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捧着盒子的他只觉得头昏目眩,强撑着才没有一头栽倒在地。东西为什么会没有了?是自己放的时候没放好,还是被别人拿走了,可是赏月楼这个地方人迹荒芜,杂草丛生,谁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呢?
难道是?……不会的,不会是他的……可能的结果他不敢再想下去。
“白洛,你身上还没有大好,乱跑个啥?……”白父端着一碗药,对着心神不定的白洛微笑道。
“来,来,来,把药喝了吧!……”边说边拉起坐在灶边开始忙碌的白洛。
白洛有点茫然地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药碗,满心是伤的他根本没注意到白父嘴角的怪笑,更没想到,一直没有关心过他的爹爹,怎么突然会好心的为自己熬药?
在白已爹爹刻意慈祥温语下,他泪眼婆娑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看到白洛将药水喝得一滴不剩,白父嘴角的弧度翘得更大了,随即有些殷勤的接过白洛手中的空碗,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心神恍惚的白洛没发现爹爹别有用意的目光,他的心思又回到了盒子上,没有了银票?自己也可以一路乞讨着去啊!终有一天会找到她的……正在思考的他突然觉得身体内有一种熟悉的奇怪的感觉,就像在青洛居青儿对自己那时一样。似酥软、又似麻热,平时清晰的思维,似乎也慢慢变得迟钝起来,视线也跟着模糊不清?白洛使劲摇了摇脑袋,似乎是想快点从混沌的世界中清醒过来。
“谁?”摇晃的视野中,白洛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朝着他走了过来。
是她,青儿,是他日夜所思所念的人儿。她正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微微的笑,白洛连忙起身上前一步,急切地拉着小青的手:“青儿,青儿——”他含泪呼唤着。
手里的人突然变了脸:“你这个没人要的贱货,竟然还有脸叫我?”
心爱的人突然变脸,白洛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狠狠的按住身子,压在地下,骑在他身上的人拼命的咬着他,撕扯着:“青儿”他哭道:“你别这样,我疼……”。
疼吗?或许吧,但此时的白洛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这是青儿,是他恋恋不忘的青儿,她终于回来了,不管她如何粗鲁的对他,他都是开心的不是吗?
疼痛夹杂着兴奋,白洛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漂在大海上的一叶孤舟,茫茫的不着边际。
当他浑身酸痛的醒来时,全身如抽丝的茧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他迷糊的望了望四周,伙房里还只是他一人。有点失落的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被子下的他四肢半露,皮开肉裂的身子红肿不堪。
他呆了,原来不是梦,真的是她吗?他胡乱披上衣服,赤着双脚猛的打开房门……
正站在伙房门前的白父放在举起准备推门的手,随后跟了进来。
跟着进来的白父整个人喜气洋洋:“白洛,你昨晚不知怎么回事,拉着进屋看你的黄家琴不放,整整叫了她一个晚上,拼命的缠着她,院子外黄家琴的几个下奴都羞红了脸,这下你还没出门,府里上上下下都传遍了……”。
“什么?”
“黄—家—琴……?”
白洛语无伦次,双眼发直的盯着白父,半晌木然地垂下双臂,拖着灌铅似的双腿,颓废的坐到床沿上。
想起昨天晚上零零星星的情景,白洛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吐了出来,又晕了过去,只希望这是一场梦,永远都不要再醒来。如果说上一次是被强迫,这一次的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去找她。还有什么脸面再去面对她。
他在梦中沉迷地晕睡着,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等他再次清醒时,伙房里大红的东西刺目地摆放着。听到动静出来的白父连忙说到:“白洛,黄府的郎中来过了,你都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你就别闹了,黄家琴说发现你时你就被人给脏了,你现在不知是怀了谁的种,这些黄家琴都悄悄的帮你压了下来,还一门心思坚持迎你做小侍,你有什么不愿意的”。顿了顿又说到:”可怜我是作了什么孽,你再这样不吃不喝地闹下去,你听听屋外都在说些什么,你让我和飞儿怎么做人,我们虽说是小门小户,但也是身家清白,你被人脏了是要浸猪笼的,连带着你的弟弟的名声都不会好。你闹的要死要活有没有想过你弟弟,你的心真硬,你弟弟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不是他,你早就躺在大街,哪里能得到今天的荣华富贵。为了你弟弟,你怎么能狠下心……”。白父愤愤的指责道。
白洛全身动弹不得,只是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白父前脚刚走,黄家琴就跟上前,眼神可怕地冷冷的看着他:“你闹也闹过了。现在还不知道怀着谁的孩子,这些我都不会计较,你竟然还不想嫁给我,让我成为大圣女子的笑柄。我想要的人还从没有得不到的……”
说着,黄家琴得意的昂起头,拿出手里的一颗药丸,捏着白洛的鼻子,强行把药丸塞进白洛的嘴里,白洛在床上强挣着,满脸涨的通红,咳嗽个不停,终于呛着把药丸咽下了。
黄家琴拍拍手站起身:“这可是我千辛万苦从异域专门为你寻来的迷情盅,这种蛊藏在特制的药丸之中,一旦进入人的体内,就会自己钻进血脉之中。想要解开也是容易,必得心爱之人心头热血数滴,这人的心头热血和普通的血液不同,每一滴都是全身精华所凝,特别是习武之人,心头热血一散,武功就会掉上一大截,甚至会影响寿命的长短。而不会武功之人,这心头热血这样一撒,这个小命……。黄家琴停了停才冷酷的说道:“所以说迷情盅无药可解也是可能。”
看着白洛脸上无尽地绝望,她仰头大笑:“这迷情盅之所以迷情,就是不能和你动情的人行床弟之欢,反之必遭万蚁噬骨之刑,不死不休!而和你行欢的人你都会被当成心爱之人,呵呵,这迷情盅由迷香催动情发,等迷情一过,我倒是很期待你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啊?……,你不是无情吗?对你下这种药是最好不过了,等你清醒时看到承欢的对像不是你心爱之人小青不知会不会生不如死呢?当然我不怕你死,你一死你的父亲可就不在了,名节被污可是要连及父弟的。还有你皇家夫的弟弟,你可要想清楚了。”哈,哈,哈……
她满脸凶狠恶毒地抓住白洛的脖子:“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我倒看看那个黄如意还捡不捡你这只破鞋……”。说完不管白洛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住,直接点燃桌上的迷香,不一会白洛就大汗淋漓,满脸酡红,原始的欲火在心里焚烧。
他抱着身体卷缩得紧紧的,片刻后心里什么人事都不记得了,只感到雾气中小青的脸越发的清淅。黄家琴的手伸了过来,烈火焚烧中的白洛只感到手臂上带着一种舒服的凉意,什么也没想直接往她身边偎了过去。
自从黄家琴来过一晚,每晚必来,只要点上迷香,自己的身体完全不由自己支配。当迷香一过,看到床边的黄家琴又忍不住胃里的恶心,大吐特吐。
黄家琴好像并不介意,只当他是怀孕的症状,唤人进来打理好,又点起桌上的香烛继续折腾。
…………
白洛在听雨轩外静静的站着。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这样的肮脏的身体还有何种面目再见她呢?她该找一个身家清白的大家公子和她一起飞檐走壁,仗剑天涯不是吗?自己生命中有太多人不能亏欠,太多的亲情不能辜负。“青儿,对不起,如果这是地狱,我一个下去就行,我不想再拉着你。”
夜,静得有些可怕,一朵不知道哪里飘来的黑云,盖住了洒下大地的月光,整个天地显得更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