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了,身为主人后代的你可不能给主人他丢脸。作为主人一脉,必须要学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任何周边的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是野兽、妖兽、魔兽伺机向你发动偷袭而露出来的破绽。”行走在危机四伏的亡鬼大森林里,白芨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提醒身边的李坏道。
“哦。”李坏答应一声,把手里的朱雀翼上好弦。
他看向周围时,果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森林太过不平静了,从远至遥不可见的森林密处,从近似乎就在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都有一阵隐隐的如同老鼠作祟一般的索索声。
白芨转头对着李坏淡然一笑,却语出惊人:“飞蛇夫妇能遥控指挥妖兽以及野兽,来阻止我们提前于它们封闭魔界深渊,所以,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
李坏好不诧异,这事情李守可没有跟自己说过,就算是他留给自己的那一堆旧书里,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但想想之后,李坏便想通了,自家狩魔一族历代以来风雨飘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或许在五百年前家族还很兴旺,甚至时常还能和实力恐怖的魔兽战斗,所以被成为“狩魔一族”。而到了自己的父亲李守时,他甚至只能在大陆上默默无闻,顶多和一些实力请打的妖兽打打交道,哪里会跟自己说关于魔兽的事情?
“这事,你身为主人的后代,不会不知道吧?”白芨看了李坏好一会,问道。
“真的不知道。”
李坏摇着头,很坦然地回答。
“难道主人的血脉真的是越来越薄弱了?如果他在这里的话,那别提那两条飞蛇,就算是魔界第一高手箫扬前来,也会被他给轻松击退。”白芨微微一愣。
“既然你的主人既然这么强大,那最后怎么会死在一个普通的元者手里?”李坏听到白芨用自己和她的主人隐性相比,心中升腾起一炉怒火,嘲讽道。
白芨丝毫未觉李坏言语中的讽刺之意,她低下头去,啜喏。
“对哦,主人怎么会死在她的手里?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元者而已……但,这又关你什么事?!主人的一血脉就是继承‘绝情、绝义、绝心’六字真言,且不与人类动手,所以他虽然在鬼魔两界赫赫有名,但在大陆之上就很是默默无闻。你呢?”她无话可说下去,便反问李坏。
“绝情、绝义、绝心。”李坏在心里想着这从小念到大的几个字,久久心里一直在回荡着一种迷雾未散开的感觉。
看着李坏因为思索而陷入迷茫的脸,白芨一声短叹,她于是便停下前进的脚步,底下身子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开了一个神秘的阵法图案。
想了一会之后,李坏回过神来,见到地上已经成型了的阵法,他微微一愣,问道:“白芨,这阵法只是你凭空画出来的,没有那些稀缺的材料,又怎么会起作用?”
阵法可以使天地间的元气按照布阵者想要的效果去流动,从而发出威力更为强大的攻击。也能用来加速汲取天地间元力的速度,因而受到元者们的普遍喜爱。但由于布阵者稀少,而且材料难找,所以它也成为大陆上一个很难见到的东西。
“谁说没有那些无谓的东西就不会起作用?你身上的狩魔一族血脉便是最好的驱魔符。”白芨白了李坏一眼,接着说道,“你把你的血微微放一部分到阵法里,看看会起什么效果。”
白芨说完之后也完成了最后一笔,于是便跳出法阵。
“这能行吗?”李坏半信半疑地用一根银针刺开自己的拇指,使一滴殷红的鲜血流出,刚落落在阵法的凹陷下去的一条线处。
李坏眼前只是一个图案的阵法仿佛一下活了过来,纹路纷纷冒出耀眼的红光!李坏眼睛眯了好一阵,才能堪堪适应这强光。
“就放着阵法在这里受着吧。这是驱魔阵,我自创的阵法,可以把周围百里之内的妖兽都吓退,平常我用我的血更有可能引来一些实力比我强大的妖兽,但你有狩魔一族的血脉,这阵法由你的鲜血来催动,就是对妖兽的绝对威慑!”白芨解释道。
李坏恍然大悟地答应了一声,他恋恋不舍地再看了一眼阵法之后,才转身跟随着她走掉。
白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也知道年龄比自己小四百多年的李坏心里对于实力的渴望,此时在内心她已经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如果这次自己能逃得过那个人的追捕的话,绝对要把李坏锻炼成至少能自我扛起新一代狩魔人重担的男子汉!
两人走后很久,驱魔阵还在发着嘶嘶的红光。
此时,一个身着紫衣,健美黑肤的男子从远处跳耀到此地,看着地上还在发挥着效用的阵法,他脸上浮出极大的欣喜。
“哈哈哈!想不到刚刚出来,我就遇到了他的后代,真是魔神助我!”男子邪意深意地望着李坏和白芨远走的方向,一阵狂妄地大笑。
笑声在这死寂的亡鬼大森林里一直回荡不绝,笑声未完,男子在他身体周边的一阵紫雾聚起之后,消失不见。
亡鬼大森林里的一处隐蔽岩洞中,隐藏在这里的司骨在阴暗处****着他的伤口,他又想到自己一身元者修为被李坏废掉大半的事情,顿时心中又一阵火起!
“白狐狸,本尊抓不到你,但本尊自有抓你回来觐见魔君之法!”诡异笑着的司骨伸出他长长而尖利的黑指甲,在身前的空气化了几个神秘的符号,便有一只黑色的渡鸦从符号中诞生。
司骨朝着这渡鸦吩咐这般这般,然后渡鸦便怪叫着飞出岩洞,飞向邺郡方向。
“白狐狸、烈火符文、鬼王宝座,本尊都要!哈哈哈!”司骨的笑声,使得岩洞都微微颤动起来。
“司骨猖人,是有那么一点野心,但是在这秘境之中,他可不是我的对手!”
左判都煞魂殿外,一人主宰一城的“烈月”骨阳对着亡鬼大森林的方向,露齿微笑,“我还闻到了箫扬那个猖人的味道,就让你们这些将枯之木先活几天,待我实力恢复,统一鬼界,再下魔界!到时统统都跑不了!”
与此同时,李守和鬼王都是一脸愁容满面的站在邺郡皇城高高的城楼之上。
李守沧桑的双目中此时似乎有些颓废,他也望着远远的亡鬼大森林方向,一阵叹气道:“魔界之气大量外泄,探索队全军覆没,而且左判都全城被屠戮,其他八城见机蠢蠢欲动,鬼域不保啊!我王,何如?”
“现在正当危急存亡之时,你是否能把个人仇恨暂时放一放,让吾召回司骨,此一来,吾之鬼域大大可过此劫。”鬼王在一边问道。他是帝王,自然求人也带着那不冷不热的语调。
“那……好吧,暂且就按我王说的做。”李守想了一会,勉强答应。
不过,在这鬼域里和李坏关切最密切的铁无极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他反而在邺郡的大街小巷的酒馆里大喝特喝着。
如果有个空闲,他腥红肿胀的眼睛才偶尔向着亡鬼大森林的方向看过一眼,看完之后继续喝酒,就此而已。
“哈哈!酒好喝,酒好喝。”铁无极醉眼醺醺的看着自柜台后面风骚犹存的酒馆老板娘,他那色迷迷的眼神,直接让老板娘发怒起来,然后一杯子摔了过去。
“你这个死老头子,给老娘滚!”
“你在大陆上不就是一匹母狼嘛,吼什么吼?”铁无极掏掏耳朵,夹紧尾巴赶紧溜出了这酒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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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从提干斯丛林区域而来,精通各种巫术。他最具盛名的伎俩就是僵尸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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