

娇柔的身影站在身前,头顶的发丝似有若无的拂着他的下巴,有淡淡的****感。

她低着头,专心的解着他的束腰,脖颈白皙细腻,半遮半露的锁骨优美光洁,让人忍不住想顺着那曲线轻轻的触摸低吻下去。

颜薄云只觉得下腹一热,一股心悸莫名而来,他双手一勾将她压贴胸前,紧紧的环住她的腰肢,头一弯,滚烫的唇就贴上了她优美的锁骨,带着一股惩罚和释放的快感,他吻的很用力,很疯狂。

怀中的人儿奋力的撕咬踢打,换来的只是他更深的吻和更紧的桎梏,甚至他的昂扬已经抵触到了她柔软的腿腹。

为了更好的控制,他打横将她抱起,扑滚至床榻,在她惊呼出声前,滚烫的唇迅速的封上她微启的樱口,整个人欺压到她的身上,那炙热如铁的下身坚挺的抵住她的下腹,因为她奋力的扭动踢打,更激起了他几欲喷薄的****,甚至,更加深了他的某种渴望……

他只能用唇舌间的吻来舒解他的压抑和渴望,他强硬的抵开她的贝齿,肆意的狂卷吮吸,被她尖利的贝齿咬出了满腔的血腥,却唤起他更深的征服欲和渴望,这一刻的他,全身颤栗,炙热如荼,亲吻已经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刺啦”一声,衣锦开裂。

他急不可待的沿着她优美光洁的脖颈一路而下,滚烫的唇逐一掠过薄软的耳畔,锁骨,圆巧的肩膀……

正当他腾开手打算再次奋力的撕裂她胸前的抹胸时,一抹浓郁的脂粉奇香自头顶铺天盖地的撒落,一股股脂粉似雨如雾般在鼻前飞舞……

来不及捂鼻止吸,一声接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便如泉涌,声声震的他肝肠寸断!

“你,阿嚏,你,阿嚏!……”他不可置信的瞪着她,这女人,果然有心机!

他脂粉过敏的事,除了赞安,再没有他人知晓,她又如何得知?

芙子墨神情淡漠的拢住自己被撕裂的外衫,微微屈膝,“婢子告退!”

“慢着!阿嚏,你以为本侯---阿嚏----会轻易---阿嚏---饶过你么?阿嚏……”

果然够分量,可惜没有临时找到几只野猫!芙子墨垂目遮住眼底的阴冷和讥讽,不卑不亢道:“但凭侯爷处置!”

“这是---阿嚏---怎么会事?---阿嚏……”颜薄云指着地上的脂粉荷包,一脚踢飞了好远。

“回侯爷的话,婢子以为侯爷会喜欢!”芙子墨轻声淡语,似乎真的是为了讨他欢喜,特意准备的。

“你---阿嚏---”一个接一个致命的喷嚏根本无法让他正常说话!

他拧着眉眯着眼狠狠的瞪着她,他猜错了!他竟然真的猜错了!

她是有心机,但是她对他没有意思,她没有那些个女人见到他都会存的那份心思。

如若她有意,刚才便是她半推半就的绝好时机,说不定自己还真会顺着她的意收了她。

可是,她却是抵死的反抗。

她那身体的紧绷和僵硬都明确的告诉他,她一点也没有被他如火的热情诱惑,反倒是他,若不是那包脂粉,他竟然真的就对她---

思及此,他的脸色顿时铁青,一股羞辱和愤怒齐齐涌上,一个接一个不可抑制的喷嚏为他增添了十二分的狼狈和爆怒。

“滚,阿嚏,滚出去,阿嚏!”他很想气势恢宏居高临下的一声暴喝,可是鼻腔的奇痒让他万分的狼狈不堪。

“婢子告退!”芙子墨恭敬的微微屈膝行了一个退礼,缓步轻柔的离去,将颜薄云铁青的脸色推上了另一个高峰!

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气死他的料!

颜薄云的脂粉过敏症至少要一个时辰的喷嚏才能过去,室内浓郁的刺鼻香味实在让他忍无可忍,不顾夜色凉薄,他敞开了门窗,一个飞身跃上了脊檐,斜躺在清凉的灰瓦上,任清冷的寒风吹拂他滚烫的身子和浑浊的思绪。

忽然,一声低低的,深深压抑的嘤泣声透过暮黑的夜色,隐隐传来,让他原本愤恨的心蓦的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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