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不能换个没人的地方再……打滚吗?”
张知秋正自奋力挣命,骤然间听到这犹如天籁般地破锣音,霎时间便软瘫了下来,四肢大张地呈“太”字形伏在了张锦小丫头的身上。
这个明显与素日里有着极大差异地、破锣般嘶哑兼撕裂地男低音,却正是张锦的弟弟张小虎!
张知秋想要愤然的反驳,但紧张过度之后的身体已然是浑身失调,一时间却是连舌头都好像变得瘫软,尽管心里也能体会并理解张小虎此刻那极度惊骇后的心情,但这憋在嘴边怒斥的话却真的不是不想说,而实实在在地是真的说不出来了!
不过,随着张小虎的到来,原本已然烫的象烤炉、软的如烂泥一般地张锦小丫头的身躯,却是骤然间变得如生铁般生冷坚硬起来,还没等张知秋发出下意识地惊呼,身体便已于瞬间被腾空而起了!
这一刻,张知秋终于成功地克服了舌头部分地瘫软,完美地发出了超出自己想象之外地大声惨叫!
张知秋实在是无法不叫:他原本以为已经深度中毒、昏迷不醒地张锦小丫头,却是于自己这最为放松之际,骤然地、毫无迹象地向张知秋发动了极为惨烈地打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张知秋的胸腹之间便受到了计划外地、不堪承受地重击,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力地被打飞了出去!
联想到张锦小丫头之前一直都在照料着那个疑似中蛊的女孩子,张知秋瞬间便构想到了小丫头腹中异形横行、并刚刚“借尸还魂”地操作着小丫头袭击了自己的事实,于是叫的益发地惨烈无比起来。
那可是寄生蜂啊寄生蜂,真的是坑死人不偿命啊……
天可怜见的,张知秋终于没有掉到地上,而是被人及时地一把抓住了,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抓人的家伙一把下来,却是直接地透过单衣、抓到了张知秋那尚且不怎么丰满地胸肌之上!
“疼、疼、疼啊啊啊啊啊……”
为了要追求最完美地视觉效果,张知秋一直都是紧紧地闭着双眼——这当然是在开玩笑,其实是因为紧张与害怕,张知秋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但这对于刚刚品味脑海中所产生地那些臆想中的寄生蜂地图像,倒也确实是有着最大地加成作用的。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再为害怕,张知秋也终于忍不住地要睁开眼睛了: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家伙,救人有用这种“大擒拿手”的吗?
况且就算是一定要使用“大擒拿手”,那双手共用的招式也有很多的啊,为毛却是要用如此一招单臂孤爪的涅……
“啊!救命啊啊啊啊!!”
如果说在没有睁眼之前,张知秋叫的犹如杀猪一般的话,在这睁眼之后,便叫的好似在杀一群猪一样了。
叫声起转承合,起伏跌宕,荡气回肠——尤其是在脑袋上大酒杯的共振、谐振、乱七八糟振的作用下,更是具有了一点点高级音响的立体声、多声道效果……
那个单手施展出“大擒拿手”拯救张知秋于生死存亡之际的人,大约也是被张知秋吵的头疼,行云流水般将胖子往地上一扔,顺便一脚踢到了他的哑穴。
事实证明,布鞋的横截面太大而且质地太软,绝对不是很好地点穴中介,为了要有足够地力量来“力透重穴”,这一脚的力量可谓是足量又加料,即便是张知秋那二百斤出头的体重,也在这一脚之下恍若灯草般翻滚起来。
“是你!”
这世间最大、最惨痛的打击,是即将面临的下一次打击——被获救地惊喜所包裹地张知秋,刚刚才荡漾了不到刹那的时间,便被肉体和精神地、接踵而来的打击给打晕了。
“怎么会是你!”张知秋见鬼般于脑海中声嘶力竭地嘶吼嚎叫着,可惜的是哑穴被封的他,也只能是自己在心底独自流泪了。
没有人能够听到张知秋的心里在喊些什么。
这个刚刚使张知秋免于意外摔死的人,赫然竟是一脸冷酷地吴老道!
“此乃何物?”
有些出乎意料,吴老道没有直接地对张知秋立刻便痛下黑手,却是一伸手将胖子脑袋上所扣着着的玻璃钢酒杯摘了下来,仔细地打量。
如果不是认定了这个老儿便是凶手,从来没有见到过吴老道如此这般吃惊摸样地张知秋被他这么文绉绉地一句,几乎便能立刻给逗乐了。
不过,当前最为要紧的,却是自己这危在旦夕地小命啊……
“救命啊,救命啊!”与瞬间便分清轻重缓急之后,张知秋终于奋不顾身地大叫大嚷起来,在这个时刻,叫的越响,自己活命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在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之后,张知秋再次地被狠踢了一脚——因为吴老道的两只手都被那个大酒杯占着,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屑于出手。
不知老家伙使了什么坏招,虽然张知秋感到这一脚的疼痛犹在上一脚之上,但自己却是没有如愿以偿地被翻滚出去,甚至根本连一动都没动。
不过,张知秋随即便也发现,在这一阵难言地剧痛之后,好歹这哑穴却是被解了,在此之前从不相信所谓“点穴”的张知秋,立即便全心全意、声嘶力竭地嚎叫起来。
对于所谓地“古武术”,张知秋这些天在现代也没有少找资料,但最终得出地结论是骗人地玩意儿,但吴老道的这一脚,却是让他刚刚巩固住的精神世界,于瞬间便开始土崩瓦解了。
既然这武术是真实存在的,那这里所谓地“修仙”,难道也是另有乾坤不成……
“我姐都没叫,你喊个什么!”当张知秋叫的正爽,顾自荡气回肠之时,又一个大脚丫子踢了过来,这一次虽然没有那么地疼,但那股扑鼻地臭气却是极具附带杀伤力。
“小虎,你姐姐被下毒了,你赶快去救她吧!”
张知秋吃力地扭头,看到了满面通红、一脸怒气地张小虎正在虎视眈眈地狠盯着自己,一喜之后却是轻描淡写地说道。
之所以没有脱口说出吴老道便是凶手,是因为担心他也遭到老家伙的灭口,以前是不确定,但之前看到老头子那鬼魅般的身影,张知秋可以肯定,张小虎绝对不会是吴老道的对手。
“那毒药是一种白色的粉末,进入眼睛后有刺痛感。”见到张小虎一惊之后骤然抬腿,张知秋欣慰而心酸地再大声加上了一句。
之所以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多嘴,一来是为了能够最快地确定毒粉的种类以便于救人,二来也是为了给日后揪出吴老道这个凶手做个伏笔。
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更改的,只要吴老道使过这种毒粉,那么终究有一日是会被三道沟的猎人们所识破他的。
“你是说,就是你身上的这种药粉吗?”让张知秋感到心急如焚的是,原本已然抬起一条腿准备跑路地张小虎,在听到自己的这番言论后,竟然却是一脸古怪地停了下来。
“正是。”事到如今,张知秋也不去多想吴老道为何还没有就此痛下杀手了——老家伙正在装模作样地抱着那个玻璃杯在那里若有所思,但估计是在想着怎么善后的问题……
张知秋恶意地揣度着,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同时惊喜交集地看到了四周围绕着的诸多三道沟猎人们,知道自己终究是得救了!
“那不是毒粉,是解毒药……”出乎张知秋预料之外的,张小虎却是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呲牙咧嘴起来。
“你是说,他给我们脸上撒的是解毒药?”张知秋脸上欣慰的笑容为之一敛,不可思议地指着一旁恍若无人地吴老道,大喊。
这怎么可能呢?
张知秋迅速地回顾了一下事情地经过。
“……这应该不是吴先生撒你的,这药粉是村里人才有的……”张小虎吭哧半天,终于磕磕巴巴地说道,同时眼中也全然都是不明所以地惶然。
张知秋努力地眨眨眼睛,果然发觉自己还确实是能够清楚无比地看到眼前之人,并没有被毒瞎双眼、烂掉脑浆等等什么的稀奇古怪事发生。
心有灵犀般,张知秋回头,一眼便看到了正自满脸通红、但却完好无损的张锦小丫头。
从外表来看,张锦小丫头的衣服虽然有些离乱,但却完好无损,没有臆想中衣碎腹破虫出地惨状。
当然,如果是很高级的异形的话也很难说——努力地回忆着好莱坞电影中的资料,张知秋目光闪闪地鹰视狼顾。
“你没事吧?”顾不得理会张小虎,张知秋小心翼翼地向前凑上两步:从之前所遭遇到的袭击来看,暴走中的张锦绝非自己这身虽然已经没有多少肥肉、但绝对也没多少精肉地肉体所能抗拒了的。
但不管这么说,这个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女孩子张知秋还是颇有好感的,也愿意而为此去冒这么一点点的险……
PS:还有一章,可能要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